我匍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声音更是嘶哑,整间屋子里只剩了我这鬼哭狼嚎似的哭声。
待他走了,合上了门,景云才将剑挂于腰侧,蹲下身子,定定地看着我。
我还正在怔愣中,就听得旁边烛月“噗哧”一笑。
“果”字还未出口,她已๐然抽了灵剑出来,脸上煞气聚现,轻啐一口,冲着我恶狠狠道:“刚ธ刚是我大意了,咱们再来一场!”
随即,我正纳闷着我们该如何挑选法器样式,他就朝不远处正在清扫炼器用具的小弟子道:“五针ฤ,过来,带他们去里头瞧瞧咱们现有的法器。若是没有合适的,再领ๆ出来见我。”
“五珍?”我还道这小伙子怎么取了个姑娘的名儿,“珍珠的珍吗?”
风才捷连人带笛子均被自地上而起的岩石与树根狠狠地砸向了一边。
看着他倒地吐血不起的模样,我竟有些毛骨悚然。
暨水却忽然抬手制止了泉儿继续往下说,只是略略思忖几瞬:“自大悲宫出事之后,许多人都前去搜索过,却只剩了金银玉器,不见一念剑。”
暨水被她这么一说,似乎又想起什么,回头问着我:“怀阳,你姓什么?”
我的手还保持着握着明回针的姿势,这样被人抓了个正着,那ว我岂不……
可当我回头才惊觉这人竟然是暨水。
“好。”我朝他点点头,就与韦渊上了那飞行法器。
虽然身上袍子精致得很,却也掩盖不了他面上的那股子煞气。
我拉着他猛地停住了脚步,掰开他的手,没见血迹,便又抓了他的另外一只手。
我赶紧从灵袋内拿了药粉出来,给他血口上撒上,而后又想了想,看着自己的衣裙,又弯腰去准备撕上一条给他包扎。
“这次这妖兽厉害得很,到时恐怕还得怀道友多多照ั应了。”这韦渊竟然当真了,还冲我抱拳。
怀道友?这是什么?他是觉着我姓怀么เ?多加一个字——怀阳道友不好么?
我便缩头缩脑地逃了,他看上去就出身不凡,我才不和他争。
到时,这钗子可给烛月用。他的凝水诀使得可差了。
自我的神识与五感变强,我已๐经能察觉到比以往更加远距离的生息了,即便是我并未屏气凝神。
虽然,我也明白,这般远的距离,他该是察觉不到我的。
“那简单。我也随你一起修鬼祟,而后我来参破你的命数,你来参破我的,岂不正好?”
“为何?”这下子我更是不懂了,既是能有如此美事,互通阴阳,互晓命数,在这修仙界ศ岂不是能横着走了?
“连烤鱼技术都练的不错。以前,都是你抓鱼,你烤鱼。将来,换我烤给你吃,好不好?”
“看看我如今的样貌,你还认不认得?”
“这是我的精血,助你走出这山庄的。”她略带嫌弃地看了看我,“你还当我们妖族山庄是随意进出的吗?”
我抱着信儿,果真就倚着她那ว一点点血印,顺利地走出了大门。
一丝一丝的灼热之感似乎将我包围,在黑暗中伺机等待着某一刻๑将我吞噬殆尽。
耳旁有细碎的哭声,喊声,好像还有刀剑相撞声。
“胳膊,抖什么抖……”
……
屁股被她揍得生疼,直到我连连告饶,且发誓自己以后绝不晚起之后,她才站起身来拍拍手。
景云愣了一下,垂眸半晌,才道:“不必,你若是要叫,便叫我师姐吧。”
我俩一起咯咯笑了老久,才见烛月上了山。
“我跟秦贤说,我资历不够,不敢去。”烛月席地而坐,在牢外冲我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可我希望她更坏些。
啊呸,倘若知晓我这一语成谶的能力,我早该咬了自己的舌头去。
“你叫什么?”
“不愿说也无妨,你只需知道,我名暨水。”
原地呆了半晌,我还是从储物戒中ณ取了桃木剑出来。
长泪是我惯用的制敌武器,可桃木剑……我总觉得,只要握着,景云就该在我身边。
我握着桃木剑站在中ณ央,一剑一式均按着之前景云教我的手法来走。
虽然我并不懂这为何这世道要靠着武力与修为来划ฐ分强弱,但……要想保护自己最亲近的人,若是不握紧手中的剑,定然是不行的。
“剑法有四:击、刺๐、格、洗。”
“击,用剑刃前端一至三寸处。”
“刺๐,用剑尖平刺直取。”
……
景云舞剑的身影在我眼前而过,我极力去回忆着她当时说过的每个字,每句话。
将灵力簌簌注入桃木剑之中,我感受着手中桃木剑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平静若水,到后来的微微颤动,甚至还有些暖手。
再后来,桃木剑仿若被渡了一层浅浅的青色光晕,我便知晓,这桃木剑该是已被我完全所控了。
我顺着脑中闪过的影子,一招一式,再心无旁骛。
……
如此这般,我也记不得我练了多久。
只晓得窗外白日与黑夜交替得多了些罢了。
烛月也不知为何,再也未曾来过。至于墙角的小洞,也再没有布包递进来。
我颇有些怀念起那些年前,我独自住在那小山弯儿里的情景了。
那时,有不许我下山的老高,有隔壁不许我偷柿子的大姐。想想真是可爱极了。
虽然那时,我过得虽然清苦些,孤单些,也没给自己弄过什么好吃的,但至少逍遥多了。
微叹一声,我再提起桃木剑之时,才后知后觉,咦?我床呢?
……好嘛,这一地的碎木屑,大概就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