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阿罗眼睛很尖,她忽然发现了无晋,便轻轻碰了一下齐凤舞,“小姐!我看见那个人了,就是小姐最讨厌的那个开当铺的家伙,他就在我们身后。”
齐凤舞慢慢走到走到卖唱的女孩面前,注视着小姑娘唱歌,小姑娘的孤苦让她感到เ一阵心酸,估计这孩子的父母已๐经双亡,只能和祖父相依为命,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无晋最不喜欢的就是苏翰贞的客气,一客气准没好事情,上次来当铺客气半天,还留一幅字,其实是要让自己翻墙做贼,帮他把信偷回来。
“是的!徐长史认识吗?”
苏翰贞微微一叹,“家父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时常生病,令我时时牵挂。”
至于第五家平湖陈家,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陈家长子陈少嘉只是秀才,连举ะ人都考不上,家中也没什么เ后台,所以他只是一个陪衬,第一轮就会被刷็掉,不容质疑ທ。
正是由于户曹主ว事的重要,所以五大家族的参选,也就成了东海郡上下所瞩目的一件大事,这两天,维扬县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甚至有好事者开了赌局,五大世家,谁能夺魁?
“你认识他她?”
赵胜男却没有太多疑虑,她怒道:“九天,我先警告你,你不要替此人说情,他是个混蛋,是个无赖,是个ฐ泼皮,他竟敢三番๘五次侮辱本姑娘,我非杀了他不可。”
三碗之戏是每个开赌馆的人都必须会的入门赌技,是赌馆最低等的赌博方式,一般都是街头卖艺人的杂耍玩意,黄四郎从五岁起就玩得烂熟了,他眯起眼笑着说:“没问题,那我们去三楼,喝喝茶,让美人敲敲背,上次那ว个百香娘对公子一往情深,我让她再来陪你,如何?”
“好!皇甫公子既然如此讲义气,那ว我就成全你。”
皇甫贵老于世故,性格有点软弱,他知道只能软求,来硬的他没有本钱,便拱手陪笑道:“不知大哥要多少酒钱。”
黑米满意地点点头,“那我就少要一点吧!”
“大哥不妨去参看一下报名条目,虽然规定的报名期限要到了,但它的第四条却有补充,若错过报名期限,除非得两名六品以上官员推荐,可补入参选名册,否则一概过期废止。”
“大哥,这就是漏洞所在,它并没有规定第二次补报名的期限,大哥便可以等第一轮竞选结束后再补报名,直接进入第二轮。”
“什么口信?”
张容吃了一惊,高恒可是楚王的坚定支持者,他来东海郡做什么เ?
皇甫渠恨得一脚๐将他踢翻,曹主事如获大释,连滚带爬地跑了,皇甫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胸中怒气翻腾,心中郁闷之ใ极,白白丢â了五千两银子啊!本来昨天已经搞到เ信了,那个该死的混蛋却不及时给自己,结果发生了变故......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皇甫渠怀疑那五千两银子已๐经在苏翰贞的手上了,他目光阴鹜地盯着大门半天,一咬牙,不行!那五千两ä银子他无论如何得要回来。
“麻烦皇甫掌柜了。”
他跟着皇甫贵进走进了当铺,一进当铺大堂,苏翰贞就发现了和别ี家当铺不一样的地方,别ี家当铺柜台极高,几乎ๆ和成人的眼睛平齐,就显得当铺中人高高在上,而这家当铺的柜台只齐人的胸腹,还有三个宽背高椅,能让客人很舒服地坐在柜台前,而且椅背很宽,呈半圆形,可以将客人半包围起来。
“好呀!我就喜欢这样的朋友。”
两ä名伙计连忙把无晋的酒菜都端了上来,三人坐在一起,无晋先笑着问罗秀才:“我五叔呢?还在当铺吗?”
“刚才门口一个ฐ姓苏的小娘请我送一张纸条,应该是给你的吧!”
字写得歪歪扭扭,似乎很仓促,无晋忽然想起上次苏伊给自己的纸条,他竟然忘得干干净净,他回头看了一眼沙漏,马上就要到เ午时一刻๑了,他笑了笑,便给皇甫贵说了一声,慢悠悠向旁边老君观走去,午时一刻,也就是上午十一点半。
皇甫渠点点头,“替我带个口信给你们主人,我会尽力而为。”
皇甫渠‘腾!’地站了起来,自己府中有贼?
无晋接过看了看,上面字迹龙飞凤舞,很难看懂,‘兹收到เ东海皇甫旭ຓ纹银八千两,先授其子县尉一职,以此为据.......’
“二叔,他为ฦ什么不要回去,这张收据。”
“你先去一趟皇甫家,找到肖姬,告诉她,我很想要上次她说的那ว件东西,让她今明两天务必给我弄到เ手。”
“是!卑职这就去。”
皇甫惟明一颗心放下了,兄弟还年少,犯错不可怕,就怕知错不改,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伸手搂住兄弟的肩膀拍了拍,“这样很好,只要改了,就是我的好弟弟。”
无晋不要,他摇了摇头,“多谢祖父,这次博彩,我和五叔净赚了一万一千两ä银子,开当铺应该勉强够了,五叔不想和二叔那ว边有什么เ瓜葛。”
苏翰贞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既然县里不准你办,那你就别办了,本来嘛!你惹出那么เ大的声势,县里若不管,那是他们失职,若不是我答应过你,我也会不准你办下去。”
无晋提到县令张容下乡视察,苏翰贞的脸色便阴沉下来,他知道张容是在给自己้下马威,自己้下乡他不陪,自己回来了他就下乡了,显然是故意挑衅,原因也很简单,张容的父亲张相国是支持楚王,与太子关系不和,张容自然是得到了他父亲的指示ิ。
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连声道谢。
“没有啦!一共只去两次,结果两次都被你碰到了。”
这两个问题很关键,基本问到了点子上,无晋见五叔没反应,便推了他一下,“五叔,大人问你呢?”
“这个ฐ.....嗯!那个.....”
伙计肃然起敬,国姓啊!不会是东海皇甫氏的子弟吧!真是人不可貌相,他慌慌张张跑上楼去了。
无晋见他身材壮实,一脸横肉,额头上有一个ฐ醒目的菱形伤疤,眼睛里充满奸诈之ใ色,若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赌馆的打手。
“祖父,或许无须ี靠那ว个县公,我们也有别的机会。”
直觉告诉皇甫百龄,无晋说的机会很可能是真的,尽管他看透了竞选户曹主事不过是权贵们捞钱的手段,可真要他放弃这个机会,他却又有点舍不得。
皇甫贵惊讶地望着他,“难道惟明没告诉你?”
无晋挠挠后脑勺,有点丈二模不着头脑แ。
皇甫旭听出父亲语气的不悦,显然是很不满琢玉竟在如意楼,他无可奈何,只得强忍下心中之气,垂手说:“是!族长请继续。”
众人都一起称好,其实琢玉只是名义上首选,他腿都断了,哪里还能ม上阵,皇甫百龄不等皇甫旭起身反对,便斩钉ล截铁道:“既ຂ然大家都同意,那ว就正式定下来,惟明为ฦ户曹主事第二备选人。”
愤恨归愤恨,他心中也十分无奈,儿子有皇甫渠撑腰,这次户曹主事人选之ใ争,恐怕自己要输了。
惟明家的内屋中,无晋动作娴熟,正小心翼翼地给骆骆接断ษ指,他无论前生还是后世,都在这方面受过严格的训练,就算一般的医生都比不上他,而且他身上还有自配的治伤秘药,这种药不仅治伤筋断骨有奇效,而且消肿也很好,骆骆的脸上涂ิ了薄薄一层,红肿明显地消褪了。
无晋见两ä个小家伙粉雕玉琢,可爱至极,心中万分喜欢,连忙摸出两颗海ร珠,放在掌心,笑着递给他们兄妹,“这是叔叔给你们的见面礼ึ,好不好看?”
兄妹俩这才反应过来,一起跪下,给无晋磕了三个头,“骆骆、朵朵给叔叔见礼。”
“那ว小子在桅杆上睡觉呢!”
只听桅杆顶上传来一个懒โ洋洋的声音,“马上就要到เ岸了,还要讲什么เ故事?”
黑米很谨慎,他不敢把无晋和凤凰会的关系泄露出去,哪怕是他的结义弟兄,他也不能说,倒不是他答应过无晋,而是凤凰会的人他万万惹不起,凤凰会横行四海,他这种萤火之ใ光,怎敢和皓月争辉。
他又对无晋笑着介绍:“这是我的三个结义弟兄,披头散发这位叫三眼弥勒,最壮实的叫南城霸,这一位叫毒蛇,都是和我过命的交情,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他们,这个面子他们会给我的。”
虽然没有和他们交往的兴趣,但必要的客气是应该的,无晋连忙拱手笑道:“三位大名如雷贯耳,小弟是久仰了。”
黑米的谨慎还体现在另一方面,那就是他绝不会让这三人直接和无晋打交道,这三人不知无晋底细,万一闹出什么事来,凤凰会可饶不过他,所以这次无晋出手袭击黄峰,这三人都不知道,都只当他是黑米的亲戚,纷纷笑着拱手回礼,“小兄弟一表人才,将来必成大器啊!”
众人只是普通的寒暄,黑米知道无晋找他有事,便对三人说:“今天就暂时商议到这里,咱们明天再继续,小兄弟找我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众人纷纷向无晋告辞,无晋笑着向他们拱手,心中却暗想,“强龙敌不过地头蛇,对付徐远,说不定就得靠这些人,只是苏翰贞知道了,不知他该怎么想?”
“无晋,找我有事吗?”黑米将门关上了笑问。
“呵呵!早上之事,多谢你了。”
“那个是举ะ手之劳,若连那点小事都办不成,我还想在维扬县混吗?不过无晋老弟的弹弩厉害啊!六十步外,弹无须发。”
黑米竖起大拇指由á衷赞道,他说的是实话,他们这种泼皮打架厉害,在维扬县横行无忌,但真正的武艺却没有多少,像无晋那种六十步外的精确射击,是他们不敢想象。
“黑米大哥就不用吹捧了。”
无晋笑着打断了他,“说正事,我又有事情想求你帮忙。”
“不要说‘求’字,我不爱听。”
“那好,请黑米大哥帮忙,这样可以了吧!”
无晋先坐了下来,黑米给他倒了一杯麦茶,笑眯眯问:“是不是要我帮你对付关家?”
无晋昨天便打听过了,黑米和长史徐远没有半点关系,但他和关家却有私仇,当年黑米和父亲做海ร员就是在关家的船上,十年前他父亲得了肺病,关家老三关涛怕传染,便命人将他父亲扔进了大海,等黑米将父亲从海中捞起时,人已经淹死了。
尽管这是船上的规矩,但黑米却和关家结下了仇恨。
“你说得一点没错。”
无晋的眼睛也笑眯成了一条缝,长长的眼角使他就像一种动漫似的狐狸模样,“今天我和苏刺史谈过了,听说从江宁府要来一个ฐ很厉害的影武士,所以我需要得到你们这些地头蛇的协助,你帮我想想看,既要偷到影武士身上的东西,又不能ม打草惊蛇,你说有什么好办法?”
“公子,这个有点不好办啊!”黑米苦着脸说。
“我知道不好办,所以我才来找你,好好想想,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这个ฐ.....让我想想。”
黑米凝神沉思了片刻,这种情况他以前好像也遇到เ过,他忽然一拍脑แ门笑了起来,“我怎么เ忽然糊涂了!”
他回头对无晋笑道:“公子,我有一个绝妙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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