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乱了，他娘的，一边是疯马，一边是截杀的大队伍，狗日的。这次他娘的死定了。
我抹了一把脸，把雨水抹掉，但是雨太大，瞬间还是雨水打满眼睑，那些人影还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不知道他们带着什么武器。
但如果现在去找盘马老爹求助，我实在是把握不大，我之前讹他的时候和他说过不会再去找他，现如今又去求助，和之前我给他那ว种背后势力很大的印象不符合，一下就穿帮了，穿帮后他不揍我就不错了，更不要说帮我。
盘马是只老狐狸，有他们那ว代人特有的智慧，怎么引他入局，实在是件麻烦事。
再有就是湖底古寨的事情，深山中的湖泊底部怎么会淹着一个寨子呢？这些铁块来自于这个寨子，它们原本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用处？为什么考古队会知道这件事情要把它们打捞起来，他娘的这之后的猫腻可能就多了，我们现在完全无从想起。关于湖的事情只能ม大概的向阿贵打听，不过，我感觉他不会有太多的信息给我们。
可惜，我们身上的草绳都已经酥了无法再用，我的体力也不足以再次潜水，否则我真想立即下去再看看。
那是一种让人很难形容的感觉，有了浮力的帮助我上升得非常快，四周是黑暗，上方是逐渐明亮的光圈，我的大脑开始缺氧，只感觉光圈越来越迷蒙，像在游向天堂。
我几乎就没有力气吸那第一口气，那一下呼吸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爆出来的，等我终于让肺部充满空气的时候，我差点晕了过去——天哪，活了几十年，从来就没有觉得呼吸是那ว么舒畅的一件事情。
胖子放完水，哆嗦着走回来，看云彩还在那边，就奇怪道：“那丫头还没碰一鼻子灰回来？毅力可嘉ล啊。”
胖子说道：“那ว不成，他们离我们这么远，万一有个妖怪什么的从湖里出来把他们拖了去，我都不好救，我去保护他们一下。”说着就要过去。
开山的砍刀阿贵家就有，阿贵特地去磨锋利了，其他的东西我们写了条子，让他去乡里看看有没有替代品，没有爬山的绳子就用井里的麻绳，没有大功率的手电就拿几只手电捆起来用，没有匕就用镰刀。
安排妥当，阿贵说那些东西得一两天时间准备，反正打猎的人也都没回来，他准备好了再出。
他们莫名其妙，把他领了回来，盘马拉住他的时候，就闻到从庞二贵的身上，竟然也传来了那股神秘的味道。
那种恐惧是无法形容的，他感觉庞二贵肯定被鬼迷了，回到村里，他叮嘱了庞二贵的媳妇，让她如果现她男人不正常，立即和他说。
我不禁也好奇起来，心中已经同意了胖子的想法，无论如何得去羊角山里去看一看。
不过，他现在和我说的，应该也不是谎言。铁块、“死人的味道”是和危险连在一起的，他肯定经历了一件事情，让他把这三者联系了起来。闷油瓶的记忆中，铁块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东西，而盘马老爹的回忆中，那个当兵的也和他说过铁块很危险，这些都很吻合。
不过，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的窥探想法会让他心生警觉，所以我决定先不动声色，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我点头道：“算了，这个您不想说，那ว我也就不勉强了，您能和我说说那支考古队的事情吗？”
盘马这才抬起头来，却又摇摇头，说了一句话。阿贵也立即翻译回来道：“老爹说，你弄错了，那ว不是考古队，那些人，是当兵的。”
刚才盘马老爹肯定是被猞猁袭击了之后，一直和猞猁周旋到了这里，然后蛰伏下来等待时机。娘的，最后那一下必杀我看就是闷油瓶也不一定能ม做得那ว么干脆，就是稍微晚个一秒，我和老爹之间肯定就死一个。
擦掉身上的血，我现他的文身在血污中ณ非常骇人，而且造型确实和闷油瓶的几乎ๆ一样，老爹的后脊梁骨有新伤口，深得有点恐怖，可能是猞猁偷袭所致。
听着淤泥搅动的声音，我觉得后背毛，他只是在烂泥中摸了几把就将手拔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粘满烂泥的东西。甩掉上面的泥，那是一只塑料袋，上面也有血迹，但闷油瓶抖了几下，我们现塑料袋是空的。
“血迹是新鲜的，他把东西拿走了。”闷油瓶看了看四周，淡淡道，“时间不长，肯定就在附近。”
聊着聊着，我们在老头家里傻等到下午，老头还是没回来。我再怎么เ掩饰也无法压住我的焦虑，一方แ面怕有什么เ节外生枝，一方面是等得太久了。
阿贵很没面子，嘴里骂骂咧咧说这两父子太不像话了，一起走出来，却正好碰到老爹的儿子急匆匆地路过，后头还跟着一批人，也没跟我们打招呼，直往山上去了。
我们找了一个围观的小孩带路，带闷油瓶到村公所后，那小孩让我待着，他去叫医生过来。我想起刚ธ才还是后怕，忍不住埋怨闷油瓶。胖子让我别烦人了，小心被人听到。我才闭嘴，心里堵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种郁闷我都不想形容，谁也没有想到会生这种事，早知道这样我宁可当场被逮住打一顿ู也要先进去看了再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明朝的火器已经非常达，“震天雷”和“国姓瓶”的杀伤力很大，我经手过一些，但都是掏了馅儿的——也就是没火药——谁也不能ม交易一个实心的，那等于交易军火。这些火器最早都是福建渔民从海里网上来，然后被古董商用日用品换走，但这铁疙瘩不像海货，所以应该不是火器。更何况把这东西埋在床下，要是赶上天干物燥的时候爆炸了怎么办？闷油瓶绝对不会做那么缺心眼的事。
我愣了一下：“何以见得？”
我拉着这箱子，从床下出来，只感觉心简直要跳出来，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那狗日地到底是谁地手，怎么这么恐怖。
我靠，真他娘的吓死我了。
我想深呼吸几口，去帮他们，突然听到床下又出一声木板的断裂ฐ声，我愣了一下，哎呀了一声，忽然意识到不妙！我靠，难道他没走？调虎离山？
这是一只黑色的铁皮箱，相当大，1x05长宽，看上去能ม放进去一个人，上面布满了已经生锈的花纹，似乎年代相当久远。“看上去像以前地主人家的东西，可能还是个ฐ古董。”我看到เ了上面的老式扭锁，这箱子可能ม是民国时候的东西了，很有可能ม是大户人家用来放衣服的，或者是戏院放戏服的箱子。
他没回答，眼神一片迷茫，自己也有点迷惑。
阿贵说完，胖子已๐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了，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考古队消失，可能是因为下斗了。我做了个ฐ手势让他别兴奋，又问阿贵：“是哪一年的事情？你记得吗？”
我道了谢，心里翻腾起来，看样子这里的事情确实不止那么简单，考察队在这里出现过，那闷油瓶住在这里，就不是什么เ偶然的事，这背后肯定有和这支考察队的渊源。虽然阿贵的信息并不多，但是已经可以肯定，他们在山里，确实是进行了一系列的考古活动，这显然应该和他们的计划有关系。
楚哥道：“这个人，就是那个之前被越南人当饵的‘阿坤’，也就是现在的哑巴张。当时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这里面肯定有夸张，这行里容易传神。”楚哥说着这件事，似乎也挺享受，可能是感觉回到了坐牢前的时候，“据说，那帮越南人是在广西一个村子里现哑巴张的，当时他神志不清，他们当他是傻子，把他绑去当饵。不过，事情的大概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夸张的可能是粽子的数量之类。之后，他就成了四阿公的伙计，这事情在四阿公手下几个得力的人里面传得很广，不过对外他们都不说。”
他的想法我也想过，我曾经有计划带他到长沙，让其他人看看，不过现在长沙形势混乱，我都不知道去找谁好。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问胖子道：“你上次不是说你有办法能知道这小哥的背景，怎么เ后来就没消息了？”
我一听心说这是好办法啊，怎么เ就恶心了？胖子继续道：“没想到这些人个个都摇头，说什么不能讲。你说这批人平日里干的就是拉皮条的勾当，这时候给我充什么圣人君子。”
回到格尔木后，我权衡了再三，写了一封e-mail给我的二叔，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部都交代了一遍。半个小时后二叔就打了电话过来，对我说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叫我也不要管了，他会处理，让我立即回杭州。
胖子是疲劳过度了，挂了几瓶营养液就缓了过来。潘子命大，我将三叔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他捶胸顿足，我自己筋疲力尽，也无法去和他说什么。他没等完全康复就出院回了长沙，说是要等三叔的消息。我让他有消息就立即通知我。
“狗日的，这骨头里好像有刺，疼死我了。”胖子边吮着手指，边甩干捞上来的头骨，招呼我把矿灯照过来。
胖子和我都愣了一下，那气泡停了一下，又“咕噜咕噜”冒上来一连串。
那ว一天，我睡完浑浑噩噩地起来，胖子要守夜但是也睡着了，在那里打呼噜。这几天倒是睡舒坦了，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
我和胖子的干粮已经所剩无几了，翻出来，找出昨天吃剩下的半截饼干接着吃。吃着吃着，我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唱歌，又好像是梦呓。
黑瞎子一直没说话，自个儿在那儿似笑非笑，看这情形就过来搭到我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意思是他也加入，或者是让我留下。
胖子道：“小吴你就算了，你还有大好的年华，跟着这些爷们，也许还有条活路，你三叔不是说嘛，这是条不归路，这路由我陪着大姐头和小哥走一趟，来年还多一个人给我们上香。”
xiao花倒也镇定，说道：“老六，你胆子真大啊！敢在这么多同僚面前，干出这种事情来。”
“你没让我走，那你是想连我一起做掉喽？”xiao花笑道。
胖子“哎”了一声道：“我们看到有一条缝隙里塞着只奶罩，我靠，这真是塔木陀奇景，我们撞了进去就现了里面的缝隙和淤泥，我教他们保护自己，不过你三叔没赶上，被咬了，第一时间打了血清，在我们后面。我们听到有说话声就来看看，还以为是那些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