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知道。”胖子用同样的语气回答，顿了顿，“好像……好像是个人？”
胖子看了看我，哆嗦着问：“你有没有听说过石中鱼的传说？”
我苦笑，不送命，那么是什么事情？难道这里会突然出现个大汉把我们强暴？我摇头道：“这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现在活生生的未必是好事。你吃醉虾不也是图个新鲜吗？”
我暗暗皱眉，胖子说得很对，这件事之所以一点头绪都没有，甚至无从推测，就是因为这样，现在的处境是莫名其妙就生了的，在我们的已知里，肯定缺少了某一样非常关键的东西。
这里别有洞天，比先前呆的那ว个洞起码打了两倍，里面堆满了东西，都是一些生锈的工具，木头的架子背篓，还有堆起来的青砖，边上有很多我不认识的石磨一样的玩意。
洞穴的中间，有一只倒放的罐子，上面是一个ฐ神像，不知道是什么神，前面还有几点的香炉，很简陋。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救出来。
胖子说顺着水流，但虹吸潮还没有开始，怎么可能有水流？
非要这个ฐ说法可行，只有一个ฐ可能性，就是下面的东西价值大得无比惊人，而且极难进入，可能要二十年、三十年以上的经营。但我也基本能肯定，这下头不可能有什么เ大墓，因为此地正好位在山区低洼处，所有的地下水全往这里走，根本没法修过大的墓葬。
看了看氧气表，所剩无多了，最多还能ม坚持十五分钟，没有时间再耗着，再看这道走廊，好像并不太深，十几步之后就放缓了，下头是青砖的地面。
这种感觉奇迹般的越来越强烈，似乎是潜意志在指引我，我鼓起勇气，那影子在屏风上的形状却开始一点一点变化。冷汗又不可抑制ๆ地下来了，我看着那影子的变化，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浓，甚至一度压过了我的恐惧。走了大概七米的距离，这种感觉已经到达一个极点，就在那一瞬间，我想了起来。我的老天，这个ฐ影子，这个屏风，不就是楚哥那张照片里的那个影子吗！
因为ฦ那照片后面写了格尔木的鬼楼，我当时判断ษ那照ั片是拍摄了格尔木鬼楼ä里的情形，现在看来我错了，难道那照片后的注释不是注释那张照片本身的，那张照片难道拍摄于这里？
我读了这么多书，尤其对中ณ国古典建筑有深刻的记忆，脑海ร中无数的概念闪过，却始终无法找到任何自认能过关的理解。外行人可能会觉得小题大作，对于我来说，却是如鲠在喉，他娘的这楼ä是谁盖的？为什么要盖成这个样子？
不管怎么说，我都必须进入这古楼中一探究竟，无比的疑惑甚至让我不那么害怕了。
四周都是干净的石滩，我缓缓游动，现这里的情况非常的简单，在强力探灯和潜水镜的视野下一目了然。唯一有可能ม的地方是石坡下方，靠近寨子边缘的地方，那里有好几根沉底的巨大朽木。
如果胖子在其中现了什么东西，他可能会解开绳子才进去，因为绳子很容易缠在这些枝丫里，而笨拙的头盔也会让他无法把头部靠近去查看。
所有骨头拼成了大概ฐ的人形，他们惊奇地现，所有的骨骸中，竟然都没有右手掌。
胖子和闷油瓶开始琢磨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情况，到底是抛尸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使得右手掌都缺失了，还是被人为地砍掉了？
没有了树冠的遮挡，雨帘直挂，能见度极其低，我们硬拉着骡子往以前搭的雨棚走去，很快就在雨帘中看到一个ฐ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好像是胖子。
经过这么多天，我看他也似乎想通了，并没有像之前那ว么害怕。而且看眼神，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整个ฐ人阴沉得不行，我都有点害怕。
他儿子只在他嘴巴๒里说说，我从来没见过，我感觉可能ม有些什么残疾所以不太见人，怎么今天也不在？我不由得好奇，透过门缝往里看了看，现里面非常昏暗，只能看到墙上挂着非常多东西，看不清是什么，好像都是纸片，但确实没人，而且，我没有看到有日用器皿，空空荡荡的。
我没时间考虑这些，收起好奇心下楼，找邻居问了一下，却说阿贵很久ื没出现了，好像两个星期前进山后就没出来。不过他们也不敢肯定，因为阿贵经常要到外地接客人。他的小女儿因为连日大雨，去邻村的爷爷家去了。
“篱笆？他娘的，这湖底真有个村子？”胖子还是不相信。
水下的古寨看规模不小，这种一锅端被湖泊淹没的情形十分特别，一般是大型水利工ื程牺牲性的蓄水造成的，比如三峡大坝蓄水，好多低水位的村子甚至名胜古迹都被淹没了。也有地震导致的山体破坏，水库随着湖泊中的大水流入山洼淹没村子，或者整个村子的地基因为地震而垮塌，村子陷入地下后又被水淹没。
一路踩水，很快脚下的水的颜色就变深了，这有点让人心虚，看不到เ底的地方总让人感觉不安全，不过经历了大风大浪，那种感觉一闪就过。湖也不大，我们很快就踩水到了湖中心的位置。
“先测水深。”我道。
我们要做的就是徒手把石头一块一块搬开，这里石头的情况，应该是离岸最近的不停地往湖中心滚落，但是这里的水位是逐渐下降的，而且石头累积本身就有防雨水冲刷的作用雨水会浸入石滩下层汇聚成地下水，而不会在石滩上形成水流，都江堰的一部分就是这种原理。湖底的坡度很陡，当年盘马不可能走入湖中太深，那ว么เ抛尸的地方肯定离岸很近，而且水位下降了很多，尸骨不会在湖里，而是在岸上。
我道无论怎么说，不太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剩ທ下，说过，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咱们先找着，真找不到再来分析原因。
“咱们考虑最合理的可能性，不去考虑什么魔湖啊，妖怪啊，你觉得这件事情最可能ม的情况是什么？”
我苦笑，好容易想表现一下，胖子还不配合，道：“好，咱们把一切不可能的因素都去掉，没有什么有魔力的湖泊，没有什么เ死人复活，也没有妖怪，但是事情必须是合理的，盘马说的话必须成立，那么这件事情唯一的可能ม性其实很明显——人不可能ม复活，那么进山的考古队和出山的考古队，就肯定不是同一支队伍。”
杀完人后，他们把尸体、枪和弹药，还有物资全部都抛入湖中ณ，把白米和吃的偷偷背回了村里，藏在床下。一些他们能ม用的，但是背不动的日用品等东西也藏了起来，等风平浪静后再拿，同时几个人约好，以后决死不提这个事情。
几个人认为万无一失，谁也没有想到，这却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天色一下沉了下来，似乎又要下雨，广西实在太喜欢下雨了，盘马的儿媳妇关上窗户后席地而坐，风从缝隙中吹进来，气温一下凉爽了很多，老头这才给我行了一个当地的礼仪，我也学着还了一下。
阿贵在一边把我的来意说了一遍，还说我是官面上的人物，盘马看着我说了一句话，阿贵翻译道：“老爹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大概也能猜得到，他也早就料é到有一天会有人问起这件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问完就赶紧ู走，不要来打扰他。”
我大叫让他们聚拢过来，几个人聚在一起，仔细去看四周的动静，就见那些波纹犹如草中的波浪一样，忽隐忽现。
“到我们中间去。”阿贵对云彩说了一句，也搞不清到底是什么状况。不过山民剽悍是真的，竟没有一个害怕的，几个人都把枪端了起来，此时也顾ุ不得我们，我拿了块石头当武器，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道：“这里草太多了，我们退到山坡古坟那边去。”
阿贵他们拨开四周齐腰的杂草寻找，忽然一个猎人哎呀了一声，人一下矮了下去。
这是一个被冲出来的简陋古墓。
“省里的？”他怀疑地看着我们，不过看我们确实像机关单位的，就嘀咕了一句，转头对老爹的儿子道：“得，那你再劝劝你老爹，我老板开的价不低了，留แ着那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什么用对吧？别固执了，卖了绝对合算，拿点钱老头子享几年清福多好。”
中年人又道：“你们有客人，我扎堆在这儿不好，我先撤了。”说着又笑了，“事情成了，我带你们去风光风光。多用点心，晚上找我喝酒去，我先走了。”
故事和现实生活的区别ี就是，故事你总能在关键时候加快节奏，但是现实生活总他娘的会出意外。我蹲在一边的树下，等那几个老头离开，等到脑门油都晒爆了，那几个老头反而越聊越欢快。
我此时已经逐渐冷静下来，或者说是“热”静，因为烈阳高照ั，空气中翻起潮湿热浪，我们拿着芭蕉叶扇凉也不顶用，给蒸得都泡了，热得没了动力。那些焦虑全从毛孔晒了出去。闷油瓶真是让我佩服，即使这么热，他也岿然不动，一点也看不出烦躁，但是同样浑身汗湿。冰山一样的酷哥同样挡不住广西的大太阳。
我虽然不常打架，但是内心里也是一个相当固执的人，有着土夫子的血统，当即我就火冒三丈，抄起锄头追了出去。
胖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头看我，我吼道：“那箱子给抢走了！”胖子也算反应快，就这么一瞬间他就反应了过来，立即拉了一下，正好拉住那人的衣服。
而且，这些话在理，在中国，理大过天，我又不能无视，只得咧嘴笑笑，想了想，忽然意识到自己该怎么回答，就低头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下面的人东看看西看看，有人低声道：“最近消停了很多。”
如此说来，远处树上的这个“人”，竟然是阿宁的尸体，那些蛇把她的尸体运到这里来了？
“从入口的地方拖过密林沼泽，又搬到这么高的树上，这简直是‘蛇拉松’比赛，这些蛇还真是有力气。”胖子往边上的枝丫上一靠，嚼了嚼嘴巴๒，沉思道，“这些蛇怎么好像和蚂蚁一样，你们说会不会它们和蚂蚁一样是群居性动物，它们的蛇巢ิ里藏有一条蛇后，这些尸体是运给蛇后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