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摇了摇头。“是的，不总是管用。”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次让我差点丢了命的——是保罗·尼古拉斯ั，一个体重将近二百三十磅的偏执型精神分裂症病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被隔离的——关在只有一扇带栅栏的窗户和一张睡觉用的沉重皮垫子的房间里。那时候我们叫它橡皮房。但是，有天晚上轮到我值班，他却被放了出来。我的上司，阿兰·伍德沃德誓说保利没有问题。k米k花k在k线k书k库khttp:bookmihuAnet
“是保利，他在活动室的正中央，正等着我来。一看到我，他就一下猛扑过来，我滚到一边，保罗落在沙上，将那倒霉的东西压扁了。接下来我知道的，就是保罗抓着椅子朝着我的头砸过来。我在一张乒乓球桌后面跑着，他不停地追，我们跑了一圈又一圈，就像老卡通片《猫和老鼠》那样。只是保罗厌倦了这个游戏，他不跑了，开始扯烂那张乒乓球桌，用他的赤手空拳。
“你见过他几次？”她声音很尖。
“他说他是谁？”
“他干了什么？”我现自己很苛求，“她们被留了多久的活口？他怎么杀了她们？她们互相认识吗？她们是不是要待在这下面，在黑暗中被尸体包围？”
道奇警探抓住我的双手，将我的手掌紧ู紧合在一起，平息着我的抽搐，又将我的双手放回到我的胸前。他什么เ也没说，只是站在那里，用他那双坚定的灰色眼睛看着我。然后微弱的“啪”的一声响，我内心的某处被折断了。我的肩膀松弛下来，手臂垂了下来，刚才的歇斯底里让我筋疲力尽。我没了力气，心如刀绞，不停地想着多丽，想着那个我们谁也没有料到会如此开心的最后一个夏天。
“还有花费，”我继续说道，大声地说出我的想法，“木材、钉ล子、铁锤，还有劳力。精神病院的病人会这么有条理，会像这样挖好通道进出地下吗？”
我做了个鬼脸。“这下面没有窗户。”@米@花@在@线@书@库@bookmihua
“你要明白，你在下面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能说出去，”她明确地说道，“你不能和你的邻居、同事、理师谈起，这是我们的严格要求。”
“你不能拍照，或者绘图。”
“她是警长，”道奇警探小声说道，“没有她的允许是不能参观她的犯罪现场的。别担心，她只是在生我的气，你只是比较容易成为ฦ出气目标。”
道奇向这位警长走去。我跟在后面，双臂抱在胸前取暖。这个ฐ黄昏天色朦胧，有些许寒意。观赏秋叶的季节——新英格兰最美的时节——两周前已经过去了。明亮的绯红、鲜ຒ艳的橘黄和亮丽ษ的明黄现在已经让给污浊的棕赭和让人压抑的灰褐。空气中尽是潮湿霉的气味。我又吸了口气，闻到了一丝腐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