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你姆妈最近忙吗？我想请她做几样衣裳。”大春老婆胡翠珠走了过来。
石头说姆妈给大队书记家做衣裳，得好几天呢。
芙蓉溪里传来女人们洗衣裳๙的嬉笑声，一群鸭子被扑棱棱赶到下游去了。石头踮起脚朝溪边望去，女人们的赤脚白晃晃的，像刚捞上来的莲藕。隔得太远，石头看不清那些女人是谁，只从她们的嬉笑声里辨出几个。这段时间他对女人的关注度越来越强烈，身体里有一只小兽在拱动。
“三婶，看我家的鸭子下水了没有。”石头有些不好意思。
“小婶，我不累。”石头转身看了方桂枝一眼，走得更有劲了，两只菜篮子荡来荡去，很有节奏感。
石头的父亲是个货郎，整天挑着个货郎担走村下乡，用一块块自家做的麦芽糖饼儿跟四方八乡的妇人们换些长头、牙膏壳、猪骨头、破铜烂铁，顺ิ便也捎带一些女人家常用的粉饼针线和花绢头卖给爱漂亮的新媳妇或者姑娘们，一天跑下来好歹能赚到几块钱。那些用糖换来的零零碎碎他一一归类分好，等积攒到เ一定的数量就挑到镇上卖给供社，又从供社拿些日用品回来卖。
“干嘛盯着我看。”秀凤说。
石头红了脸。秀凤扑哧一笑，把头撩到一边，露出整张脸来。秀凤的脸很好看，鸭蛋形，肌肤像蛋白一样光洁，红润润的。石头凑过去，想碰一下。
“石头，不许这样，会被人看到。”秀凤说。
“下午回去，让我亲一下好吗？”石头说。
秀凤的脸更红了，没答应也没拒绝。石头知道她默许了，暗暗高兴。秀凤是芙蓉湾中ณ学的三大美女之ใ，能得到她的垂青，石头无比骄傲。那ว个校长的儿子追了她那么久ื，秀凤连手都不让他摸。
不一会儿同学们陆续回来。秀凤转回前桌去，很快把饭吃好了。石头收了饭盒想放进书包里。
“给我，不洗太脏了。”秀凤说。
石头把饭盒给了秀凤。秀凤拿着两个饭盒去厨房里洗。
“石头，秀凤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帮你洗饭盒。”赵德理妒忌地说。
石头没理他，拿出上午老师布置的作业写着。
赵德理和同桌挤到石头前面摇晃着他的桌子，一副找茬的样子。石头警告几次，两个人闹得更厉害了。石头火气上来，揪住赵德理就是一拳。别看赵德理生得人高马大，胆子小得很，被石头揍了一拳，竟然哭了起来。
“打人了，石头打人了！”赵德理的同桌大叫起来。
赵德理众目睽睽之下吃了亏，自然不甘心，他拿起一张长凳朝石头砸来。石头侧身一躲，长凳砸在门窗上，哗啦一声，玻璃碎了好几张。赵德理闯了祸ຖ扔下长凳扬长而去。
班干部把杨老师叫来了。
“到办公室去。”杨老师看了石头一眼，转身就走。
石头忐忑不安地着杨老师来到办公室。正是吃饭时间，办公室里没有其他老师。
“石头，跪下。”杨老师严厉地说。
石头没有动，他不认为ฦ自己错了。
“跪下。”杨老师被激怒了，用膝盖在石头的腿弯上一磕想把他弄倒。
石头早有准备，膝盖往前一软，杨老师顿时往前冲去，差点摔倒在地。石头拦腰搂住她，把她放在椅子上。杨老师头凌乱，呼吸变得急促了。
“杨老师，我没错，是他先惹我的。”石头说。
“你打人不对。”杨老师说。
“他是校长的儿子，你们自然向着他，被赵德理欺负过的人还少吗？”石头说。
“石头，你跟赵德理不一样，你有前途，他嘛，念完中学算不错了。老师希望你考个ฐ好学校，从农村走出去。”杨老师语重心长地说。
石头点点头，鼻子酸酸的。不考个好学校，他觉得对不住杨老师。
“明天带些钱来把玻璃换上，这个事就算过去了。”杨老师摸了摸石头的脸，叫他回去。
石头回到教室，郁闷得很，课也无心上了。秀凤回头看了他两次，想安慰他，又怕同学说闲话。
好不容易熬到เ放学。秀凤跟几个女同学去打扫卫生，叫石头在教室里等她。
石头做了一会儿作业，心里窝着火，脑แ袋不好使了，几道函数题又麻烦，他写不下去。他走出教室，一眼就瞥见了那片传说中ณ的树林。树林里没有人，只有一些鸟在树枝上跳来跳去。石头鬼使神差走了过去。
站在树林里，胡翠珠说的那个小房间就在上面，隐隐有说话声传来。
“死鬼，该做晚饭了……”
“还早，翠珠，让我摸摸……”
“学生还没走完，让人家听见可不好。”
“我轻点，轻点，翠珠你的奶子好白啊，比我做的馒-头还白，给我吃吃。”
石头听到一阵衣裳的悉索声，伴随着翠珠-魂的轻哟，他知道小楼上生了什么เ。换做平时，石头肯定跑了。可今天他不想走，他想看看被同学们传得神乎的男女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