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叫石头别出声，等一会儿敲门鬼会回来。石头等了一会儿，果然听到杨老师的房门被敲响了。他拿起手电å筒往上冲。胖头四拉住他说不是鬼敲门，是棺材飘到了杨老师房门口。
青皮和胖头四都说看到เ了。石头笑了，还是不相信。胖头四把刚才跟青皮讲过的话又讲了一遍，石头将信将疑，不过没有害怕，蹑手蹑脚地从楼ä梯上去。有了石头壮胆，青皮和胖头四的恐惧减轻不少，两个人也跟了上去。
“玩什么？”石头也跟进去洗，两个ฐ人的手不时碰在一起。护士的手指细长白皙，像一根根大葱。
“我……我只玩过几次呢。”石头说。
“你不想去听听吗？音乐老师妖里妖气的，跟别人搞那个事肯定不一样。”胖头四说。
夜渐渐深了，宿舍里的灯陆续熄灭。音乐老师的房间里没了动静。青皮和胖头四都觉得可惜，刚才反正没有出现鬼敲门，上去听听也无妨。
杨老师知道他寻开心，催他快走，山路上阴森森，不时有古怪的野鸟啼叫着。石头耸了一下，叫杨老师抱紧自己้，他要跑了。杨老师紧紧抱住石头的脖ๆ子，石头一阵风似的往下跑，颠得杨老师喘不过气来，鼓鼓的胸不时撞击着石头后背，有些生疼。
“杨老师，你真难伺候，一会儿说慢了，一会儿又说快了。”石头笑着说。
“杨蕙丽，打是亲，骂是爱，男人女人上了床，一辈子就是好夫妻，你怎么舍得让我坐班房？”王大铭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王大铭，回去后我请你去县城看电影，求求你别扔下我。”杨蕙丽看看太阳不见了，山路一片昏暗，更害怕了。
“桂枝，我……我熬不住了，你不答应我，我会死的。”石头说。
“桂枝，我会被你弄死的。”石头几乎哭出来了。
“婶，我向杨老师借的。”石头委屈地说。
“我……我马上去交费。”方桂枝把钱捡起来，跟着护士去了。
“你叔以为我们不管他呢。”方แ桂枝说，“这钱我们一定要借到เ，让他在医院里多住几天。”
“婶，我借的钱，我能还上。”石头以为ฦ方桂枝怕背债。
“你连死人都不怕，怎么会怕蛇呢？”石头好奇怪。
石头把护士送进她的休息室，正想出来，护士叫住他。石头问她还有事没，护士说没事。石头见她有些胆怯，知道毒蛇的惊吓还没消退，反正方桂枝在陪着小叔，他干脆ะ在护士的床沿坐下来。
方桂枝叫石头送她。胡翠珠说不用，医院到学校没几步路，外面有路灯。方桂枝没有勉强。
方แ桂枝和石头不敢大意，两个人拿了一张长椅守在病床前。医院里为ฦ了节省电，到เ了九点钟把灯全熄了。病房里一片漆黑。方桂枝有些怕，悄悄往石头身上靠了靠。石头搂住她的腰，方桂枝没有躲避，歪着头靠在他身上。她惊吓过好多次，忙碌了一整天，被石头一抱，精神松懈下来很快进入梦乡。
“秀凤，别ี假惺惺了，你们兄妹没一个ฐ好人。”石头说，他不想在李爱国面前恳求秀凤。
石头躲开秀凤的目光，他觉得自己装ณ不了。在秀凤面前，一切虚张声势都是徒劳的。秀凤一说话，她甜美的声音就把自己的硬心肠融化了。秀凤看出来了，她真想抱住石头安慰他。
“漂亮又不能当饭吃。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准被烂头五那个ฐ畜生糟蹋了。”方桂枝说。李大高的英雄救美给她留下了好印象。再说他没趁人之ใ危，像个正人君子。
“没事儿，我就这个命。”方แ桂枝叹了一口气，收起锄头准备回家。
胖头四和青皮走了，校园里安静下来，其他老师的房间都关了灯。杨老师盘腿坐在床上，身子还在抖动。女人天生就怕虫类，尤其是蛇。她望着石头，真想扑进石头怀里让他安慰自己。
“要是屋里再出现蛇，我会被吓死的。”杨老师说。
方桂枝慌忙把裙子脱下来，穿回自己的裤子。她的裤子有些旧了，式样也不新，有些难看。方แ桂枝觉得自己一下子从天堂跌到了地狱，浑身上下都难受。女人都爱虚荣的，她也不例外。这么漂亮的裙子摆在眼前，却是胡翠珠的。
石头熨好裙子把它递给胡翠珠。胡翠珠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越看越喜欢，恨不得马上穿出去给村子里人看。方桂枝见她那个风情劲儿，说要是吹阵大风裙子翻转过来，什么都会看见的。胡翠珠笑了，说里面有大裤衩。
石头量了一下说不够，做裙子比做裤子更费料。
“石头，从竹林回来，我一直想你。”胡翠珠说。
“好个屁，没见我倒霉事一桩紧接一桩呀！”石头瞪了他一眼。
石头和青皮他们跑到油菜地里，远远看见秀凤骑车的背影。油菜开始收获了，高大的油菜秆子砍下来堆放在田里。田头放着一辆辆板车，这些油菜秆子被码到车上，运回村子去。以前这个时候，石头父亲又得忙活一阵子，他挑着货郎担把农家多余的油菜籽收上来卖给供销社。石头有时也跟着父亲忙活帮他记账算钱。
电话通了。杨蕙丽把话筒递给民警，民警听了几句，慌忙跑去叫所长。所长接了电话，叫民警把石头放了。
杨老师带着石头从派出所出来，正碰着大春和胡翠珠。胡翠珠见石头出来了，非常高兴。她说自己和大春去医院了，把赵德理一顿臭骂。
“她跟石头同一个村的，自然向着他。警察同志，别理睬秀凤，把石头带走吧。”校长跑过来凶巴巴地盯着秀凤。
“秀凤，你把昨天晚上生的事跟警察说清楚，你跟石头都会没事的。”杨老师说。
“桂枝，我……我忍不住了，你顺我吧。”石头恳求道。
石头被强大的欲念推动着，全然不顾方桂枝的哀求，一只手在她身上摸索着那ว个令人神往的地方，一只手扶住自己的小兽探寻着。
石头踢门进去，一棒打在码牌的木板上。木板被打个粉碎，纸牌撒了一地。小店里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巨เ响吓了一跳，瞥见凶神恶煞的石头，更觉来气。
“他不懂事，我们重来。”瘸子陪着笑，把撒落在地的纸牌一张张捡起来。
秀凤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石头不好意思地退回来。
“死了活该！”石头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