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兰贵妃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外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殿门打开，外头一阵血腥味儿飘了进来。陆芷兰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地上宫女的尸体，再看了看那三头满嘴是血的雪狼，当即便惊叫一声昏了过去。
穆无暇一撩袍子就在蒲团上坐下，没有拿书，扫了下头一眼便道：“今日我们要讲的，是为君之道。”
“这孩子有很多话想跟朕说。”明德帝笑道：“让他一次说个够吧。”
“你这是什么表情？”被人从房梁上拎下来，徐燕归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又怎么了？”
心里一跳，徐燕归一想就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哭笑不得地道：“哪有的事？我只是觉得她可怜，说以后会好好照顾她罢了。姜桃花做什么添油加醋告我的状？”
微微放了心，沈在野用舌尖抵开她的牙便深吻了下去，吻得她娇喘连连，手脚๐胡乱挣扎起来：“……要…要喘不过气了！”
桃花怔愣，接着就感觉胸前有个ฐ冰冰凉凉的东西搭了上来。
微微一愣，顾ุ怀柔抬头看了看她：“大家都是这样，日子还要过下去，总不能ม就犟着了吧？”
自己过？顾怀柔失笑：“赵国的风俗和大魏可能不同，赵国女子也可为帝，民风开放，但大魏是男人的天下，女子一旦被休弃，回娘家也是要被人厌弃的，要么忍辱苟活，要么痛快寻死，从来没有第三条路。”
“不是故意的？！”沈在野眯眼：“那ว么滚烫的水，你提的时候感觉不到？竟然还朝着主子倒下去！这若不是故意，那什么叫故意？”
“这丫鬟看着好生眼熟。”梅照雪突然开口道：“但妾身有些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了，你们想得起来吗？”
算她走运，有个傻子冲出来挡灾。不过这傻子姜氏也是一向护着的，她闯祸，她也脱不了干系吧？
“她得罪人，关我什么事？”桃花挑眉。
桃花一愣，不悦地撇嘴：“爷，恕妾身直言，事情已经成了现在这样，您就不能别这么老实，随口哄哄我吗？”
认真地想了想，桃花摇头。
“这本就是我的东西，你丢了，还不许我收回来？”翻了个白眼，沈在野道：“我还没跟你算账，这玉佩很贵的。”
说罢，起身裹了外袍就往外走。
奇毒？沈在野一顿，上前在太子耳边道：“若是上回沈某下的那毒，不妨将解药喂给她试试？”
“先试试再说吧。”沈在野垂眸，直接从袖子里掏出翡翠色的瓶子，倒出解药就塞进了太子手里。
“太好了！”穆无垠当即拍了拍手上夹着的木板，高兴地道：“方才本宫就在愁此事，没想到丞相却已经替本宫办好了，真不愧是神机妙算的相爷！”
“你放心。”穆无垠摆手道：“本宫会帮南王弟一把的，若是有人要跟他过不去，本宫会立马揪住，送到父皇面前去！”
“皇上！”沈在野心里一跳，皱眉上前道：“您何以生气至此？东宫进了刺客，与太子无关，也不至于问罪无辜的宫女。”
“无辜？”明德帝脸色难看得很：“她迷惑太子，令太子在她房中遇刺，这也称得上是无辜？”
叹了口气，穆无垠抬头看着她道：“本宫若是皇帝，要立你为妃，必定就无人阻碍了。可惜父皇身体康健，起码还有二三十年好活，也就是说，本宫还要当二三十年的太子，中ณ途变数未知，前途更是难料。”
难不成想提前弄死皇帝ຓ，自己登基啊？这也太狠心了点吧？到底是亲父子呢。
“梦儿被带过来了？”
微微一愣，厉氏连忙起身道：“妾身在跟梦儿姑娘聊天呢。”
“是。”松了口气，穆无垠恭敬地退下，连忙让人将南王请到了东宫去。
穆无暇有些意外，没想到太子会突然这么做，下意识地就看了旁边站着的桃花一眼。
“好。”乖巧地点头应下，桃花低声道：“只要殿下心里有奴婢，等多久都没关系。”
桃花一愣，没想到沈在野会当着穆无垠的面给她难堪，当即就无辜地看向他：“奴婢又是哪里惹丞相不高兴了？”
空空荡荡的宫道，姜桃花已经不知道往哪条路上走了。他追了一会儿，捏着玉佩有些茫然。
厉氏一直在宫里等着沈在野的消息，然而东宫大闹了一次之后，那ว女子竟然没走，只是降为ฦ了宫女，依旧跟在穆无垠左ุ右。
“这位姑娘好像身中ณ奇毒。”御医给她把着脉，脸上的表情严肃极了：“微臣行医多年，这种脉象还是头一次看见。毒性不浅，但好像被东西压着，一旦那东西没了，必死无疑！”
御医迟疑片刻，拱手道：“微臣没什么把握，只能取这位姑娘的血回去仔细研究，太子切莫着急。”
“好。”穆无暇点头，看着他匆匆离开，心里不免也有些难过。
国都城隍庙。
“主子。”花灯从外头进来道：“相爷赐了晚膳，说等会就过来。”
沈在野还在书房里没动身。
“你路上捡钱了？”沈在野皱眉。
斜ฒ他一眼，沈在野低声道：“你还分有没有胃口？”
这个女人一度让她觉得是后院里最聪明的，原来一旦ຆ落马，跟别的人也没什么两ä样。说到底，也都不过是被男人摆弄的可怜女子罢了。家族荣耀，面儿上的恩宠，一生之中到底是有多长的时间是为自己而活的？
是挺辛苦的，背的锅都能煮ุ全府人的饭了。桃花一笑，跟着她慢慢走：“夫人身子既ຂ然好了，那账本和钥匙……”
抹了脸上的灰，桃花其实很困，很想睡觉，奈何眼下有要紧ู的事情，她还是必须撑着洗漱完毕，然后出门。
“秦娘子。”桃花皱眉：“这是相府，你已经过门，不是过家家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