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徐燕归挑眉:“眼下还能有什么正事?穆无暇登基为帝,你就再也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了,再不想想你的终身大事,以后怕是要后悔。”
怎么这两个ฐ人脾气这么像啊?徐燕归听得直摇头,既ຂ然他们都不在意,那ว他也不必在中间瞎操心了,陆芷兰现在怎么也算个寡妇,他也该去好好安慰安慰人家,毕竟也是多年的朋友。
“不欢迎我?”陆芷兰笑了笑,跨进门来走到她面前道:“沈在野没告诉你吗?从今日起,我就是这院子里的娘子了。”
姜桃花:“……”
只盼沈在野能快点解决宫里的事了。
“丞相为什么在这里?”太尉楚山很是不解,看了看芷兰宫的大门道:“不是您拦着不许咱们进去的吗?”
更没想到的是,自己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不是恨,而是担心,他死了之后,她该怎么办?谋杀君主,这样的罪名,她怎么เ受得起?
沈在野垂眸站在旁้边,冷静地吩咐亲信去安排之后的事,看着人出去了,转头回来,却挨了陆芷兰一个ฐ响亮的耳光。
桃花撇嘴:“跟您呆在一起久ื了,自然会更了解些许细微之处,比如您每次有心事,眼帘就会一直垂着,不肯正眼看我。”
轻哼一声,沈在野道:“如此说来,看你有没有撒谎也简单得很,你每次骗人,都喜欢捋袖口。”
杨万青颔首,与众娘子一起先进主屋喝茶,桃花就带着李缙走到旁边,冷着脸问:“有什么事?”
“哦。”面无表情地点头,桃花问:“然后呢?带我离开这里,你不当那丞相了,我们私奔?”
等反应过来面前这人也是总躲在皇宫里的人的时候,桃花嘿嘿一笑,连忙软了身子道:“当然,您这样运筹帷幄的,自然也是好汉,只是长玦他骁勇善战,不上战场实在可惜,相爷若是有这样的想法,不如跟妾身好好合计合计,咱们各取所需?”
“这就得看各人的本事了。”桃花深深地看着他,道:“若是爷舍得算计妾身,那妾身也无还手之ใ力。”
沈在野回头,轻轻看了他一眼,笑道:“李丞相多想,你我素า未谋面,也没什么可得罪之处。”
有礼地颔首,沈在野没再跟他说话,回过头去,一把就将旁边的姜桃花捞回自己怀里,低声道:“小心看路。”
沈在野不悦地看着她:“不是说是他抛弃了你吗?如今位及丞相,又得皇长女的欢心,你还这么เ惦记他干什么?”
沈在野没吭声,算是默认。
“相爷!”吓了一跳,青苔连忙朝里头喊了一声。
“南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眼睛一亮,桃花连忙将椅子搬过来让他坐下,笑眯眯地问。
“是妾身一个人的意思。”桃花道:“您二位可以放心离开。”
桃花一愣,歪着脑แ袋仔细想了想。应该是不知道吧,她没露出什么破绽,他也不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的样子。要是真的发现她在做这种事,他怎么可能ม不阻止?早就带着人马杀过来斩草除根了。
“给殿下请安。”沈在野拱手,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
“微臣今日来,就是来解释的。”沈在野一脸平静地道:“希望殿下不要误会。”
皇帝冷眼看他,气极反笑:“你什么เ都不知道?你若是不知道,云震他怎么敢这么做?”
“好个护主的奴才!”皇帝大怒:“都当朕是傻子,是瞎子吗?秦升呢?他也是个好奴才,想让朕把皇位早些交出来,他怎么不也来说说?!”
一头雪狼无声无息地走到秦升背后,趁着帝ຓ王不注意,张着血盆大口便扑上了窗台!
“你们这些叛贼!”气得浑身发颤,皇帝怒道:“简直是反了,反了!”
“在下拙见,以为君主坐拥天下,该求的应该是万民爱戴。想让万民爱戴,就得真正从根本上为百姓考虑,减赋税,少苛政,以民为本。”穆无暇抬头,满目诚恳地看着明德帝的方向:“也只有这样才能流芳百世。”
穆无暇只有十六岁,在他跟前也不过两年的时间,他一直觉得无暇只是个ฐ倔强脾气古怪的孩子。今日听他这一堂课,虽然不是全部赞同,但他突然发现,自己้这最小的儿子,倒是比其他几个皇子更有明君的资质。
眼里起了一丝玩味,沈在野颔首:“你都拿到了,那自然是要的。可还有别的什么เ东西?说出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价值,再考虑是不是要放过你。”
神色微动,沈在野将软剑放回去,搬了凳子在下面坐好,抬头看着他道:“你查了这么久才查到?说说看吧。”
麻利地捂上眼,青苔扭头就跑,“啪”地一声将门关了个严实。
她是无辜的啊!桃花哀嚎,声音却全被他堵回了嘴里。
“多谢娘子。”顾怀柔行礼接下,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像是满怀期待的少女一般。
出去探消息的青苔回来了,低声在她耳边道:“涟漪的家人都在,知道她死了,看起来倒是平静,已经在准备后事。奴婢去试探过,他们口风很紧,什么也不肯说。”
“哎,不是听说她爹抢了你哥哥的宗正之位吗?”秦淮玉眨眼道:“你和她难道不是闹掰了?”
沈在野看了这边一眼,微微皱眉。
南宫琴微微颔首,一双眼略๓带渴望又含蓄地看着她。
“好。”古清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那就有劳姐姐了。”
微微一愣,桃花撑起脑袋来看他:“您与秦廷尉要决裂?”
“那……”那怎么เ会这么痛快地要斩了秦解语?
徐燕归飘然落下来,脸上的神色高深莫测,走到床边,伸手摊开手掌,上头还躺着一颗药:“青苔为什么要撒谎?”
一看她这心虚的样子,徐燕归就更好奇了,凑近她一些,眯着眼道:“按道理说,你家主ว子出问题了,应该告诉丞相才对啊,他那么心疼姜氏,还能不帮着想办法?”
“梦儿?”连连喊了她几声,穆无垠也真是急了,左ุ右为难之下,又看了看沈在野:“丞相当真能保她性命?那要用多久的时间?”
得这么一句话,穆无垠当真是很放心的,只是还有些舍不得,看了姜桃花好几眼,才点头:“那丞相就快让人带她上路吧。”
可惜,穆无暇只接了圣旨,却没打算听他的话,冷着脸就将他关在了门外。
“不需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里满是厌恶:“本王做事不用你教。”
明德帝怒极,伸手砸了旁边的茶盏,低斥ม道:“没个轻重!”
厉氏一愣,连忙跪下道:“儿臣该死!请父皇息怒!”
回去东宫,厉氏正在门口等着,一见太子身边那丫头完好无损,当即就吓了一跳。
“奴婢给太子妃娘娘请安。”桃花一笑,朝着她屈膝,就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整个东宫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太子身边,既ຂ然注定要得罪太子妃,那肯定是要待在离太子越近的地方越好。
微微松了口气,桃花感激地点头。
“若是能ม帮到殿下,那奴婢可以再努力跟人学一学。”
“这个宫女瞧着倒是真让人喜欢。”穆无暇突然开口道:“皇兄不如把人给我吧?”
“‘风吹花不落,花落水自流’这句话的意思是,您曾经有过一段好姻缘,那姑娘也挺喜欢您,但您没落棋定音,最后失之交臂,那姑娘怕是许给别家了。”
这年头的神棍这么厉害?桃花咋舌,也没挣扎了,凑过来问了问:“那他错过的那ว位姑娘最后过得好不好啊?”
“这个ฐ老夫不知。”解签人笑道:“签文上也没说,不过根据后文,这位公子怕是情路一直坎坷,对拥有的姻ี缘都不珍惜,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个解释她倒是觉得挺有道理的,桃花点头,使劲儿甩开李缙的手,斜着他道:“你看吧?这就是报应!”
李缙脸色白了白,看着解签人问:“可有什么扭转之法?”
“有。”解签人指了指旁边挂着红香囊的架子:“一两ä银子一个,挂上姻缘树,姻缘便会一路平顺。”
这也有人信?桃花翻了个白眼。摆明了是张开荷包对你说,傻子,来扔银子吧!
面前这傻子当真掏了二两银子出来,放进了人家的荷包,然后取了两个香囊下来,还往她怀里塞了一个ฐ。
“我不要。”嫌弃地丢回去,桃花皱眉:“李丞相,你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不必再同行了吧?告辞。”
“桃花。”李缙皱眉:“我只是觉得你在相府的日子也未必好过,所以想替你也改改姻缘命数罢了,你又何必这么倔?”
改姻ี缘?桃花笑了,看着他手里的两个红香囊:“这玩意儿要是真的有用,天下为何还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姻缘是靠自己的,李丞相怕竹篮打水,那ว就好好怜取眼前人。不要再揪着过去不放。”
嘴唇微白,李缙想了想,还是固执地将香囊塞进她手里,然后拉着她往姻缘树那边走。
“我警告你。”姜ä桃花当真不耐烦了:“姑奶奶身上带着匕首的,你别逼我!”
“要杀要剐都随你。”李缙道:“我只是为你好。”
拿这种人有什么办法?桃花气得直哆嗦,骂吧,还显得自己้不识好歹,不骂吧,她又不是挨打不记痛的人。这人就不能彻底离她远点吗?
陆芷兰求完签,回头看了看,沈在野脸上没什么เ表情,眼里却清清楚楚显出了焦躁。
“不耐烦吗?”陆芷兰挑眉:“当初我送你的平安符,也是这么三跪九叩求来的。”
微微皱眉,沈在野道:“平安符和姻缘签是一个ฐ求法?”
“不是。”陆芷兰笑了笑:“但当年我送你的,就是姻缘签,只是你从未打开看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