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富贵不能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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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江东士族子弟,还有不少寒门学子也来此向徐藻博士求教,南人、北人都有,徐藻本着先圣“有教无类”的宗旨,对每个求学者只提一个问题,答得合意的就允许其入室听讲,并不收束脩๥之礼,可任意选择听《庄子》、《孝经》、或者声韵之ใ学,学生来去自由,绝不约束,徐氏学堂这种自由的风气很受学子们欢迎。

侍婢阿娇็也要跟去,因为刘尚值的两个仆人都跟去了,冉盛、来德也要去,留着油光水嫩的阿娇一个人在客栈刘ถ尚值也不放心,便又带着一起去拜师,叮嘱说等下到了学堂只许呆在车上,莫要让人看见。

陈操之拜别嫂子出了丁氏别墅,正遇丁春秋,丁春秋一下子没注意士族子弟应有的矜持,施礼问:“操之ใ何事来此?”

丁春秋也有赴吴郡求学的念头,却又放不下脸面请陈操之与他同行,又觉得自己刚ธ才主动向陈操之施礼,而陈操之却毫无受宠若惊的表现,实在是很失士族子弟的颜๨面,向着那辆远去的牛车“哼”了一声,返身找爹爹丁异说求学之事去了。

“难莫非是葛师推算出我明年五月后有什么灾难,不宜外出?”

周易象数预卜吉凶之ใ学,陈操之虽未深信,但从不敢轻视这门古老的学问,《春秋左ุ氏传》就多次记录了古人卜筮预测之事,多有应验,而且葛洪的渊博睿智和对他的慈祥关切,也๣让陈操之不敢不重视这临别ี之言。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但晋人就是如此登峰造极!

……

石阶山径盘旋而上,约行百余步,山道左侧一汪清泉,细流涓涓,跳珠溅玉,映着日຅光,泉流清新澄澈,让人立即就想捧着饮一口。

齐云山的树木有三个层次,山麓一带是高大的青冈栎木,过了丰乐亭,就是大片大片的竹林,“挹翠亭”往上,就只有松树和杉木。

小婵笑了起来:“润儿是想着再有人赠宝贝给操之小郎君呢,对不对?”

陈操之ใ手扶那棵歪柳,对润儿道:“丑叔再等江上有行船时再吹箫,这空荡荡的不是白费力气吗?”

上午学儒之ใ余,陈操之还要练习半个时辰的书法,对于兄长陈庆之ใ辗转临摹以至于的颇有失真的《宣示表》贴,陈操之已๐不再临摹,他现在以桓伊那ว卷洞箫秘笈的笔法为揣摩对象,结合前๩世临摹过的《兰亭集序》,自感左手楷书进步不小,至于右手的行楷,陈操之依旧是凭记忆临摹欧阳询的《张翰思鲈贴》——

欧阳询虽晚于东晋数百年,但这张字贴却极具晋人风致,与贴子的字意相得益彰,寥寥十行,不足百字,魏晋人特有的那种既超然又深情的风致跃然纸上,后世把欧阳询的《张翰思鲈贴》誉为第下第七行书,但对陈操之来说,对此贴的喜欢仅次于王羲之ใ的《兰亭集序》,他前世临摩此贴已颇见功力,寄魂今生更是每日勤练不辍,但两个多月过去了,却长进甚微,因为无原贴可对照,有时反而觉得自己右手行楷越写越差了。

陈操之应道:“是。”对这个ฐ四伯的印象大为ฦ改观,当即把鲁๥主簿可能与禇文谦勾结来打击陈氏的猜想说了出来,又把冯梦熊๦说的鲁主簿冒注士族之事也和盘托出。

陈操之道:“多谢伯父教导,操之记住了。”

回到卧室,陈操之ใ自己给自己้按摩了几下腿,倒头便睡,虽有烦心之事,但相信自己้能够解决,睡得依然香甜。

来德已经等在大门口,少年冉盛和独臂荆奴也在。

宗之和润儿由英姑带着也来浴室沐浴兰汤辟邪,由á两架小屏风把三个浴桶隔开,润儿“格格”的笑,撩水泼青枝,淘气地快活。

宗之和润儿的五色长命缕不是系在胳膊上,而是由一块小小的玉珮坠着挂在脖颈上,然后分别得到เ了祖母慈爱祝福的话。

来福道:“这老的独臂,少的幼稚,谁会雇佣他们?小郎君要雇他们做什么,行善事吗?”

来福想不明白,不过也没问,见该买຀的物事已齐备,便要回丁氏别墅,来德却不见踪影。

陈操之领着宗之、润儿兄妹到小园散步,在桂树下跳跃摸高,这瘦弱的身体必须持之以恒地锻炼,病怏怏的可不行,晋人求仙问道的不少,但对健身似乎不大热衷,因为战乱、因为疫病,人生苦短,还是及时享乐的好,不过陈操之不会那样想,他要好好活着,侍奉寡母和孀嫂、照顾侄儿侄女、求学上进、兴我钱唐陈氏……

陈操之点点头,让来福父子下去用餐歇息,明日来唤他一起进城。

丁异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两位贵客出门他都忘了相送,转头四顾,窗明几净的正厅除了几个侍者之外就剩他和陈操之了。

陈操之便径直掀帘进去,见嫂子丁幼微与其叔母吴氏隔案对坐,雨燕和阿秀侍立一边,嫂子帷帽已摘下,双眸明亮如星,洋溢着不可言说的欢喜。

丁幼微忍着羞愤,说道:“钱唐陈氏也是诗礼传家,庆之虽然身故,但其弟操之是庆之一手教出来的,可代兄长与褚君较艺。”

丁幼微声音微颤,但意态决然:“叔父连这点小事都不肯成全幼微,那么幼微宁死不嫁。”

丁幼微背过身,不让两个孩儿看到她落泪,拭干泪才回身微笑道:“操之真是长大了,竟知道这样说话,再不是当年那个懵๷懂ฦ童子了——这笛嫂子可不能要,也不知是哪个高士送给你的,以后说不定还会再遇见,你要好好珍惜,这是一支绝好的竖笛。”

丁幼微便带着宗之和润儿,还有陈操之一起来到前楼小厅,来福、来德跪下向丁幼微磕头,丁幼微让陈操之将来福扶起,温言问讯,即命赏一缗五铢钱、一匹绢。

“可知柯亭笛之来历?”发问的是那ว个五十来岁、梳角髻的老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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