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好好的发泄一通,不晓得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朵朵,把衣服披上,别着凉了!”
但现在,他无势可借,也无人可用。
毕竟,这年月尊卑观念深入人心,普通人哪敢有犯上之举?
如果换做另一个人,言庆未必会在意。但郑常不一样,他是安远堂的二号人物,地位非同小可。至少在目前来说,言庆的命运和安远堂联系在一起,所以不得不多加留意。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件事当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毕竟年纪不小,加之事务繁杂,心情有不愉快,难免生出疲乏。
所以,郑言庆觉得,今天朵朵主动来找他,恐怕是瞒着徐妈。
否则,朵朵怎可能找上自己?
开皇年间,隋文帝对户籍的管理,非常严格。
郑言庆?
也许会被带走,也许会再一次弃之荒野。心里面还是很矛盾,究竟是那一种选择,更好?当然了,这选择权不在他的手里,而是在面前这个老者手中。不管老者做出什么เ样的决断,他都不可能有反抗的余地。于是打起精神,仔细聆听。
看着他粉雕玉琢的模样,心里倒是颇็有些喜爱,只是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有人在大声的叫喊,声音似金铁一般,中气十足。
而先前女人撑着身子,是害怕箭镞伤到李建国。
时间使者
舍得了
三阳经脉气血衰竭,面容焦枯,头发开始变白男48岁,女42岁
男性则ท肝气衰退,筋骨不再灵活56岁左右
而且,郑言庆这么做,无疑是出自于对郑家的忠诚。
一个忠诚,且有智慧的仆人,对郑家自然有好处……而关键的,是在于言庆的年纪。他这样的年纪,就能有这样的胆略和智慧,长大以后,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郑大士已过了耳顺之年,郑仁基也过了而立。
将来的安远堂,必然是郑弘毅执掌。能ม有这样一个帮手,对郑弘毅无疑ທ是一大臂助。
也许,自己这一房,还有可能入主著经堂?
想到这里,郑大士严峻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笑意转眼即逝,取而代之的,仍是一丝严苛和森冷。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言庆,你站起来说话吧。”
郑言庆起身,垂手低头。
郑大士说:“言庆,你可知罪?”
“言庆知罪。”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窃取他人物品,还杀了人……依照开皇律,你难逃一死。”
郑言庆心里一咯噔,但旋即领ๆ会了其中的含义。
按照开皇律,自己的确是该死;可这是在安远堂,执掌他性命的人,是郑大士。只要郑大士不杀他,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果郑大士要杀他,就算有开皇律,也休想保住他的性命。
前世曾有一个ฐ官员,说过一句大逆不道,但又是事实的话语:所谓法律,不过是对普通人而言。为了这句话,那个官员撤职查办。可事实上呢,他说的也有道理。
自古以来,特权阶级始终存在,中外皆如此。
这个ฐ时代的郑家,就属于特权阶级……虽然比不得关陇集团实力雄厚,但数百年传承下来的荣耀,绝非等闲小民可以比拟。
郑言庆流露出惶恐之ใ意,但又表现出一种莫名的倔强。
“爷爷告诉过我,没有郑家,就没有言庆这条命。
言庆虽卑贱,但也想为老爷分忧解难。有人要对老爷不利,对郑家不利,言庆就算是被砍了头,也要阻止。”
“哦?”
郑大士笑道:“那你又怎知道,谁要对郑家不利?”
“爷爷说,二老爷是被罢免了官职。可是回来的时候,却不带家眷,这本就不正常。言庆后来还发现,王管家和这个家伙,有时候显得不知尊卑,可二老爷却没有怨言,所以心中更觉奇怪。前些时日,言庆偶然见到,王管家竟出入观水阁……
所以言庆就觉得有点不太正常。
再加上爷爷那段时间,情绪也不是很高,言庆就想着,应该为爷爷分担忧愁才是。
言庆原本只是想趁着今天去王管家的房间里,看看能否找到线索。可是没想到,却被裴安发现,所以……老爷,言庆愿意以命抵命,还请老爷莫怪罪爷爷。这件事情,爷爷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都是言庆胆大包天,擅作主张……请老爷责罚。”
这一番话出口,郑大士暗自点头。
知忠义,知孝道,明是非,有胆略!
一时间,郑大士就给郑言庆做出了评断,同时也更坚定了先前想要栽培言庆的念头。
郑世安安置好了王頍,返回后堂听命。
耳听郑言庆这一番话后,心情激荡无比,踉跄着闯进来,噗通跪在堂上,“老爷,言庆年少无知,不知深浅,还请老爷饶他一次。老奴愿求您了,请您饶他性命。”
“爷爷……”
郑言庆先前那番๘话,不免有作秀之意。
可看到郑世安如此哀求,心中顿时有一种激动。
他知道,郑世安和他并无血脉关联,却视之如己้出。舅舅不知所踪,母亲已经丧命。还有一个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老爹……除此之外,对他最亲的,莫过于郑世安。
这一刻,言庆有些感动了。
但郑世安似乎没有看见,连连磕头。
郑大士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เ郑世安的跟前,把他搀扶起来。
“世安啊,我也没有说要责罚言庆。他也是为我郑家着想,小小年纪就知孝悌,明忠义……世安,你有一个好孙子,我郑大士也不昏庸,又岂能怪罪言庆呢?”
郑世安闻听,惊喜非常,“老爷,您真的不怪罪言庆?”
“不怪罪!”
郑大士说着,扭头看向言庆,“不过言庆,你却要跟我说实话才行。”
“言庆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是嘛?”郑大士冷笑一声,“你说你杀了裴文安,可是你一直在前面随我祭灶,哪儿来的机会?裴文安的本领如何?我心知肚明。你一个小孩子能ม杀死他?我不相信。
告诉我,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帮了你?”
言庆心里一动,道:“老爷,没有人帮我,真的是我杀了裴安。”
郑大士冷笑不止,走到裴安的尸体旁边。
伸出脚,翻动裴安的尸体,沉声道:“裴文安身上有两处致命伤,一处在背后,一处在前胸,而且是两种不同的武器所致。但从伤口来看,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在后背。有人趁裴文安不留แ意,从背后用短剑或匕首,插入裴安的后心……以裴文安的本领,可以瞬间封闭血脉。只要治疗及时,倒也不是没有生还的机会。”
郑言庆的脸色,蓦地一变。
郑大士接着说:“如果这一剑是你刺的,裴文安可以立刻将你击伤。”
说着,郑大士模拟当时的情形,一个转身,“当时的情况,你根本没有机会拔出凶器。所以,裴文安身后肯定还有一个ฐ人,拔出了凶器,致使裴文安的血气消เ散。而后,你从前面以裴文安的小横刀插入他的前胸,才使得裴文安彻底的断气。”
郑大士所描述的场景,和当时的几乎没有区别。
言庆低着头,暗自心惊。
拿着那柄沾着血迹的小横刀,郑大士看看裴安的尸体,又看了一眼郑言庆。
“裴文安死后,有人用这把刀,砍了他十七刀。之后,你又用这把刀,砍了十几刀。
言庆,你可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呵呵呵,先祖连山公,也曾是当年的七品宗师。我虽然比不得先祖,且年老体衰,可这份见识还是有的。你砍的十几刀,虽刀刀用力,可另外十七刀,却是一力生劲,将裴安的骨骼震碎。怎么样,到这一步,你还不说出,谁是你的同伙?”
有道是,姜是老的辣!
郑言庆并不了解,这其中的差别ี所在,可听郑大士说完,再也无话可说。
“你还是不肯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