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孙思邈所说的引导术,郑言庆很感兴趣。而孙思邈呢,倒也不矫情,让言庆坐下后,从随身的行李中取出一卷竹简和一张绢布。然后,他把绢布铺在车板上。
我自幼好岐黄,曾为此而散尽家财。当时得此,甚为欢悦,故而刻苦练习,十年有成。这绢布上是我拓印的引导图,共一百零八个动作。陶真人有留言,这一百零八个动作,尽是上古真人仿天地生灵,而创出的修炼之法,今就传授于你。”
郑世安叹了口气,正色道:“以前,我只以为徐妈母女是落难的世胄贵族,所以也没有在意。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老爷那等人物,看完了徐弥留言以后,立刻把书信焚毁,不敢将内容告之任何人。我从未见过,老爷如此谨慎的模样。而今日送信的人,口称‘小姐’若何,也说明徐弥并非破落世胄,实乃……”
郑世安没有说出来。
“言庆,你今天和那杜如晦说的话……我是说,你为什么要说瞎话呢?大公子何时提起过他,你连颜师古先生的面都没有见过,又怎知颜先生的评价?”
“啊?”
“分田?”
“哦!”
虽然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要小看了古人。可不经意之间,还是会有一种优越感。
是因为了解历史的走向?其实,言庆所知道的,不过是史书上记载的大方向而已。
她自言自语,把屋子搜了个遍,最后气鼓鼓的坐在床榻上。
她用手一拍被褥,就要站起身来。
崔君绰是清河崔氏郑州ะ房的族人,同样有着深厚的世族背景,而且还是宗室,也落得如此下场。崔君绰回荥阳的时候,郑世安曾奉命前去拜见过一次,言庆也跟随去了。据郑世安说,崔君绰家中的田产充公,奴仆贩卖,只能ม靠族人的救济为生。
万一郑常惹出事端,连累็了郑家也就罢了,弄不好连他郑言庆也要被牵连。
当言庆把茶釜放在火炉上烧水的时候,郑世安回来了。
“爷爷,您今天回来的很早啊!”
虽然不知道元妃之死,会出现什么结果,但郑家的人都敏锐的觉察到了一丝不妙。
想当年隋文帝起家,多半有独孤皇后家族的支持,故而对独孤皇后也是言听计从。
那么เ自己重生后的生父,又会是什么人呢?被杨坚派人追杀,恐怕不会太简单吧。
却不知道,自己้这个‘李’,究竟是哪一个‘李’?
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会不会有人路过?
身体,以懂得快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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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俷出身西凉,刘阚伪秦人因为他里面秦人的身份是捏造的,都是巨汉,都挟着仿佛蛮荒的气息野蛮地冲击着中原之地。也许只有给他们这样一个形象,庚新才能理直气壮的让他们横行。
嗯,《刑徒》争议比较多,重点说它。
孙思邈向郑言庆摆摆手,然后又看了一眼徐世绩,“还有这位小兄弟,也过来一起坐。”
徐盖惊讶万分,向郑言庆看了一眼。
说实话,他原本并没有太过在意郑言庆。
毕竟郑言庆只是一个贱口出身,哪怕他是郑世安的孙子,徐盖也不可能太看重他。
可现在不同了,孙思邈虽然也叫上了徐世绩,但明显是看在郑言庆的面子。
这小孩子,有何德能,让孙思邈另眼相待?
徐盖这心里面,可就开始计较起来。
郑言庆欣然走上前去,在孙思邈身旁坐下;而徐世绩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走过去。
“今日劳徐先生设宴款待,思邈感激。”
孙思邈说着,举起酒杯。
徐盖和郑世安也连忙半起身,恭敬的将酒水饮尽。
而后,杜如晦又举杯相邀,徐盖和郑世安再次饮酒。接着,徐盖和郑世安再敬酒。
酒过三巡,徐盖击掌,从楼ä下走上来一些歌舞伎,轻歌曼舞。
郑言庆坐在一旁,对歌舞并无兴趣。
他扭头向窗外看去,却见楼下有一个小小的池塘,几只白鹅,在碧波间戏水。池塘水面,漂浮几抹浮萍,灯火辉映,更点缀了几分妙趣。酒宴的喧嚣,被湮没在这妙趣之中。
“喂……”
郑言庆觉察到有人推了他一下,回过神来,却见徐盖举着一杯酒,正向他看来。
推他的人,是徐世绩,想来是看见他出神,所以才提醒。
“郑少兄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
“啊!”
郑言庆连忙赔礼,“徐伯父恕罪,小子只是看窗外白鹅,一时间出了神,还请见谅。”
“无事,无事!”
徐盖笑道:“这首阳酒楼的主人,倒是个雅士。许多人在此饮酒时,都会为窗外景致所吸引。昔日王右军爱鹅,愿书黄庭坚与之ใ交换,更在家中营建鹅池而成美谈。少兄今日观鹅出神,将来也一定是风流雅士……大兄,你这却是好福气。”
王右军,就是大名鼎鼎的王羲之。
其爱鹅养鹅,更将鹅的体态融汇于书法之中。
相传,右军一日清早,与爱子王献之乘一叶扁舟,游历绍兴的山水风光。船到县攘村附近的时候,见岸边有一群白鹅,摇摇摆摆的模样,极其可爱。王羲之不由得生出爱慕之ใ心,边想要把鹅买回家去。鹅的主ว人是一个道士,于是就说,右军大人想要的话,就请代我书写一部ຖ黄庭经吧。王羲之求鹅心切,欣然答应。
后来,他在家中修建鹅池,准备在池塘边竖一鹅池碑。
结果呢,刚写完‘鹅’字,就被皇帝叫走。王羲之的儿子王献之看见后,就提笔写了‘池’字。
于是,一碑二字,父子合璧,成为ฦ当时文人雅士的美谈。
杜如晦一旁笑道:“昔日右军父子为ฦ鹅立碑,今日言庆何不效仿,也是一桩美事。”
“我?”
郑言庆疑惑的看着杜如晦,连连摇头,“我哪敢和右军先生相提并论?”
“不试一试,又怎知不能呢?”
杜如晦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笑盈盈的看着言庆。
孙思邈说:“言庆何不一试?说不定,真的能成为一桩美事呢。”
他和杜如晦这边说笑,一旁้徐盖却是惊讶万分。杜如晦那ว些话,他可以当做笑话,可孙思邈……总不可能,孙思邈也是胡说八道吧。听他的口吻,分明有把言庆和王羲之并论之意。心下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孩子有何本领,让圣童如此赞誉。
不仅仅是徐盖吃惊,徐世绩也万分的好奇。
他也是聪慧之人,平日里相当自负。若非如此,他又怎可能入得了郑仁基法眼?
眼前这个ฐ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娃儿,真有如此才能吗?
郑世安,则在一旁้微笑。
“那……我试试?”
郑言庆也不禁有些意动。
被孙思邈à和杜如晦这么一戳哄,于是就决定下来。
自魏晋以来,文风颇盛。一般酒楼中,都会备有笔墨纸砚,以供酒客抒发情怀。
甚至说,许多酒店的小厮,可能目不识丁,但却能分辨出好坏来。
写的好时,他们会心一笑,将其保留;若是不好,则轻声鼓励,而后将其抹消。
言庆既然决定露一手,歌舞声立刻止息。
有歌姬匆匆取来了笔墨,放在一旁,好奇的打量郑言庆。
可是,写什么好呢?
郑言庆看着窗外在池塘中ณ游耍的白鹅,心里有些踌躇。他静静的沉思,楼中众人,却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