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舍得出来了?”
郑言庆看了看这些少年,突然笑了。
李基眼睛一瞪,但旋即想起来,言庆是贱口出身,如今还属于郑氏的家奴,恐怕……
郑言庆犹豫了一下,在李基面前跪坐好,轻声道:“不瞒先生,学生出身卑微,家祖虽是安远堂的管家,但并不得大公子看重。此次来洛阳,我祖孙的处境很是尴尬。如果处理不当的话,弄不好会下场凄凉。
“啊,这个……”
其实,这也就是一个正史和野史之间的区别,说不得谁对谁错。但若从颜师古这等史学大家来说,言庆的确是有错。而事实上,罗贯中一部《三国演义》,更是欺骗了无数后来人。这里面,也包括了郑言庆。如果言庆在这个问题上和颜师古纠缠,肯定是哑口无言。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把这话题,转移了一个方แ向。
正写着,李基悄然来到郑言庆的身后。
猛然,他伸出手,抓住言庆的笔杆子,往外一抽。可言庆猝不及防之下,笔管离手。扭头看去,却见李基轻轻摇头,“郑言庆,书求法,更求意。你笔下所书,其形已具,其意却匮乏……今后当苦练指意,否则ท徒具其形,终究难有大成就。”
不过,郑世安也可以拒绝,可这样一来,只怕是让郑仁基对他更加反感。当下躬身感激了一句,然后就告辞离去。
后来,郑言庆听说,郑仁基赏了崔道林几十鞭子,而崔生则被掌嘴百记,打得牙齿都掉了好几颗。
而这一点,崔夫人不清楚,崔道林更不清楚。在崔夫人和崔道林看来,天津桥就是依附郑家而生的一群苦哈哈。如果崔道林抵达洛阳时,能低调一些的话,郑世安说不定还会点明。可崔道林却太嚣张了,郑世安当时一生气,就忽略了此事。
“爷爷,你莫要掺和进去。
天津桥街市,的确是入不敷出,靠着郑家的救济,勉强维持。
郑言庆在中堂外听到争吵,迈步想要往里面进。可就在这时,一个青年拦住了他的去路。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出自于后世名著《红楼梦》一书。
言庆前世,也是在近四十岁时,才开始读懂ฦ红楼。
郑世安到了洛阳之后,立刻忙碌起来。他还肩负着为郑仁基梳理关系的责任,于是拜访洛阳豪族,不敢有片刻的偷闲。当然了,以郑世安的身份,不可能见到那些大人物。好在他主要是梳理各种关系,只需要和各府的管事交道。送礼拜望,令洛阳豪族知道,郑家只是奉诏来洛阳发展,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请多关照。
毕竟大人物们,不可能去关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而郑言庆也连忙还礼,和徐世绩见过。
徐盖侧过身子,让出了一条通路。
他著《千金方》的目的,是为寻求长生之术。炼气养形,有一身好功夫倒也不值得奇怪。似乎觉察到了言庆的心思,孙思邈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对搏杀之术,并不精擅。然而自学道以来,。修习引导之术,勤练五禽戏,倒是略有所得……言庆你既然习练武艺,我倒是可以把这引导术和五禽戏教你。虽不能长生不老,但强身健体,增长力气,却有奇效。”
朵朵离开之后,他就没有了一个可以指导他练功的人。
“你刚才,用的是什么书体?”
“如晦,你莫要这样子,却吓坏了小孩子。”
郑世安想到这里,颇感无奈的站起来,对郑言庆说道。
“打搅老大人!”
言庆虽尚未见过杨广,但已经感受到了杨广的手段。
想明白之后,郑言庆不免暗自庆幸。
仿佛是在一刹那间,朵朵长大了。也不再称呼言庆做小秀才,而是变成直呼其名。
令牌上写着‘并州曹裴’的字样。想来是裴安的腰牌,并州代表所在地,‘曹’代表官职。至于是什么官职?言庆还不清楚。因为曹官的种类很多,也难分辨清楚。
原想接降龙功的线索ิ,看看能否追查出一二来,可……五年了,仍没有半分头绪。”
徐妈来我郑家有五年了,表现的非常本份,没什么逾矩之ใ处。只要她不是心怀不轨,那就不要再查了。谁还能没个ฐ落魄的时候,不过去了洛阳之后,你还要继续盯着他们。
郑言庆忍不住心里苦笑。
可不说,又如鲠在喉。
言庆说:“爷爷,我见朵朵姐姐练武,非常有趣,所以想跟她学。”
郑大士的祖先郑连山,当年就是以雄武而闻名。安远堂口有一块石碑,据说是郑连山当年所立,上面刻๑着:武德有七,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和众、丰财。
朵朵已经睡着了,蜷缩在徐妈的身旁。
这是一个古怪的婴儿,几天下来,很少听到他哭闹,非常安静。
“若只是他这衣着也就罢了,最多证明他出自富贵之ใ家。但这长命锁……”
我记得全句应是:凡语于郊者必取贤敛才焉,或以德进,或以事举,或以言扬。
身上穿一件皂色短袄,外罩好像坎肩一样,袖子却覆盖上臂的半臂马甲。
“宝宝……哥,宝宝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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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幻想
毕竟,刚来洛阳,就被老军们来了个下马威แ,甚至使天津桥改造计划ฐ也不得不中ณ止。
这心里有一股火气,只怕崔夫人未必能咽下去吧。
“言庆,过两天学舍休课,你陪我去一趟天津桥吧。”
“去天津桥做什么?”
郑世安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大公子可以不在意这些老军,但我不能不在意啊。那边有不少人,当年是和我一起长大,有的甚至是我的长辈。总不成冷了大家的心思,白费了大老爷多年的心血。咱们去看看,哪怕是问个好,也比不闻不问强。”
一般而言,村学学舍只一周上学四日,休学三人,可以让孩子们在家里做事。
郑言庆想了想,就答应下来。
郑世安站起身来,往卧房里走。一边走一边低声唠叨:“老了,不中用了,别人嫌弃了……”
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言庆鼻子一酸。
郑世安这些话,更多的怕是在说他自己吧……
郑仁基,终究是比不得郑大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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