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郑世安有点无法接受。
“爷爷,你不是想帮助雄爷爷他们吗?”
虽然说窦威和窦贤都无法确定此事,可李基却坚信,言庆就是他的儿子。
但他也清楚,这时候把真相说出来的话,姑且不说言庆会不会相信,就算言庆相信了,他又能怎么办?总不成,让言庆跟着他东奔西走的飘零,岂不是害了他?
言庆重生前几年,这块石碑在长葛出土。
这句话一出口,房玄龄动容了!
言庆在后院里活动了一下,迈步往外走。在回廊穿行,来到中ณ院的一座小角门旁边,他推开门,走出院子,沿着伊水河堤慢跑,呼吸着清新空气,沐浴ภ和煦的晨风。
继续往南,大概三十里之地就是龙门山所在。伊水自龙门穿过,宛如一条玉带缠绕。
虽然身份地位依旧ງ悬殊,可他已经有了去结交李氏家族的基础。郑家貌似和李家有姻亲关系,在荥阳归宗时,言庆隐约听说到,李渊长子李建成和郑译之子郑元寿王旁寿的长女郑丽ษ媛有婚约。李建成今年已十七岁真实年龄十五岁,而郑丽媛业已十六,都到了成亲的年纪。也就是说,这两人的婚期已不遥远。
当郑世安正在考虑着如何做个富家翁的时候,郑言庆的目光,已开始投注于未来。
“人乞祭余骄妾妇,士甘焚死不公侯。”
如果郑言庆不是名声已享誉在外的话,只凭这两句诗词,郑大士绝对会把言庆杀死。
如今这位卢太翼是太子杨广的亲信,甚得杨广倚重。
裴世矩和袁守城都要入关中,正好途径洛阳,于是和郑大士一道前来。
郑仁基顾不得许多,连忙命人把徐世绩找来。
有心冲出去,为言庆分辨。他相信,一个能编出千里走单骑,能编出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绝不可能做那ว偷鸡摸狗的事情。可是他出不去,郑仁基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走出房间。
郑为善更坚信,言庆日后的成就定然无法估量。不说别的,只他那个老师一句话,就能让窦威出面,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庞然大物?郑为善不敢去想象。
郑言庆的书稿真迹颇多,崔道林一股脑的都拿回了郑府。
窦威走进凉亭,李基也没有觉察。
“叔父,事情怎样了?”
他不好说他见过郑言庆,也不好说他和郑言庆打过赌。
哪知崔夫人却说:“颜叔叔出身高门,所见之ใ人,皆高尚之辈,焉知这等卑贱奴才的恶根?郑言庆的祖父郑世安,是个阉奴,靠阿谀奉承而得老太爷的信任。郑言庆从小被那阉奴所收养,耳濡目染之下,难免学会刻薄奸猾,只是善于掩饰罢了。
“哦,那就怪不得了。”
郑言庆说:“先生说的是窦孝文吗?”
中国的毛笔,以宣笔和湖笔最为出名。宣州紫毫,就是宣笔。在元代以前,宣笔为ฦ上上笔,一管上好的宣笔,价值百贯,一般人根本买不起。窦奉节送给言庆这七支笔,抵得上一个五口殷实之家,一年的收入总和。一开始,言庆觉得太贵重,不敢接受。但窦奉节不答应,一定要送给郑言庆,言庆也只好收了下来。
他胆子小,甚至称得上懦弱。但这样的一个人,其实很敏感。言庆若是拒绝了,他会觉得言庆看不起他,不愿意和他做朋友。言庆收下了,他才笑逐颜开,重又高兴起来。
郑言庆,躬身受教。
转眼间,学舍休学。
郑世安对李基,还是有一些解不开的结。
可郑世安现在,已不再把言庆当成普通的小孩子。
“你那ว位奶妈,叫什么เ名字?”
李基倒不怀疑,郑言庆会用这借口来糊弄他。毕竟这种事情,他只要一打听,就能知道真伪。只是心里面觉着有些可惜,叹息道:“却是个奇女子,可惜未曾一见。”
郑仁基觉着奇怪,但也知道,世家子弟出身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怪脾气。而且,像颜师古这样的人,不喜欢别人追究他的事情。问的多了,反而会惹他不高兴。
颜师古气呼呼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久久不能平息心情。他拿起摊在桌上的《汉书》,翻了两页之ใ后,就放在了一旁。自从魏晋以来,名士多以研究《汉书》为主,对于其他的史料,其实并不是特别注重。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了解史料。
所以,当郑世安惶恐的要他去行礼时,郑言庆却昂着头,毫不畏惧的看着颜师古。
颜师古此来,的确是为了找郑言庆的麻烦。
窦抗,虽非家主,但却是窦家如今最有权力的人物之ใ一。
李基带着学子们,在学舍中堂,叩拜先贤,之后就开始正式授业。
这时候,郑世安也赶了过来。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郑仁基和颜悦色,示意郑世安坐下,而后才温言开口询问。
没错,这件事和自己没关系,又何必操心?大公子既然不信任他,如果他冒头出来,说不得还会让大公子误会。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和他没有关系。
正如郑言庆所说,当天下午,天津桥的住户和田庄的佃户,就找到了崔道林质问。
但必须要有证据,孙思邈à、张仲坚还有杜如晦,这三个最能ม证明自己的人不在身边。郑世安一个管家,说难听点就是郑家的奴才;徐世勣年纪太小,谁会相信?
————————————————————————————————
“是,郑少爷!”
分发多少种子,划分多少田地,还有农具、耕牛,以及佃金多少,这都是管家管事做主ว。郑世安的一句话,能让佃户到天堂;同样的,他一句话,也能让佃户进地狱。所以,此次郑世安巡ำ视田庄,田庄管事们,同样不敢怠慢了郑言庆。
所以,此去洛阳,郑世安的态度将决定他日后在安远堂的地位……
以言庆对他的了解,这是一个ฐ很较真儿的倔老头。你可以说他是认真,一丝不苟,但你也可以认为他是倚老卖老。如果郑仁基认为他是后一种,问题可就严å重了……
他正准备回自己的车辆,郑为善却回来了。
“啊?”
先是一怔,孙思邈惊奇问道:“言庆,你手中拿的,可是绿珠?”
孙思邈说:“我曾听说过这把神兵,乃西晋太康年间石崇花费巨金,请能工巧ู匠打造而成。石崇有一名宠妾名叫绿珠,故而因此得名……后来绿珠坠楼而死,石崇也被乱兵所杀,这柄绿珠由此而不知所踪。没想到,竟然落入小兄弟之手。”
找言庆的?
他可不认识这些白衣人,而且从小到大,他从未走出过荥阳,怎么会有人认识他?
郑言庆轻声问道:“爷爷,这是什么地方?”
与著经堂和安远堂的郑氏族人相比,郑为善可说是经历坎坷。
这个崔夫人,不是郑仁基的老婆崔夫人,而是裴世矩的妻子。
言庆很认真的看罢了祭文,沉吟片刻后,提笔开始抄录。
杜如晦在一旁้观看,也不出声打搅,甚至还为言庆挑亮了烛火,更挽袖子研墨。
五百字的祭文,抄录起来并不困难。
言庆已读过许多次,所以一气呵成,写的极为顺畅。
抄录完祭文,言庆却没有停笔。
他蘸饱了墨汁,然后在祭文后面,有写下了离思两字:余受命抄录悼亡妻,为侍郎与夫人之情所感。
故附诗一阙,以赠侍郎。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ใ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郑言庆于仁寿四年春末之夜,于洛阳城郊。
言庆写完,恍若心满意足般,对着纸上未干的墨迹,轻轻吹了一口气。
杜如晦目瞪口呆,看看纸上的诗词,又看了看一脸满足笑容的郑言庆,久久说不出话来。
妖孽,这厮那里是神童,分明就是个妖孽!
——————————————————————————————
奉上离思,结交裴世矩……呵呵,貌似大家都猜错了咯!感谢兄弟们上星期的捧场,让俺登上了周推。希望本周再接再厉,俺也继续努力之ใ。咱们一起努力,让篡唐再创佳绩。老新顿首作揖,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