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心而言,言庆对秦琼并无太大的恶感,甚至颇็为欣赏。幼年时留下的烙印实在是太深刻了!有情有义的秦二哥,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可造化弄人,他抢来了罗士信,却未能抢到秦琼。其实李言庆心里也明白,秦琼和罗士信不一样,即便当时留在虎牢,也未必会投靠他。
谁对他好,他就听谁的;可秦琼毕竟三十多岁的人了,勿论思想还是阅历,都不非罗士信可比。他有自己的主张,自然也不可能像罗士信那ว样容易糊弄。而且他既然投靠了李密,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投靠了李密,如今已经是自己的对手。既然是对手,李言庆就不会心慈手软。
“将军似有心事?”
秦琼看四周无人,低声道:“我总觉得心里面不太踏实。虽说此次出击,一直都很顺ิ利,密公更亲自定计……可李言庆非比常人。我只是觉得,事情似乎进行的太顺利ำ,有点古怪。”
王頍笑呵呵的反问一句:“以柴公之见,李密可会破釜沉舟?”
柴孝和苦笑摇头道:“密公生性,谋后而动。
在得知消息后,李言庆派人前往虎牢关质问徐世绩。但徐世绩却不予理睬,甚至没有回复。
只是他也清楚,虎牢关是荥阳门户,地位至关重要,直接会影响到เ整个河洛的安危。徐世绩初至虎牢关,需要有足够,且有能力的帮手。如今整个ฐ虎牢关鹰扬府几乎是一个空架子。除了徐世绩和裴行俨之外。也确实需要有人协助。而苏定方,无疑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李孝基揉了揉鼻子,“国公意欲如何帮他?”
我现如今的情况非常尴尬,玉娃儿若是和我联系过多,只恐被人看出破绽。
樊子盖虽然走了,却还有一个卢楚会支持自己้。段达毫无疑问,是旗帜鲜明的支持王世充。而元文都呢?似乎ๆ是类似于不倒翁一样,在左右摇摆,试图从中间获取足够的利益。
“郎君回来了……李郎君回来了!”
“王世充此次入洛阳,不仅仅是他个人的主ว意,恐怕还有太原王氏族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卢楚被说服了?”
哪怕是宇文成都那种深得杨广喜爱的人,别看如今出任正三品的天宝大将军,可如果下放到地方,最多也就是个从四品的职务。而且还是类似于司马、郡尉之类的军职。主官基本不用考虑。
如果他没有那么大的名声,如果他没有高句丽和抗击杨玄感的战功,如果他没有保护虎牢关的功劳,只怕连荥阳司马的位子都难以坐稳。提升为河南讨捕大使?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夫人突然开口说话,“看上去比早先要开怀许多,也多了几分笑容,似乎比从前年轻不少。”
柴孝和下意识的用手轻抚脸颊,而后呵呵笑了起来。
“府君,如今荥阳上下到处流传瓦岗兴,李当王的谣言。长此以往,只怕会让百姓人心浮动。”
这谣言出现的非常突然,似乎是在一夜之ใ间冒出。
李言庆登上城楼,看着黑漆漆的夜色,心里也不免感到格外沉重。
言庆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突然间多愁善感起来。
远处,裴行俨和王伏宝在瓦岗军中反复冲击,已经把瓦岗军分割撕扯成四五段。其中后军的人马见势不妙,立刻๑掉头逃走。中军部分,也已经溃不成军。而之前冲在最前面的骑军,先是遭遇箭矢袭击,而后被雄阔海和阚棱两个ฐ大杀器带着刀牌手冲上去,不断压缩骑军的空间。
雄阔海双斧轮开,阚棱长刀翻飞,一路杀过去,将瓦岗军杀得人仰马翻。有心想要往回退,可中军乱成一团,你推我挡,挤在一起。两千骑军就这样,被困在中间,勉力进行抵抗。
如果再继续压制李密的话,只怕整个瓦岗寨,都会站到李密一边。
翟让在沉吟半晌。终于开口说话。
徐世绩让李言庆做了徐震的义父。这也是徐世绩成亲时,就已经和言庆商量好的事情。
我这次回来的时候,途经洛阳时,还拜见了右监门大将军。
在武邑的时候,由于乡勇装备相对简陋,面对悍匪攻击,必须要配合作战。苏定方深得其中三昧,在训练墨麒麟的时候,又增添了许多变化。加上李言庆装备墨麒麟可谓不余余力,一应兵器甲胄,都属上乘,其威力也就随之增强。
刀枪碰撞声,如同雨打芭蕉,不绝于耳。每一次阵法移动,都会带走十数条性命。
虽则言庆一直认为,张须陀有螳臂挡车的嫌疑。但他的这种观点,却是建立在他知道历史进程的基础上。如果抛开他对历史的了解,对张须ี陀的忠诚和无畏,同样感到非常的钦佩。
至少,李言庆自认没有这样的勇气!
就拿这个郡部ຖ从事而言,他此前根本没有听说过。
王頍不禁大笑,轻摇手中羽扇,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韵。
杨庆,笑了!
裴行俨既然已经低头,杨庆也不甚为ฦ过。
“说的也是。”
“走吧,我们还要立刻赶去虎牢关,通知郡守防范。蚁贼即夺下金堤关,一定还有后续行动。我们早一步通知郡守,虎牢关就能多一些防备……辛大哥,还请你立刻๑返回荥泽,并通知大騩山卫府君,请他尽快赶赴虎牢关。我估计,李密不日就有行动,到时候还需他坐镇虎牢。”
“黑石军,因黑石而明。将军虽不知黑石军,却知李无敌否?”
“除此之外,还能有谁?”
一直以来,蚁贼都是野地劫掠。
郑挺象连忙阻止,“府君,万万不可。郡守大人有令,各府兵马严守城关,不得擅自出击。府君若要救援辛将军。还应先通知郡守,得郡ຉ守许可,才能出击啊……再者说,那蚁贼情况不明,冒然救援的话,只怕会遭遇埋伏。还请府君三思后行,可命斥候先往荥泽打探。”
他也有自己的主意,于是收买结纳了翟让的心腹贾雄。这贾雄是个道士出身,通晓阴阳卜卦,也是翟让的谋主。翟让对此人,可谓是言听计从。贾雄被收买之后,假借谶语和幻术,令翟让渐渐接纳了李密,并且从一开始的猜忌,慢慢转变为亲密,后又遇事,必请教李密。
加之对翟让表现的非常尊敬,慢慢的,开始在瓦岗寨中,获取了话语权。
原来,得到李言庆的通知以后,麦子仲听说这巩县如今隐藏着一支悍匪,也不禁暗自心惊。
所以,一切有可能会威แ胁到洛阳的因素,都必须ี要消灭在萌芽中。他没有听说过解象,但能被李言庆称之为悍匪,想来不一般。李言庆告诉麦子仲,他已经弄清楚了悍匪的藏身之地。
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下来,又向尹德要了几百贯的零花钱,这才离开书房。
但愿得,这一次莫再出现差池,不然的话,可真就是要家破人亡了……
紧跟着,十二元从发出齐声喊喝,纵马发起冲锋。
为首强盗,哪想到李言庆这些人说杀就杀,而且杀法如此凶悍。
“哦,初临异地,有些不太习惯,故而睡不着。”他扭过头,就见长孙无垢一袭襦裙,缓缓走来。
“嘻嘻,我身子骨如今可比小哥要强许多。在峨嵋山的时候,孙道长教给了我一套强身术,骨兰朵姐姐还传了我一套降龙功,我现在可是比从前好多了……倒是小哥,你又喝酒了。”
若是道信胡搅蛮缠。破口大骂……只怕这经辨根本无需进行下去。而那些信徒,也未必能接受。谁也不希望,自己所信仰的神灵,是一群在市井间骂街的泼妇。这种经辨持续下去,不论是对于儒家还是佛教,都有极大好处。信者自信!麒麟台发展的方向,就是一种宗教间的高层对话。
但谁也不能否认,他们是儒家和佛教的希望……
言虎笑着点了点头,“一般而言,香木并不适合用于制槊。不过此香木,非彼香木。二十年前,我沉迷于制槊,曾四处寻找制槊材料é。一开始,我也想寻找上等柘木,但在一次偶然机会中,我得一位朋友介绍,在岭南穷山恶水中ณ,找到了这根号称是‘铁木’的沉香木。
后来还是我那朋友劝说,让我最终决定用它,来制ๆ作马槊。我采用她们祖传的秘方,用药水浸泡三载,使其收至刀劈斧凿都无法撼动的地步。后来我在少林出家,又学会了一种缠丝方法。你休看这根槊干只有一丈二尺长,可这银丝,我足足用了三年,才算是缠捆妥当。
余者如麦子仲苏邕。则出任李言庆的副手。杜如晦担任言庆的幕僚,除了保证和巩แ县的信息通畅之外,还要使粮道不绝。
郑大彪举着一支油纸伞,跟在李言庆身后。
细密的雨水,从伞上滴落在他身上的铁甲,顺着甲叶子流淌。
这家伙,果然如同梁老实所说的那样,是个ฐ老实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ฐ屁的闷葫芦。不过言庆喜欢这样的闷葫芦,至少这样的人,懂得什么叫做忠诚。在这个年月,懂得忠诚的人不多。
甚至连言庆自己,都说不清楚他是否忠诚……
“大彪子,依你所言,李密并不在九山?”
“现在他在不在九山我不清楚。不过出发的时候,李密只让八风营袭掠九山,他自己้率领大军,征伐邙ท岭去了。我听黑社大哥提起过,王伯当、程咬金和单雄信都跟随李密出征邙ท岭。
如今王伯当既然在九山,我也说不准李密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毕竟是领过兵的人!
郑大彪虽是个直肠子,可他的经历,却远非雄阔海和阚棱可以比拟。据罗士信和梁老实说,郑大彪麾下当年有近万兵马。虽说他带出来的大都是乌合之众,但有经验和没经验,的确是不太一样。
至少,雄阔海和阚棱都不会因为ฦ王伯当的出现,而去分析李密是否抵达九山寨。
麦子仲一旁道:“如果李密不在九山寨,那岂不是说,九山寨兵力空虚,正可以出兵夺回?”
言庆摇摇头,“九山寨的作用,在于延缓袭扰,而非阻拦。
且不说李密是否在九山寨,即便他不在,咱们现在把九山寨夺回来,恐怕也无法拒李密于九山之外。与其这样,倒不如就在这黑石关下和李逆决一死战。哪怕他兵强马壮,也未必能胜得过我这个地头蛇。”
言庆说的不错!
他在巩แ县。的确是一个ฐ地头蛇。
郑大彪又突然说:“程咬金手里的‘火’字营,共七千人。其中ณ骑军五百……
公子说他曾率骑军援救秦琼,那ว说明他的‘火’字营,说不定现在,已经在九山整备完毕。”
“王伯当的兵马,唤作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