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瞬抬步从台阶上下来,牵住妹妹的手,很是体贴地问:“把你吓着了吧?”
“宋小姐,你与靳少的婚期会如期举行吗?”
这个举动无疑是令靳名珩意外的,他的眉目微挑,却不动声色。看着她笨拙地将舌探进自己的嘴里翻搅,然后沿着他的唇角下移,轻咬他的喉结。
靳名珩只感觉她的贝齿摩擦着自己的肌肤,温热的气息吹拂过来,使他浑身都跟着燥热起来。
说实话,他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打鼓。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或者说大部ຖ分时候她觉得并没有错,只不过在他眼中是不允许的。
宋凝久听话地走过去,脚刚刚落定在沙发前而已,就被他猛然拉着手臂栽了下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宋凝久被他压在身下。
手虽然还没有好,可是她仍然抑止不住心底的雀跃,慢慢地在地板上起舞。举手抬足之间,都带着满满的喜悦。不需要伴舞,她心里自有自己的一首曲调。
靳名珩从书房出来,听到这里有动静,果然就看到她在起舞。其实他也不懂舞蹈,不过欣赏总是会的,更重要的是愿意看到她快乐的样子。
“先戴上这个。”元妈妈递了个围裙ำ给她。
元妈妈见她还真那个模样,也认真地教起来。元妈妈会熬好多好多种粥,都是很平常的粥,可是煮ุ出来的味道却总是不一样。
宋凝久一边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人了,一边还在脑子里搜索自己经历的事,到底有没有什么事与这个人有关?
“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刀子呢……”
也不管米厘会怎么看待她与靳名珩的关糸,总之想到上次靳名珠陷害自己的事,她并不想留下来。也不是甘心被欺负,只是觉得累,不想参与进靳家这个复杂的圈子。
宋凝久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走过去。
好不容易挨到最后一节课结束,宋凝久与沈小薏在教学校外告了别,便出了校园。沿街走得稍远一些,找了个药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进去。低头说着自己的需要,嘴里吐出验孕棒三个字时,还是感到酸涩以及难堪。
“要几支?”那人又问。
靳名珠经过这一遭也有点迷糊,看到靳名珩就直觉地抱上去,一边搂着他一边哭,喊着:“哥哥,你不要不要我,不要。”
拿死威胁他?
靳名珩闻言抬头看着她,看着她那张严肃认真的小脸。这可与在美国医院时不同,这时候给他浇火不是要他的命?可是这丫头那眼底明明白白写着不愿意,靳名珩也突然之ใ间就毛了。
得,不愿意是吧?他妈的今天不要了。
卓越贴着她的耳边低语了什么,她手中的刀片就被他轻易顺ิ了过去。
刀片并没有那ว精准地落在秦三的颈脉,但是嵌进去的很深,血很快就流出来。伤并不重,却足以吓得他的人乱了方寸。待过神时,再看电梯内,卓越与宋凝久已经不见了踪迹。
史密斯ั的动作稍微有点大,自然是试图想趁她的闪神的功夫逃脱,却没想到她警觉性十分高。
十来分钟็后,门彭地一声打开,刚刚ธ给她递刀片的男人被一脚踹进来,跌在她的脚๐边。那人被打得很重,脸上多余伤痕,趴在地上都趴不起来。
美。
他目光最后落在宋一瞬脸上说:“可是本少了是有洁癖的。”
听到他的调侃,宋凝久ื整张脸都烧起来。
正是因为如此,这样的她才令自己感觉到เ羞耻。
宋凝久ื丰润的唇色慢慢靠过去,一点点碰上他的薄唇,四片唇瓣相粘,她生涩地吻,学着他平时的样子,伸出小舌去描绘他的唇形。
他从来不是觉得自己是没自制力的人,即便是她的第一次,尽管她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也是在他有意的计划ฐ下发生的。
靳名行守在床边看着昏迷的宋凝久,觉得她可真行,都把自己饿成胃痉挛了,还跟他较劲。
整层就两间豪华套房,慕少隽是今天刚刚赶到的。守在门口的人给他开了门,他脚踏进去时,慕少隽正在酒柜边倒酒,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宋凝久自然是不会听他的,所以结果就是他动手。
靳名珩打定了主意,自然是不会理会她的,抱着她径自走向电梯。助理早就候在那ว里了,见他走近便早ຉ早按开了电梯。
靳名珩用夹着香烟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冒着烟气的烟头靠得她那张极美的脸颊极近,近到她可以感觉到炙着自己的温度,让人的心也跟着不自觉的紧张。
他唇角扬着弧度,眼中却并无半分笑意,问:“宋一瞬,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跟卓越打过招呼?嗯?”
宋一瞬听到卓越的名字,心头还是颤了下,不过因为她早就预料到靳名珩会拿他来恐吓自己,所以伪装得很好。
她说:“靳少,我跟他已经没有交集了,自然用不着打招呼。回来的时候倒是与靳伯父通过电话,他说保证不会让靳家的少奶奶出事。”
给父亲打过电话?
靳名珩闻言,眼睛一下子就眯起来。不是因为不相信,因为这事她没有必要说谎。倒是父亲,他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自己?
“靳家的少奶奶?你确定你有命可以做吗?”靳名珩目光轻蔑地打量过她的身上,然后放开她说:“既然他答应的,你就回老宅去住吧。”
宋一瞬没想到他这么不买靳远的帐,所以脸上的表情并不好。
靳名珩看她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话让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怪就怪她做这些功课之前,没有彻底的不了解靳家,虽然靳远看似是靳家大家长,靳名珩除了部分公事,却极少听他的。
“如果你够本事,挤掉唐媛,做靳家新的女主人更好。我爸的女人,怕是更没人敢动。”他讥讽完,将手中的烟蒂掐灭,起身上楼。
留下的宋一瞬站在那里,脸上青白交错,恨得咬牙。
——分隔线——
彼时,宋家
宋凝久许久ื都没有回家了,住的也是属于自己的房间。在无数次被这个家排挤的时候,溶不进这个家庭合乐气氛的时候,她都躲在这个唯一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
可是今晚,她躺在自己久违的床上却失眠了。
抱着那ว只绿色的乌龟,在黑暗中ณ辗转翻侧,除了心烦,一点睡意都没有。总是忍不住在想……在想与靳名珩回去的姐姐,他们睡了吗?
睡得好吗?靳名珩会不会为难她?她会不会也睡在卧室里,就睡在自己平时睡的那样位置?
想像着姐姐穿着她的睡衣,盖着他们平时盖的被子,而靳名珩就随意披着他暗红睡袍,坦露着壁垒分明的胸ถ膛倚在床头看着她……
摇头,她发现自己无法去想那个画面,心头莫名的烦乱ກ,所以干脆坐起来。她告诉自己,那不是因为ฦ嫉妒,而是因为无法接受她们姐妹都经历过同一个男人。
靳名珩如果将来真的变成自己้的姐夫,她又该如何自处?没有答案,她走到เ窗前把窗子打开,任由夜间微凉风吹进来。她闭目,想到让自己้平静的方แ式,心中ณ仿佛渐渐响起熟ງ悉的乐章,然后身子自然伸展。
这是她的习惯,每当有压抑的时候,就只有跳舞,只要跳舞,心便溶进舞蹈里,然后可以暂时忘记一切不愿意去想的东西。因为ฦ没有别的方式,也只能用出汗,直到身体疲倦来发泄。
楼下突然传来碰的一声,接着是宋恬的咒骂:“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声吼令她心头的旋律骤然停止,她一下子睁开眼睛,因为她竟然忘了姑姑回来住了,她就住在自己的房间楼下。
宋恬弄的动静很大,似乎连宋成轩都吵醒了,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好像还有保姆张嫂的规劝。
宋凝久唇角扬起苦涩的弧度,伸展的手臂垂下来,翻身上床。裹着被子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的,反正一夜无梦,再醒来时头有些疼,眼睛也涩涩的。
门被敲响,保姆张嫂推门进来,柔声喊:“凝久啊,下楼去吃早ຉ饭吧?”
宋凝久向她扬起唇,说:“好的,我马上来。”
保姆笑着出去,转身,眼睛里也带着担心,因为她可以看出宋凝久笑的勉强。
要说她在宋家帮佣也有很多年了,从宋凝久ื回到宋家开始,她也一直看不明白这家人。在她眼里凝久ื与一瞬并没有任何差别,而且长得也一模一样,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差别ี对待宋凝久ื呢?
那孩子,连她看了都心疼。
宋凝久起床,简单地洗漱过后换了衣服,背着背包下楼。
餐厅里,宋成轩与宋恬已经坐在那里了。张嫂见她下来,也便开始将她那份早餐端过来。
“昨晚上招虱子了吧?半夜就犯神经,早上又不起来,还让人三催四请的,是不是在靳家当少奶奶当惯了?以为ฦ这个家里也能由着你折腾?”宋恬又摆出尖酸刻薄的嘴脸。
其实有时候宋凝久ื也觉得,可能她们上辈子就是天生的仇敌,或者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万恶的事,不然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对盘?
不过她照旧没说话,也不全是因为ฦ自己被欺负惯了,而是真的麻木了。麻木到冷眼旁观,也懒得与她争个长短,不止是因为这个家里没人会站在自己这边,更多的都已经转为不屑。
“行了,宋恬,你给我少说两句。”宋成轩喝斥。然后看了眼对自己้姑姑如此谩骂都无动于衷的宋凝久,说:“吃饭吧。”
毕竟让她这么เ不明不白地跟了靳名珩这么เ久,昨晚又是他开口把大女儿换回去了,这令宋成轩多少对宋凝久心里还是有些歉疚。
宋凝久并没有动桌上的早餐,目光落在手边那ว杯牛奶上,低声说:“爸,我过些日子要随歌剧团去国外训练和彩排,练习会影响家里人休息,今天就搬回学校去住了。”
不是询问,而是通知,她心中ณ像是早ຉ就有了打算。
“怎么?这是摆脸色给我看吧?我告诉你宋凝久,这个ฐ家咱俩就是要走一个人,那也是你。所以我劝你别耍什么心机,有得住就乖乖住,不住就滚出去。”宋恬一听整个人就炸起来。
这人就像神经病一样,总是能把宋凝久这样一个简单的人,多绕几个ฐ弯弯来想。
“爸,再见。”宋凝久说,神色漠然地站起身。
是的,她不是与他们商量,而是通知。今天开始,她不欠任何人的,她不再委曲求全。
“宋凝久,你以为你能参加那个ฐ什么歌剧ຕ就了不起了,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别用宋家的钱。”宋恬仍追在后面不依不饶。
宋凝久ื欲走的脚步停住,转过头,她看着宋恬,那ว一眼冷又透着漠然,就那样地看着,看着她张牙舞爪地对着自己้。让宋恬心里莫名地突了一下,脚步止住,嘴里的谩骂也噤了声。
她却是什么都没说,又转回身去往外走。那样的背影让人觉得,她仿佛真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宋凝久往玄关处走,弯腰从鞋架上换了自己的鞋,然后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