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到屋外走走。”顾安年吩咐道,想着外面风和日丽,她又突然来了弹琴的兴致,又道:“一会我要弹琴,你现在去打点打点。”
“是,奴婢这就去打点。”青莲福了福身,转身出去吩咐了。
宋祁哪里会让她如愿,见她还敢跟自己大小眼,桃花眼一眯,在顾安年坐起身前一把扑了上去,没骨头似地死死压住,四肢并用地缠着,还赖皮地扭了扭蹭了蹭。
顾安年现她跟宋祁这人真的较不起真来。
匆忙出了宫,他立即戴上面具,运起轻功飞向月老庙。
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确定再也看不到那道身影,顾安年才冷静了下来。
“去问问虹鸠苑缺了什么,选了好的送过去,其他的就先扔到库房里吧。”宋祁正了正神色,他从小看到大的侄子,藏的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老五这段时间隔三差ๆ五送些东西过来,虽是打着感激的名头,实则却是希望他在皇兄面前美言几句,好解了禁足。
接过单子,宋祁问:“娴侧妃可说有何需要改动的?”
宋祁本也不在意这些,在床边坐了,闷声闷气道:“你说。”
眼帘微垂,遮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亮光,顾ุ安年沉思片刻。淡淡笑着拉了拉宋祁แ的手,轻声问道:“王爷可是有烦心事了?”
朦胧中,顾安年惊觉小腹传来一阵阵微痛,那痛处丝丝绕绕,不轻不重,却绕得人心神不宁,心烦意乱。
顾安年微皱眉头,这已๐经是第几次了?这个人擅自爬上她的床午睡。本就烦躁的情绪,这会更是一不可收拾,怒意就像暴风雨中的江河,波涛汹涌。
那伙计连连应声点头,将玉坠小心收进怀中,朝着厨房去了。
一定要赶在宁秋霜起疑ທ前,让宁秋霜进到王府见到เ她,不然此事定会被宁秋霜闹得没完没了。
“咳——”沈千突然清咳一声,宋祁动作一滞,不满地撇了撇嘴。沈千狠狠飞给宋祁一个ฐ眼刀。待顾安年注意力集中ณ过来,他缓缓开口道:“安年,你……寻我来可是有事?”
谈到正事,顾ุ安年正了正脸色,颔道:“安年寻先生来,是想告知先生,往后安年会不时以沈七的身份,到茶楼来与先生见面。先生不必再费神夜访。”
被无视到这种程度,宁秋霜脸色白,几乎想破口大骂。可面前忽略她的人是逸亲王,她就算心中ณ再不忿,她也只能忍了。
顾安年瞧着宁秋霜这副嘴脸。心里没来由有气。气她虽有几分本事,却不付诸实际行动,只知信口开河大话连篇,见个ฐ男人就恨不得扑上去,被一次又一次地羞辱。让她这个ฐ同样身为穿越者的人都觉得丢面子。
“去虹鸠苑!”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宋祁แ起身冲了出去。
那边,萝一溜烟跑回虹鸠苑,还没来得及偷着乐呵乐呵。便被顾安年叫住了。
想起在御花园中的那场舞剑,顾ุ安年忽略๓心中的异样感觉,抿了抿唇角。低笑道:“王爷很得皇子公主们的爱戴,是真的很受孩子们的喜欢。”
她好像稍微有些明白了,为何像宋璟和宋瑜那样的人,也会对宋祁敬畏不已๐。
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人。”
顾安年挣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小声道:“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幼稚,稚嫩。”
太后暗暗松了口气,心道不是大事就好,嘴里安慰道:“宫中这些个皇子公主ว,自小就与你关系亲厚,即便不如以往那般时常往来,想必感情也是不会淡的。”
“希望如此。”宋祁挂着苦笑点点头,强打起几分精神来。顾安年见他演得起劲。不由配合地露出满脸担忧之色,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抚。
见状。宋祁从喉间溢出低低的,带着几分诡异的笑声。好一会后,才笑道:“小七过奖。”
随后的路途,便在宋祁แ别有深意,以及顾安年的刻意忽略中度过。
心里却是把顾安年骂了千万遍窝囊废,又将那些抗议的姨娘咒了千万遍,犹是不解气。
赵姨ถ娘早就猜到自己是因着花册之事被害成了这样,只是先前还不晓得花册作废之事,是以还有底子傲气,如今,是只剩怒气了。
顾安年示意青莲停手。回身望向已经醒了,正坐床上的宋祁,笑吟吟道:“王爷醒了,妾身伺候您起身梳洗吧。”全然不在意那黑沉沉的脸色,和满眼的怒火。
难得他赖一次床。想和小七来个不一样的早晨,却被这样的糟心事破坏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没有将那丫ฑ鬟砍了已经是仁慈了。
觉察到身边人的怒气,顾安年稍稍回神,偏着头诧异地问:“怎么เ了?”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
宋祁微眯双眼,呵呵冷笑两声。道:“娴侧妃与家姐真是姐妹情深啊,就连乞巧节这等节日,还赠送红绳。当真是令人羡慕啊。”
“罢了,不提这些。”永成帝长叹一声,话锋一转又道:“过几日。璟儿便要回京了,这一番历练。也不知他得了哪些教训。”望着宋祁的双眼却是别有深意。
“你是为ฦ他好,终有一日他会明白的。”永成帝ຓ笑笑,叹道:“墨规,朕的几个ฐ孩子,你比朕了解,比起朕来,他们也更信服你,说来也是朕这个ฐ做父皇的失职了。”
顾ุ安年心思活络,知晓其中定是有不方便告知的机密,便就没有追问下去,转而问道:“府上姨娘的开销是每月都定了的,按例来给,还是有其他规矩?”
“府上对诸位姨娘并无月钱一说,府上姨娘们的花销,都是随意取的,用的多少都记在账上。”沈千秋恭谨回道,语气慎重了些。
顾安年也就如她所愿的,表现地单纯天真。
庄姨娘与赵姨ถ娘脸色微变,心中都有些不痛快,赵姨娘性子直,当即便酸里酸气地笑道:“侧妃娘娘如今正得王爷宠爱,这小小花册之事,自然是不在话下。”
落在肩头的泪水滚烫炙热,顾安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往日极易流下的泪水,此时却怎么也出不来,她只能紧紧攥着手中的地契等物,硬生生逼出几滴泪水来。
抬头望着洗练般澄澈碧蓝的天空,这一刻,她对于自己重生后所坚持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这白巾是新房之夜置于床铺之上,用于承接新妇初红的物事,如今那雪白之中一点红,必定会让所有人以为她昨晚与宋祁那啥啥了,若是真的如此,她倒不会如此窘迫,问题是她和宋祁根本没有啊!这子虚乌有的事,倒是把她闹了个面红耳赤。
宋祁则是在旁้边笑得邪气非常。
宋祁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他今日此举并非针对宁国公府,这让那些等着看好戏的心中略微失望。不过今日也给了他们一些谈资,那ว就是宁国公的嫡小姐。
“我……”宁秋霜要辩解,宁仲低喝一声:“闭嘴!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多吗?!宁国公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宴客厅自是不用说,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