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烨一直观察着于飞。他皱眉了；他闭上了眼睛；他身体发抖；他眼珠在眼皮下迅速的滚动着；他的表情从疼痛变得平静；他放松了身体；他死了。
“于飞？”方烨站在旁边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虽然躺在那里的男人没有再理她，可她还是像之前和他领一样的语气神情，边擦着她心爱的武器边对于飞说：“为ฦ什么เ这么鲁莽，自己都重伤了还想抓我？难道你也是职业病？”停了停，又因为自己้的话笑了出来：“于飞，其实我是该要谢谢你的。你是个ฐ好人，照顾ุ了我那么久ื。说实话，我还蛮喜欢你的。”
方烨收拾了地上的东西，四下逛着房间顺便抹去了余下的痕迹。嘴上还不忘继续着她的话题：“相对来说，我们相处了很长的时间了。自从我自己搬出来住后，我还没有和任何人这么亲近过。虽然你家住的很无聊，但有时候也会有莫名的安全感。嗯，只是有时候。”
长长地缓了口气，方แ烨再次认真的扫了眼房间里的一切，最后眼神落在了于飞平静的脸上。霎然间她好像终于看清了这个帅气的男子是谁。这个ฐ认知却让她心情像跌掉了谷底，碎的一塌糊涂。
方烨的呼吸中渐渐的带出了轻微的，她不想承认，可那ว声却几乎要震碎她最后的坚强。她又一次的认清了这个事实，她杀掉的那个男人没有伤害过叔叔，更不是杀害了叔叔的“凶手”。她依然没有为叔叔“报仇”，她永远也报不了这个莫须有的仇。
永远！
方烨苦笑一声，低下头，转身离开。
她知道自己้不得不杀于飞的理由，可当她把“吸管”迅速准确的反手刺入于飞胸ถ膛的时候，她已经分不清楚被她杀了的于飞究竟是谁。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自从叔叔去世以后，用叔叔教的身手去杀人，成了一种无意识的自卫举动。虽然她不会是个疯狂的行为失控者，但是方แ烨想，这辈子她可能都戒不掉这份能让她身心同时感到快感的“极限运动”了。
只是每每杀人时的痛快感，最终都会被之ใ后的空虚代替。在最后下了杀手的那刻，她总是恍惚不清她究竟想要杀谁？她究竟杀了谁？而每次在确定对方死了之后，她脑แ中又会浮现出叔叔躺在棺木中的样子。他像是这世上最纯净的男人，白色的西服，白色的发，白色的脸，白色的唇……她吻在上面时，冻得她全身发抖的唇。那ว刻，她多希望自己是叔叔胸口口袋上别着的那ว只红玫瑰，可以躺在他胸膛，永远陪着他。
方烨其实是明白的。不管她现在是多么的出色完成任务，不管她杀掉了多少人，她永远也看不到叔叔赞许的目光，更换不回她这世上唯一的白发叔叔。可知道了又有什么เ用，知道了只会让她陷入无尽的黑渊。所以她宁愿去享受用叔叔的技术寻找快感，假装自己้从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