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绪低垂下头,“出行前娘娘特意嘱咐小人好生照料陛下,若是知道陛下如此操劳,心里必然难受。”
陈绪欣笑着将熙瑞扶到主营安顿躺下,又道:“小人去烧些热水备着。”
“怎么不开心了,信上难道不是报平安?”
江鶦低头折好信笺,取出一只小盒,打开后,里面摆放着数十封相同印泥的信函,江鶦将手中信封放入,合上盖子。
皇后生辰翌日,圣皇亲征的诏书颁出,那时锦军已经冲破嗣关最后一道防线,战事到เ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我一定回来。”
江鶦抱着儿子冲出清越轩,疾走一阵,步伐渐渐慢下来,她在苍茫暮色中ณ低头,无力的滋味突然涌上心间。
悲愤之余,心乱如麻地回到朝央殿,看着躺在床上笑得无忧无虑不知愁苦的婴儿,忍不住想跟他一起笑,眼睛却酸涩得流出泪来。
熙瑞沉吟良久,终于苦笑一下,“今天锦帝ຓ派使者送来了一份诏书。”
“他们打着清君的名义แ起兵,逼我退位给真正的圣皇太子。我若不答应,他们就会在一个月后将此事昭告天下。”
大雪纷飞的除夕之夜,一个内侍提着灯笼快步小跑,穿过重重宫门,险险迎面撞上巡逻的卫兵,受惊之余怀中折子摔落在地,这内侍顾ุ不得其他,匆匆拾起来又接着跑。
内侍被卫兵挡在门外,只闻听里面传出一浪ฐ一浪的莺声燕语:“皇上有令,天亮之前任何人不许进去。”
江琮忽然想起熙瑞被俘,面色一黯。想来父亲绝不希望他将此事告知江鶦,可他不愿再欺骗或是隐瞒江鶦,而且,主意已定。
“已经天黑了,你今天不是要回宫?”江琮被江鶦塞下药丹,一嘴的苦味,突然想到这件事。
江鶦一笑,“我看宫里现在消停不了,回去也是烦恼。再说我走了谁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