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游浪的这一句话,唐赛儿眼中的希望之光慢慢暗淡下去,双眼渐渐变成了死灰色,整个人呆若木鸡,动也不动,再也说不出话来。
此刻唐赛儿心中充满了仇恨,充满了愤怒,她心中只想为父母报仇。
“赛儿。”苏木白拉住了唐赛儿的手,“我…不想你去济南。”
“可以不去吗?”苏木白问。
唐赛儿一走进聚义厅就看见了坐在中央的人,此人身穿白衣,谈吐间神采飞扬,气质不凡,坐在人群中是那么的亮眼,教人想不去注意他都难,唐赛儿一眼便认出了他便是布衣帮总舵主。
“是唐赛儿姑娘?在下游浪。”游浪笑道,一双眼睛不停的在唐赛儿身上打量,“赛儿姑娘果然天生丽质,听了木白在信中ณ的描述,真乃是巾帼英雄,令人敬佩。”
“不好!”杨大力惊呼一声,跨上前去,伸手探了探三人鼻息,尔后一拍自己的后脑勺,懊ิ悔道,“怪我!怪我!我没料到เ这些狗官会自尽!现在可好,再也查不出内鬼是何人了。”
苏木白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走到床边,只见唐赛儿眼角挂着泪水,睡的迷迷糊糊。
终于,唐赛儿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她倒在了地上,口中不断ษ的喘息着,她知道,死亡就快来了,而在死亡来临前,她还要忍受这些人的侵犯,凌辱。
只见那带头官员走过来,一脚踩在唐赛儿脸上,唐赛儿除了闭上眼默默忍受,再做不出任何抵抗,将唐赛儿娇嫩的半边脸颊踩的污黑后,他方才收回了脚๐。
只听人群中“嗖”的射出一箭,正好射在那官兵的背部,他立刻鼓大眼睛倒了下去,然后又是“嗖嗖”几箭,那些中了火药瓶子在地上打滚的,挣扎的人全都中箭身亡。
此时的山坡上,火药瓶子和石块也所剩ທ无几,唐赛儿一边喘气一边问,“我问你们,你们谁想活下去?”
“大力哥!”只见虎子抬起头来,满面泪痕,一张黑忽忽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他用手锤打着地面,咬牙切齿的说,“信号烟火…不知道被谁淋湿了…不可能再点的燃了…”
现在,咱们不能再去想着别人来救咱们了,想要活命,咱们就得靠自己。”
唐赛儿突然想起了杨小妹的话,倘若朝廷此时派人来攻打寨子,恐怕整个寨子难有活口,想到这,她心里不禁紧了一紧,似有某种不祥的预感。
“大力?你怎么也在这里。”远远的,唐赛儿便看见了独自一人在大树下练功的杨大力。
苏木白却走到了唐赛儿身边问,“昨晚是你扶我进房的么?谢谢。”
“我不仅要谢你扶我回房,更要谢你的理解,你可知,这天下之ใ大,但理解我的又有几人?红颜易得,知己难求。”苏木白看着唐赛儿,过了半晌道,“不如,此行你随我一齐去吧。”
于是唐赛儿便在杨小妹对面坐了下来,她细细的看着杨小妹的脸,这张脸并不十分美,此刻在她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唐赛儿看了看,桌上至少有0双鞋垫子,那么,她这岂不是在帮自己料理后事了么?原来,她也知道自己此去是有去无回,想到这里,唐赛儿不禁红了眼眶。
“我没忘,妹子,我怎么会忘。”杨大力低声道,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但是,你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少女微微一笑道,“从进布衣帮的那天起,杨大力和杨小妹的命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能够为大业而死,杨小妹这一生总算没有白活。”
“赛儿姑娘,你也别舵主舵主的叫我了。”少年走过来,满面笑容,“这里是苏州分舵,这里的人都是兄弟姐妹,大家都称呼我苏木白,你若不嫌弃我,以后就叫我木白。”说完便将唐赛儿拉到了大厅中央。
“布衣帮?你说的可是那ว打着推翻朝廷的江湖第一大帮布衣帮么?”谢香菱道,这布衣帮从谢香菱还没出生时就存在,如今势力已๐遍部大江南北,上至朝廷官员,下到街边小贩,皆有可能是布衣帮的帮众,布衣帮一直以同朝廷作对为最终目的,朝廷对布衣帮也是拼命的打压,奈何两方势力都过大,几十年过去,布衣帮的势力却越来越大,帮众也越来越多。
苏木白冷冷地笑道。
“是。”唐赛儿道,“我这一生,什么都能ม听你的,惟独此事。”
“那你这一生可不可以就听我这一次?为了我,不要杀他。”
苏木白急切的握住唐赛尔的双手,眼中泛出希望和乞求。
“木白…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我…必须去…”
唐赛儿心中不禁泛起阵阵酸疼,眼眶也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ฐ个都要杀皇帝不可?明知是送死,是不归路,你们却仍然要去?我真的不明白?”
苏木白松开了唐赛儿的手,痛苦地嘶声大叫道。
“木白!我这一生,只任性这一次!等我出来,我们就成亲,好么?”
唐赛儿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那你走吧…走吧…”苏木白又是一声冷笑,“我不会再阻你…”
说完苏木白转身离去,步伐蹒跚。
“苏木白…对不起…对不起…等我报了仇…一定来找你…”唐赛儿嘴里喃喃道。
而今夜,又有几人能安然入眠。
第二天,苏州码头。
“游浪ฐ,苏木白说他身体不适,就不来给咱们送行了。”杨大力道。
唐赛儿心里默念,他果然没来送自己,原来他还是生自己的气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了无牵挂的替父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