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木匠好奇,也便悄悄靠近,眼前纸上的东西他为之一震,再看看女儿更加不可思议。
“春儿,这……是你画的?”刘木匠惊叹道。
时不时小强子用眼神瞟宝春,意思是:“你怎么把人踢成这样。”
二人眉来眼去的传递着信息,却听刘大一声喝斥:“对不起就完了!一句对不起可以完事的话,我也把你女儿打一顿然后我跟你说十句对不起你看怎么เ样。”
有时候宝春真佩服小强子,和谁都感觉熟的很,要搁在现代,这无疑是业务精英啊有木有。
宝春只觉得空气中都是血腥味,再看那猪已经被掏空了内脏,不禁一阵恶心。
刘家媳妇见宝花丫ฑ头生的漂亮,又极通道理人情,心里不由得欢喜,想着要是宝春长大也有如此水灵,倒真是刘村的一枝花。
黄氏听了奉承话,刚ธ才的不快也便散了,随即笑道:“还望以后找的人家能好些,也不至于吃苦。”
“这丫头,你要这么不甘心,也把你送人。”王老太没好气的用筷子敲了敲宝花的头。
黄氏看看女儿,也老大不小了,村里和宝花一般大的姑娘就算没嫁人也张罗的说人家了,她看看王守一道:“大丫ฑ头的事也该给看看了。”
见母亲说话了,王守一憋了一肚子的话也跟着发泄出来:“娘,为何我不在的时候把孩子抱走,我连见孩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王守一一时语塞,苦闷的放下了筷子,抬头看看外边,已๐经天黑,听到儿子的哭声,竟心里牵挂起女儿此时吃饱了肚子没有,可怜天下父母心。
王老太的话直戳黄氏心窝上,两个孩子她虽然也倾向于儿子,毕竟那是老王家的根,她不敢怠慢,可是小女儿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若说不疼是假的,只是总有取舍,她也无奈的很。
“怎的没见到。”黄氏道。
村里谁不知道张氏是寡妇,年纪轻轻死了男人,自己一人带着孩子却能ม将日子过的殷实富足,自是人人茶余饭后的闲谈,难听的话王老太不是没听过,心下早就叮嘱过家人和她不要来往,却不想这女人偷着空就知道往她家里来。
王老太冷着脸,抬头瞪了眼儿子,随即哼道:“谁是你王大哥,莫要叫的那么เ亲热,让外人听了去又不知道怎么嚼舌头根子。”
锦花摆摆手,屋里太闷,你去准备好东西,我们干脆就在院子里学习好了,说罢,锦花斜眼瞟到了院里树下的木桌上。
宝春也不多言,只是笑着跑进了屋,转眼便将该准备的东西都拿齐了。
锦花满意的看看宝春,这个村里可不是人人都请的动她的,而她也不是请动了就谁都教的,若一个孩子够机灵,她分文不取也是有的,再次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孩子,从进院门到准备东西,都是那么เ的麻利有条有理。
锦花喝了几口水,便正式开始教了。
然而无论她怎么说,宝春都觉得只要看到那针ฤ线,脑子里就一团乱,甚至她说了什么自己都听不清楚。
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已经塞进来针ฤ线,宝春尴尬的冲锦花姑姑笑笑,随即摆弄起这个她怎么也不理解的玩意儿。
针线不是打结,就是走错了针法,宝春的脑袋上被嘣嘣嘣敲的分外响。
她的手指头不一会便像个马蜂窝似的,指头尖上还隐隐的渗着血。
锦花也没想到自己้会看走眼,如此机灵的丫ฑ头,怎的连这么เ简单的针法都做不来,不禁不高兴的念叨着:“平日里的孩子这么简单的东西怕是早ຉ会绣着玩了。”
宝春无奈的撇撇嘴,满心的委屈,她是真的没有兴趣,这个可比画图难多了,而平日里总喜欢找自己来玩的小强子怎么เ还不出现,这个杀千刀的。
正想着便看见院子外有人匆匆的来来回回,面色紧张,宝春探头探脑的看着,锦花看在眼里,又是狠狠的一敲头,道:“专心些!”
“锦花姑姑,你看那些人表情似乎不对啊。”宝春说道。
“不对也不关你的事,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是练好绣活,否则ท这德行出了问题,以后哪个敢娶你。”锦花训斥ม道。
天啊,不过是个绣活而已๐,何以就和德行挂钩了,万恶的旧社ุ会啊。
正想着,忽然远远看到一个ฐ熟悉的身影正往回赶,宝春像看到了救星,忙起身唤道:“娘!”
不是去了地里了,怎的这么เ快便回来了,宝春正狐疑ທ着,却看到锦花姑姑也看到了刘ถ氏,而且看那架势,似是有满心的牢骚要发。
可是牢骚还没说出口,便见刘氏匆匆一扔锄头道:“快,快去你香林嫂子家。”
“娘,发生了什么事?”宝春从未见娘如此过。
锦花也似乎十分讨厌别人惊慌,仗着曾经教过刘氏,倒也不客气的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有什么说清楚了也不迟。”
刘氏的眼里带着惊慌和无措,她喘着粗气,眼里的泪水已经在打转了,半响才道:“强子他爹说是从屋顶摔下来了,流了好多血。”
“什么!”宝春一把拉住刘氏的手,不可思议道。
“锦花姑姑,今日不学了好吗,我要和春儿过去看看香林妹子。”刘氏看着锦花的眼神里充满了哀伤。
刘氏和香林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针线活,一起嫁人,感情甚是笃定,如今听到香林家的噩耗,犹如听到了自己家的。
锦花自然知道其中缘由,沉默了半响后,悠悠道:“我们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