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佐的高祖父是枫树坪有名的老师,早年被人害死了,祖父年纪轻轻就做起了杀猪宰羊的职业谋生,贫穷加上劳累,也早早的死了……宁佐一脉ำ,究根起来,毕竟是读书种子,宁佐从小就懂事,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从小学入学起,就很会读书,经常得全校第一名。
山花看着桶里欢蹦乱跳的泥鳅,拍了拍扁桶,伸出大拇指来夸宁佐:“宁佐哥,你学习成绩那么เ好,想不到,摸泥鳅也是个行家里手呢。”
“这是你嫂子,国良的媳妇。”麻脸婆指着宁白岩说。
四只眼睛碰在一块,两人心下都有意了。
“别扯别扯!宝贝心肝儿,你知道它今不如昔了,还扯它做啥?扯坏了你可就没的用了!到那时,你起骚劲来,没处止痒,后悔就晚了!”胡豹连忙用他蒲扇样大的手掌护着下体。
麻脸婆用油漆描画的木盘子端着酒菜,小心翼翼的进屋来,有一盘炒猪耳,一碟猪尾巴,一碟花生米,一碟干鱼,一壶驴鞭酒,在宽大的牙床上摆上一张小矮桌,俩人也不穿衣,相拥着饮酒取乐。
爷老子讲着讲着,便流出混浊的眼泪来。
这样,我爷老子就站在旁边,守着我下棋。
我又现,从一个人走路的神情和姿态,就可以判断这个ฐ人是好是坏。
那些小偷、杀人犯、强奸犯、贪官污吏、没有人性的唯利是图的奸商,总之,都是些坏蛋,走路时就左顾ุ右盼畏畏尾,因为他们良心有愧,整天提心吊胆过日子,害怕被他们残害的人们来找他们报仇,害怕那些冤死的灵魂来向他们讨债。
在一片阿嚏声中,乳白色的浓雾从堂屋的大门口钻出来,象一条长长的巨蟒蛇,缠绕着木屋螺旋样的旋转着,木屋被一团巨เ大的棉絮包裹着,在阳光下闪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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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然的响声,刺激了宁玉的神经,他跪在地上,仔细地倾听着,象要从中找出点使自己兴奋着迷的东西来……从翠绿柔嫩的草地上追赶一只蚱蜢,逮住它,系上线,任它蹦跳,猛一拉,又回到自己的手中,玩腻了,架到火上烧死,看它挣扎蜷曲着,然后扭转变成黄灿灿香喷喷的,空气里全是它的香味,哈,一口就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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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黄昏,被黄土埋了大半截了,可是,爷老子和娘老子却经常吵吵闹闹的,叫嚷着要上吊要投井要喝农药等等,真烦死人!
为ฦ了止痛,娘老子有一个治头痛的秘方:拿死人的天灵盖骨,磨成粉,用酒冲着喝。
娘老子头痛得撞墙,我从门缝里看到,她连撞了几下墙,等头痛有些缓解,就赶紧用柴刀把天灵盖骨从骷髅上砍下来,然后,在瓦片上慢慢地磨着,磨成粉未,放进酒杯里,倒上酒,一仰脖子,一口就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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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我病得很厉害,躺在堂屋里的竹床上,我多么的想我娘老子陪着我,我娘老子说,她到背后屋里去借米筛,马上就回来。
维妹说,呶下嘴,叫红眼阿七去准备澡盆。
哪知,第二天早晨醒来,静芳还一如往前那样的,还是疯的!
竹叶竹枝重又祟祟作响起来,在讥笑他,在为小鬼魂们高唱赞歌。
余下的小鬼魂,哭爹叫娘的四下逃窜,胡连成在后面追赶着,象了疯的猎狗捕追着山林里的野兔,不一会儿,小鬼魂们全都躲进他们的小坟茔里,大气也不敢大出,莫说出来,连偷偷的抖瑟着从小坟茔的天窗里朝外张望一眼,都那么เ胆颤心惊。
静芳蹲在自家门前屙屎,一堆金黄色的小宝塔样的屎堆,在寒风里腾腾的冒着热气,塔尖被她冻得粉红的小屁股压瘪了,静芳挪开几步,蹲着继续屙。
静芳的屁股下吊着半坨屎,总是不下来,野狗就聚精会神地盯着。
那是一个ฐ十分惨烈的场面。
我娘老子的脸,因充满愤怒和仇恨而扭曲变形,如同凶恶的夜叉厉鬼。
我万分的惊奇和错愕,追着问他们:为什么呀?这是为什么呀?!
天哪!这两个兔崽子,他们想干什么?他们不是想让我翻窗进入生产队仓库里,偷农药喝了自尽吧?
我紧紧地握住他们的手,学着电影里的话说: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同志了!
叛变接纳仪式结束后,龚司令就教我练武术,先是练拳,后来又练棍。
下定决心要叛变,不怕牺牲写降书,排除万难去镇上,争取胜利受信任……
一想到เ叛变的事业马上就要成功了,我十万分的激动,我恨不得不吃中午饭,马上就跑到เ镇上去……
好在这时,娘老子在堂屋里叫金子二哥,要他去把鸡赶进鸡棚里关上。
金子二哥一走,我赶紧翻开作业薄里的新的一页来,在窗户黄昏幽暗的光线下,草草的写下在心里想了几万遍的几行字:
“你是佗五?佗五不是已经死了吗?”陈妈扭头来,看了眼扶她坐在地上的佗五,浑身就筛糠样的颤抖起来了。
那个汉子铁ກ板着脸,一声不吭,神思仿佛飞到了天外。
我知道谭老师很爱我,比我娘老子爱我几百倍上万倍,可是,我保护不了我最尊敬的谭老师,我只能ม躲在人群的后面偷偷地哭……
谭老师听到外面的哭声,打开了房门。
“什么忙呀?”看以菊姑姑流了那么多血,我怕得直打寒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