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她微皱着眉,“早ຉ便过了。”
仰着头,看着云淡风清鸟飞过,何时,我才能如那鸟儿一般肆意飞翔。
但那时,我也会怕。只因人人都说,自残之人必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生。若真是那样,我又怎见得到玉诩。
我轻笑起来,离开倚着的门框,拉起碍事的裙带子在手中把玩着,缓缓的走向她。
我未理会她,反正这个地方我不会住太久ื,若是日后她得知自己曾经照料é的人竟是个ฐ囚犯,不知会如何的唾弃。
她惊恐的看着我,一副我想对她不利ำ的模样。
如今的我如同一个废人般动弹不得,若这真是在凌营之ใ中,我又该如何脱身,还不如一剑了结了自己来个痛快。
想来也可笑,如今我连生死都掌握不了了,竟还在管这些。
人生在世谁无死,只是有多少人能直视死亡,看着它像自己慢慢逼近,那种心头的折磨只怕是无几人能承受得起的。
眼前的阵仗,只能是智取,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爷,他们过河来了。”
“爷,怎么办,现在就用这个吗?”另一旁的穆虎已沉不住气来。
他一怔,静静的盯着我,一手的五指轮流敲打着桌面,出有节奏的声响。
“现下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埋头看着地图,我讪笑的走近,“据探子回报,敌军有所动静。”
我眯着眼,轻笑一声,扶着她的双肩微微推开,看着她的脸。
我不再多言,知再多话语也无法改变她的固执。
画儿静静的躺在床上,犹如一个沉睡在梦中的少女。
“画儿,我们回家了,燕铃他们在家还等着我们呢。”
我撇撇嘴,既然都已在船上了,我还能如何,总不能再将他们赶下船,只怕他们这会儿也不见得还会愿听我的话。
“大人,你可还有话需和秦小姐说的?”
借着烛火,她终于认出我来,点点头。我这才放下手来,她机警的向外一张望,关上房门。
“玉宸,你这一身打扮……莫不是翻墙进来的吧?”她见我从头黑到脚,先是一愣,后又失声轻笑。
随着众人将视线传向大殿外,对着光亮,一个身影进得殿来,那不是瑾之又是何人。
人人都变了,连瑾之亦难逃此命运。
“只是朕的女儿中只余明离公主尚未婚配,”青帝皱着眉,听了荣铮之言,他又怎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受苦呢。
青帝看着荣铮,似在考量着这个ฐ主意是否可行。
“将你的法子说给他们听听,也让他们瞧瞧自己้的无能,哼。”
话还未说完,底下的消เ声细语便已๐冒尖,这种法子对这时代的确是个很大的冲击。
我眯起眼,戒备的望着四周。
“龙少卿?”
而我身后,拉拉杂杂的跪了一地的人。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低垂着头伸出双手,恭敬的接过圣旨。
我双手扶着她的肩微微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看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伸手替她抹去泪珠,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而我则屈身在她身侧蹲下,细细的摩着她的纤纤玉手。
“莫言,你终是回来了。”她拉起我,我顺势坐到了一旁้的椅上。
“你将这瓶酒送到เ城中的丰庄,就说是沁院酒坊送给丰庄主尝鲜的,若庄主觉着还行,碰巧三日后又得空闲,务必赏光酒坊的开业,可都记住了。”
陈全接过酒瓶子,快步离去,我看着院内的盆栽,顾自出神。
画儿和穆家两兄弟一直跟着我,只是穆龙、穆虎跟在玉诩身旁时,被太多人所识,所以两人只能乔装打扮隐入暗处,若非紧要之事便不会现身,到了后来,便先让他们回北应去了。
红枫满山万草枯。
他上前数步,直直的看着我,眸子中透出惴惴不安之意,他又是在怕什么。
只是,等新王妃进了这王府,我还能如以往那般没心没肺的活着吗?
我知道他是心疼我受这份苦,早知,若早知会有此一难,我仍会选择与玉诩一同承受。说我傻也好,说我呆也罢,只是爱情原本便容易令人变得痴傻。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我只笑不语,埋头吃着饭菜,默默的享受着这份温情。他如兄似父,将我心中的空缺都填得满满当当。
他将我拉到软榻旁้,命我坐下,拿起一只鞋便要替我穿上,我忙伸手想阻止,但被他隔开。
不知他问我是为了哪件事高兴,但一想到后日便能离开这里,我便雀跃不已๐。
“王爷请。”
他的要事和玉霞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