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靠在树杆上,我的视线慢慢的转悠着。
我噙着笑,想像着他们看到我后的反应,而心中也很是期待看到他们。
“来者何人?”
“龙玉宸。”
“可是,我们要怎么逃出去?”她皱着眉,不安的说着。
“我,自由了?”她愣愣的重复着我的语,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泪渐渐湿了眼眶,“真的吗?”
“我才转了个身,你便跑的不见踪影,我看还是让你一直这么病着好,免得你总是跑的不见人影。”
她无奈的看着我向她撒娇般的恳求,只得笑着走出了亭子。
屋内悄无声息,屋外,似有淅沥的雨声传来。
房内,果然无一人,只有一豆烛火悠悠的随着不时从缝中灌入的风儿轻轻摇动,几次险险被吹熄。
我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手中端着的药碗,不悦的皱紧了眉头。
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扑面而来,我的胃又开始上下翻涌ไ起来,忙撇开头,伸手示意她停下步子。
会是他吗,那个站在树下的人会是他吗?
在我犹豫间,男人却转过身来,一刹那间,我像是被雷劈中一般的震惊。
我轻轻托着,无趣的撇撇嘴。
揭开茶盖,茶叶的清香随着缓缓升起的热气飘入我的鼻中,深吸一口气,世界也随之ใ清明起来。
那人长的很是俊朗,从林月那一动不动的眸子便可看出,这等俊才是深深的吸引了她,如同影视中所描绘的那般,四目相对,一见钟情,不由的暗生情愫。
“呃,姑娘无恙吧,可有伤着。”男子扶正林月的身子才放开双手。
她却摇摇头,轻移莲步慢慢向我走来。
她伸出手,将我被风吹得杂乱无章的长拨弄着,顺ิ到胸前:“如今,我真的好想活得像你这般的肆意洒脱,不过我想,我是做不到的。”
他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我的身旁้,与我一道抢着吃食。
“三皇子莫不是小气到要让我饿着肚子不成?”总是抢不过他,我愤尔重重的搁下筷子,不悦的看着他。
“果然不亏是我看上的女人,哈哈。”
“怎么,二皇子竟没瞧出来,这个让你总是吃哑巴亏的人,她竟是个女人,哈哈——”
我眯着眼,浅笑看着他询问的脸。
“那你如何脱身,我可不会傻的用一员大将去换。”他用凌厉的眼神瞪着我,看的我瑟抖了一番。
但未多久,他们又动了起来,而他们的身后,有更多的人用坚盾护着身躯淌入冰冷的河水。
事到如今,能射杀一个便少一个,再如何锋利的箭头也刺不穿那坚实的盾牌。
“大人。”
“嗯。”奚彦未抬头,等着他们先开口。
“怎这么急,就吃了再走吧。”她哀求着。
松手,我走至床边,提起那ว个她整理了一晚却仍是瘪瘪的包裹,里面只放了几套换洗的衣物而已。
一脚踏上坚实的土地,抱着画儿的手紧紧的捏住了她的衣角。
“画儿,我们回家了。”
在我的示意下,队伍前行的很慢,但再漫长的路也有个尽头。
我回头,见奚彦正向我而来。
梳长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看着我出神,但只一瞬间便又回过神来,重重的点点头。
“好,明日莞南会派使臣向皇上求亲,我会让皇上命你去合亲。到了莞南,你想过怎样的生活都可以。”
人群散开来,我看了一眼在前方与大臣谈笑应承的瑾之,犹豫后转身踏出了大殿。
已具春意的皇宫内苑,在初ม日的照映下生机盎然,然而在这一片勃的场面下,不知掩盖了多少血泪,皇宫总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好一个借刀杀人,只怕容问是当其冲的人选之ใ一。
青帝在上笑得开怀舒心,底下家中有女儿的人顿时愁云惨雾。被皇帝认为义女那又如何,不但不是福,反而是灾难的开始。
我噙着笑,冷眼看着这堂内之人低声私语。
早朝散去,我慢悠悠的走在人群之后,被人虚情假意奉承的直犯恶心,再如此下去连午膳的好胃口也要被毁了。
祭奠故人,我知他指的人是玉诩,只是他又何必惺惺作态的来此一遭,更何况,哪有人祭奠不带香烛纸钱,甚至不带一壶酒的。
他不答,只是越过我身侧,缓步走至断壁之前,伸手轻拂,扫落不少风尘。
“李哥,这里就交给你了,今日你们早些打洋回去过年吧。”
这皇帝老儿要贵妃醉,却未言及要多少,这还真令我犯愁了,拿多少瓶才够呢。
我撇开头,那场景即使是一年后见到,满目的苍凉仍是狠狠的刺痛了我的心,夹带着浓重的恨意。
说到伤心之处,她已泣不成声。我忍着泪,不愿让它肆虐。
烛火“啪”的一声,炸了心芯,我一怔,不予理会。
“叩叩。”门外,应景的传来敲门声。
燕铃以婀娜之姿站在身侧,引得茶寮里的人皆纷纷侧目。红颜果然祸水。
“哦,可妾身却觉得这叶红得挺喜庆的。”
多年来唯一一次动心,便落得如此的下场,不知这到底是缘还是孽。
闻言,泪落的更凶。玉诩啊,你终究还未猜透我的心,我要的不是身份地位,而是更多,是唯一。
殿内,青帝、玄琪、奚彦,甚至连瑾之也在。他们闻声纷纷转过视线来看着我们二人。
“玉诩。”
“莫言。”
青帝和玄琪惊的连连后退数步,如见鬼魅,只有瑾之欣喜的冲上前来,握着我的双肩上上下下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