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海早已离开大牢,这昏天黑地的地方,郑和一次都没有来过,她想这次她是死定了。
也不知道这次死了能不能再穿越回去。
抓耳挠腮了好一阵,西亭依旧两眼一抹黑,索性心里一横:“还是顺机应变吧,实在不行,姐就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此时马队只要过了前面那ว座桥,便离进青砖门不远了。
郑和自幼伺候朱棣,深知皇上的气性,见其龙颜微怒,知皇上还是有处决焉公公的意向,忙躬身上前,希望彼时的推波助澜能ม让皇上一怒,金殿之上就下令斩ล首焉公公。
郑和闻言,心里明了,忙近了几步躬身回道:“回皇上,微臣特意在东瀛多停留แ了几日,暗自派出了兵力,未果。似乎,并不在东瀛。”
“饿死你才真真的好!也不知哪里来的小东西,尽给郑大人惹是非。”西亭刚抱怨完,门外的锁已落,小筷子提着饭盒子站在门口,皎洁的月辉撒在他身上,宛如黑暗里的观音大士。
小筷子走进来,臭着一张脸将饭盒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哼道:“你倒是好福气,关在这里还得人伺候着。”
“不知焉公公讨要小勺子,所为何事?”焉公公手中提着的一双靴子引得郑和垂目望去,靴子很小,和西亭脚上的倒是差不多大小。
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瞧见没有,杂家险些儿双目不保。”
西亭顶ะ着满头的黑线,双手交叉护在胸ถ前回道:“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西亭一甩头就往外走,也不回他,兀自唱道:“大王让我去巡ำ山喽!”
郑和自幼习武,便是西亭踩着海绵走路,他也能听得出来。见西亭贼一般的模样,一个快步上前,伸手一拽,搂着其腰将她甩进内室。边回身往外走,边嘱咐道:“夜已深,莫要惊扰了他人休息,我已嘱咐小筷子准备了热水,快些洗洗吧。”
囧,西亭黑线,这死太监竟然耍她!
西亭呼了口气,回道:“你不是说要带我进宫面圣吗?我想了想,万一皇上不杀我,我肯定要表示谢意的,所以,我准备了一个表演,想让你帮我先瞧瞧。”
郑和讶异的表情,一点也不出西亭的意外,她知道自己的理由很站不住脚,但是此时的她已经黔驴技穷。顾不得太多,西亭拉起郑和就往外走:“不管怎样,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就帮我把把关吧。”
说罢一抬步子出去了,顺带着关紧房门,又吩咐了两名卫兵:“守在门外,看紧她。”
“妈蛋,郑和你个死太监!”西亭泄愤的踢了一脚房门,居然将她软禁起来!
还未等房间内的两人反应过来,被郑和困在桌面上的西亭,让突如其来的撞击往左侧甩了出去。
后有余悸的西亭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强烈,口中还不忘对着郑和说“谢谢”。
郑和的脸瞬间红了起来,眼神躲闪。
离床上的男人仅有几厘米的距离,她倒是得了机会把他瞧了个真切。西亭偏着脑แ袋细细将他打量了一番,不由的眉头皱起:“眉目分明,眉如黑墨刷,眼如寒星射,胸ถ脯开阔,有万夫难敌之ใ威风。相貌堂堂,俊倒是俊,可是,耳白过面,明明是个ฐ太监命,为何……”
一直在外间的宫子尧也笑着凑过来:“对于贪睡之人,用力于面颊最是有效。”
笑罢,还冲她一眨眼,顿ู时秋波乱ກ窜。妈蛋,这妖精宫子尧一定也是韩国穿来的!
皇上的旨意,便是天命,西亭小小一肉躯凡人定是忤逆不得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随着王景弘及郑和姚â广孝离了太医院。
走在皇宫里,西亭不敢抬眼看四周,只是盯着前面王景弘的黑色无绣边的官靴看。
王景弘每迈出一步,复又踩在青砖上,西亭都觉得是踩在她的心上,压得疼。心脏ู“咚咚咚”的直擂鼓,迈出的腿都是打着颤的,想退缩,可是这前有王景弘,后有姚广孝师徒,左是墙,右也是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也不知道跟着王景弘跨过几道门,绕过几个弯,前面的脚步突然停下转过来,只听王景弘说道:“烦劳姚大人静候,杂家进去通报一声。”
王景弘进去了,西亭这才敢抬头快速的环视了四周。
“乾清门”三个金色大字现在眼前,西亭险些儿站不稳,心里早ຉ已泪如雨下,浑身抖得像筛糠。
这可不是去明故宫参观,此时的乾清门里可是坐着活的明成祖啊!
想到自己进去就会生死未卜,她一颗心冰凉的。王景弘进去都有三四分钟了,怎么还不出来呢?
就在她惴惴不安,湟里惶恐之时,王景弘突然闪身出来。
对着姚广孝作了一缉,只说:“皇上有请。”继而快速转身看向西亭:“进去老实一些,莫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不然脑袋不保。”
这小太监,耍赖骂人的本事那是一流的,对袁大人都敢出言不逊。要是他在皇上面前抽风,只恐连累็了姚大人与三保。
西亭心里本就畏惧的不行,哪里还敢反驳,听他厉声警告,小脑袋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
紧跟着姚â广孝,郑和跨进乾清门的门槛,心慌意乱的腿肚子发颤,绊到了门槛,亏她及时调整了姿势,才没有热情的扑向大地的怀抱,只是发出了有些大的声响,引得前头带路的王景弘回头朝她一瞪眼。
西亭把攥成拳头的手缩进太监服里,深深的深呼吸了几口,试图平复恐惧的心情。
进了乾清门,西亭虽然低着头跪着,视线却偷偷往前方探试。许是离得太远,根本就看不见皇上的龙靴,倒是瞥见了左右不少的官靴官服。
她心里一咯噔,难道皇上要她在文武官员面前答题吗?
“平身,给老师赐座。”头顶前方一声响,如击鼓洪钟,狠狠的撞了下西亭本就提起的心。
西亭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站起来,索性就跪着不动弹。跪着总归没事吧,给您磕头,以示尊敬不是。
“你就是小勺子?”朱棣看了眼地上单薄的人儿,若不是帽子挡着,恐怕一颗脑แ袋就要埋到地下去了。
西亭一个深呼吸,答道:“奴,奴才正是。”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哪知西亭语一出,倒是引得四周笑了起来,朱棣也微微笑了下,遂道:“抬起头来。”
西亭照做了,机械似的把脑袋昂起,眼睛却暼向一边,不敢直视朱棣。
她要谨记电视剧里是咋样演的,历史书上是咋样写的。
西亭本就是女人,虽然穿着太监服,一张小脸也是极其清秀美丽,要是太监里面按相貌排等级,那她定是太监花!
也不知朱棣瞧她了没有,西亭只是竖起耳朵认真听皇上说话:“小勺子,你可知你本是死罪一条,但朕的老师出面为你求情,又夸你阴阳术数精通的很。朕今日邀请众位爱卿一起,大殿上出上三题,若是你全答中,朕就免你死罪;若是错上一题,拖下去杖毙!”
朱棣说的不急不缓,语气也并不重,但是他是皇上啊!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就是圣旨,他若要你三更死,你便等不到四更,比阎王还要厉害的人间boss啊!
“拖下去杖毙”这五个字如同五把铁锤猛烈的击打着西亭的脑แ袋,震得脑袋嗡嗡直响。跪在地上愣了许久,直到一旁的王景弘提醒:“还不谢主隆恩。”
她忙低下头伏地谢恩,嘴角处满是苦笑,皇上要赐死,竟还得磕头谢他。我谢,我好好谢谢你八辈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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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子尧:大家好,我是新鲜ຒ出炉的青葱,呸,新鲜出炉的男ç配。
西亭(贼兮兮):青葱配豆腐,玉兔攻,你的豆腐呢?
宫子尧(媚眼如丝):可不就在被我调戏着嘛!
西亭:……
鱼蛋(指着西亭怒骂):你个二货,调戏个人还被反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