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将她上下细看一通,女人毕竟是女人,还是穿回女装最是好看。
方才一直在陪着太子爷,他抽不出时间过来,好不容易得了个空,就匆匆赶回了房间,西亭这一身打扮,若是被人识破,可是欺君大罪,他得问清楚事情的来由。
“小勺子伺候臣妾食用药膳,已非一日之事,若是他要下毒,岂会等到皇上今日来坤宁宫再下毒。再者,试毒之事皆是又由马云亲自操持,不如将马云唤来,问个明白。”
马云很快就小跑着进来了,端着小瓷碗跪倒在地上:“小的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她笑的有深意,字里行间也满是深意,西亭不禁皱了皱眉,回想了一番๘。王妃和景贵人离开坤宁宫后,徐皇后就喊乏了,要休息。刚伺候徐皇后躺下,出了寝宫就遇上了名为勾梦的宫女,递给了自己几本《女训》,只说是皇后娘娘吩咐的。
“勾梦是奸细?”想到此处,西亭这小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尼妹啊,狗血的电视情节居然在她身旁上演了。
咳咳,西亭动了动肩膀,觉得抱大腿的机会来了。想她前世和师傅隐于乡村,从小就与这些花花草草,蜜蜂蝴蝶的为伴,捉蝴蝶可是她贯穿她三分之一的童年。
“哈哈,捉到了!”西亭开心的笑道,引得那边鼻尖冒汗的小朱瞻基忙回头。
王景弘见他二人互瞪眼不说话,很是识趣的开门溜了出去。
郑和任凭西亭打骂,低着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似乎有些黑了,也瘦了。就是这个脾气,貌似还长进了。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王总管只吩咐不让她出门,可没说不给饭吃。其中一个太监当即点了点头,暂时离开了。
西亭往屋子里退后了一点,离门口有些距离时,单眯起眼睛弯下腰,手中做着拎保龄球的动作。将门外看着她的小太监当成了球瓶,助走,掷球,啪,保龄球直中小太监眉心!
岳公公杀了小善子!
恐惧的阴影弥漫在她周身,潜意识里她想跑,可是双腿不听使唤,动都动不了,西亭只得保持着紧贴墙的动作,意识涣散。
就在两人用眼神交流之时,从一旁的小房间里突然走出一人,不,准确的说是一老太监,满脸的皱纹因为笑团在了一起:“小的见过王总管。”
岳公公抬眼看了她一眼,回头唤了一声:“香茶,将他带去后面。”
袁珙可是当朝有名的术师,便是朱棣都敬重礼让三分。袁珙他也来凑这热闹,朱棣和大臣们自然是欢喜的。
何为ฦ射覆,西亭我来给大家普及一下。
姚广孝站在郑和的身侧,看着徒儿一脸急切悔恨的模样,拨了拨手中的佛珠,欲言又止。
说的很慢,却笑得满足,最后一个字刚ธ说完,身子一软,昏死了过去。
如此解大手……
忍你脑แ袋啊!西亭心里呸口水诅咒,他要是进了宫,那ว她真的变成砧板上的鱼,随意宰割了!
忙驻步躬身,低眉道:“回皇上,微臣新收的小太监名唤小勺子。”
“回皇上,正是。”
小筷子见她满脸笑容的模样,心里的火焰如同又被浇灌了一层油,腾地从胸腔涌出来:“郑大人为ฦ你这破案子,劳心劳力,你倒是笑的开怀。莫不是你个祸害精,郑大人何须辛苦到夜深还未用饭。杂家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些可口饭菜,热了几热,郑大人都无暇顾ุ及。末了还吩咐杂家,将饭菜再热上一热,给你个小东西送过来!”
小筷子怒骂了一顿,拂袖就摔门出去了,完全无视后反应,还一脸迷茫的西亭。
郑和迎着焉公公黑沉的脸道:“焉公公误会了,只是小勺子向来怯事,想必是有所误解。”
焉公公的尖锐嗓门不小,此言一出,作塘里瞬间静了下来。便是西亭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老东西的胆子可真大,这话里意思可是在影射郑大人哪。
郑和头也不抬:“已经过了早点时间,过来。”
郑和合了图纸,抬头问她:“上次在船上,你问我大船可是用的杉木一事可还记得?”
哪知郑和丝毫不动容,对着门外稍稍提了嗓门:“小筷子,今夜小勺子守夜,你休息去吧。”
一个转身睡走廊去了。
郑和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言语,静静的看着她要耍何把戏。
小筷子关上了门,西亭听见小筷子用太监独有的嗓门说着自己事先教给她的台词。
在郑和的眼里,骗子这词就是西亭的身份,但他对西亭早上说的话还是上了心,待月亮爬上夜空之时,召来了随船的星象师,以及阴阳师。
郑和又看向琢磨星象盘的星象师:“依罗盘看来,暂时不会遇到麻烦。”
西亭眼见着郑和一个转身就要消失在舱门,奋力的从小筷子的手中挣脱出手臂,只丢下一句:“我叫小勺子!”,便脚๐底抹油的朝着郑和追了上去。
小筷子追着西亭一直跑到了舱底,却见郑大人紧ู锁着眉头望着舱底有水之处,神色凝重,倒不敢出声了,乖乖的退到一旁立着。
郑和?西亭心里一跳,某种念头掠过脑海。
西亭一脸狠意的看着郑和:“让他离去,不然……”
“哦,那咱们且等着吧。”
王振众人在朱瞻基的院子了站了近一个时辰,还不见长孙殿下和小勺子的身影,派出去寻找的小太监们皆说各个恭房都没有长孙殿下和小勺子的身影。
王振这下着了慌,命身旁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不准走漏了风声,在太子府秘密的寻找,自己้提着衣襟就往太子爷的书房跑,可是他哪里知道,此时的朱瞻基带着小勺子早已在大街上悠闲的晃荡了。
“小勺子,你看,糖葫芦,我想吃!”皇家的孩子能出府玩一次十分的难道,像这样自己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的机会更是难道。
小正太很兴奋的在大街上乱窜,西亭却是愁眉紧锁,时不时还得注意在四周。
“殿下,咱们不是出来的玩的,咱们是避难的。”西亭无奈的直想扶额。
到底是皇家人,自小都是在权谋险境中长大的,朱瞻基眼睛一眨,见西亭不是说笑的模样,瞬间有了警惕感。
“避什么เ难?”
西亭拉着他上了一辆马车:“先不要多问,离开这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