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景一怔,还没有做出回应,却又听得另一道清冽的男ç声紧接着响起:“大喜的日子,凌乐师觉得吹奏《四面楚歌》合适吗?”
难得有光明正大看锦弦的机会,岂能错过?蔚景连忙伸手打起帘幔,看向窗外的两人。
今日的他身着一袭绛紫ใ锦袍,墨发用同色发带在头顶束成一个公子髻,其余轻垂于脑后,俊美得无法比拟。
蔚景惴惴不安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锦弦将她拉至一棵大花树后面,示意她不要出来,在他准备离开的刹้那,蔚景拉住了他的衣襟。
蔚景还没有回过神来,男人已经提剑朝着脚步声响起的方向而去。
“知道啦!”
三月的夜,春寒料峭,蔚景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挽着灯笼走得比较急。
东盟山山高路陡、山峦重叠、且满山翠竹苍梧、郁郁葱葱,几乎长年都见不到日光,平素都人迹罕至,可却是去云漠的必经之地。
东盟山,已经是云漠国的地界,所以,中渊的送嫁队伍就只能送到此处。
在锦弦的带领下,中ณ渊国随行送嫁的三百人对着蔚景拜别。
蔚景站在宝马香车的旁้边,素手轻撩开凤冠的珠帘,看着锦弦动作轻盈地翻身上马,山风猎猎中,回头朝她深意一瞥,然后,拉了手中ณ缰绳,调转马头,浑厚的声音响彻:“回朝!”
蔚景目送着队伍离开,手中ณ丝绢越攥越紧。
按照她跟锦弦的约定,他会中途折回,在东盟山上伺机将她救走。
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渐行渐远的队伍中,似乎有人回头朝她看过来,她轻凝了眸光,辨了片刻,是乐师凌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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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随着云漠的迎亲队伍入山,云漠的两个ฐ使臣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左一右伴在香车两边,听说一人是云漠尚书,一人是云漠将军,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可见云漠国对于此次和亲的重视。
山越走越深,阳光完全被茂密的树层隔挡在外面,行在其中,犹如夜间,且阴冷湿重,再加上没了喜乐的吹奏,山间静谧非常,似乎只能听到车轮滚滚和脚๐步声纷沓。
当然,还有自己一下一下强烈地撞进耳朵里的心跳。
也不知锦弦几时回来?又如何救?
不停地绞着手中ณ丝绢,蔚景心乱如麻。
忽然,脸颊传来一丝微痒,她以为是山中蚊虫,拿手绢拂了拂,却发现不拂还好,越拂越厉害,很快竟是整张脸都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