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景脸上一热,艰难地转过身子,自他的臂下出来,换了一个搀扶的姿势:“我伺候相爷歇着吧。”
蔚景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将他身上的衣袍一件一件褪下,末了,又扶其在喜榻上坐下来,蹲下身去脱他的软靴,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他,但是,她却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目光盘旋在她的脸上。
她微抿了唇瓣,一颗心如捣鼓。
许是见她半天不闭,他将拿着锦巾的那手拿开,而挑在她下巴上的另一手却忽然将她往自己面前一带,他同时倾身,毫无征兆地吻上她的眼睛。
“就是就是,相爷,相爷……”
蔚景脸上一热,顿时明白了众人的意思,这是要来闹洞房呢。
众人一阵倒抽气声,凌澜眸光微微一敛,夜逐寒弯腰,正欲将她扶起,骤然,又是“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众人一惊,皆循声望去,竟是另一位新娘子锦溪公主ว也直直倒在地上。
众人大骇,这大喜的日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前方锦弦脸色一变,猛地从座位上站起。
蔚景微微苦笑,公主?也就是方才梳妆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公主出嫁的习俗就是要戴这种珠帘凤冠的,而不是红盖头,那ว日,她还以为是为了路途遥远,恐她不便,专门如此设计的。
不仅如此,锦弦还一人赐了一枚价值连城的玉如意,如今她正执在手上。
末了,也不等她做出反应,又接着道:“你知道报复一个人最狠的方法是什么吗?”
蔚景愣愣看着他。
绷紧了神经,她一动也不敢妄动。
不会将她忘了吧?
蔚景一怔,心中升起疑惑,骤然耳畔一热,就听到เ凌澜附耳低语的声音:“闭气!”
她又是一愣,目光触及到窗纸被人自外面捻破,一根细细的竹管伸进来,她就猛地意识了过来。
而这个男ç人还时刻提醒着她,这些伤,这些痛。
否则只需让梦儿以最后一张中毒的脸出现就好了,何须搞得那么复杂,一张一张脸谱出现,他不过是提醒着她她曾经的经历罢了,他不过是让她再痛一次罢了,他不过是让她深记这仇恨罢了。
见人已๐离开,她刚想推他,男人却已经先她一步将她放开。
将她抵在门板后面,他逼近:“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ฦ会带来什么后果?”
“你到底是谁?”
梦儿笑而不语,继续往前。
她!
全场哗然。
山呼“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的声音。
锦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浑厚磁性,可是听在蔚景的耳里,却如同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耳膜,痛,且一片嗡鸣。
花径那ว头,铃铛轻凝了眸光,睇了蔚景和梦儿两人片刻,才转回头去,接过宫女手中的丝绢,“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本宫赴宴的袍子尚衣局做好了吗?”
“嗯,回宫。”
“咝——”的一声,蔚景正撩着帐幔的手一滞,粉色帐幔竟是生生被扯下一块。
“不用了。”蔚景皱眉,“我困了,想要早ຉ点休息,明日再换吧。”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台词。
“没事,只要相爷带我离开,我就是相爷的,我可帮相爷倾别人国、倾别人城,”一对高song的柔软轻轻蹭上男人的身子,她美目殷殷地看着他,一瞬不瞬。
老鸨微微抿了唇,将手落在把手上,众人大叫着,“开,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