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见不打雷了,还是从身上撕下几块布条递给他,“你还是带上吧,我可不想你瞎掉。”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才刚认识你就跟你说这些。”
依依再次甩鞭打过來的时候,他又只能松开刀去握鞭子,同时还要躲开塔娜不断飞射过來的断箭,循环了几次之后,他的体力不但大为下降了,人有些不耐烦了。
他抢走了依依手里的鞭子,用着条长长的鞭子去困住三个ฐ女人,他的手了,但也就在这个ฐ时候,依依手起刀落收回卧龙刃毫无意识的朝着他刺了过去。
“彩撷。”婢女轻快的往她们这边走,见了依依也只是福了一礼,唤了她一声“大夫人”,便径直走到江彩撷面前拉着她道:“快走,大爷回來了,他让你马上过去一趟。”
此时此刻,望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背影,依依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嫉妒的滋味。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气愤是一种恨,一种她控制不住的无名火。她回到房间里打碎了古董镜子,三彩瓷瓶,推翻了桌子,踢翻了椅子。她从不曾像现在这样疯狂过。
“梦你个大头鬼。”烦死了。她拼了命的救他、照ั顾他,可是他心里就只有唐梦,她要是活着的话也好啊,问題是她已经不在世了。真是要求爷爷告奶奶了,这个ฐ唐梦可千万别化成鬼來带他走。
他不消停,继续叫。
“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他看了看他的腿,“王郎中ณ克真是神医,才几天的功夫你的腿就沒事了。”
“好在你调兵过來,不然我们就成断头鬼了。”依依窜空子插话。
“你……”
他如果没有受伤她一定会抛下他,看在他受了那么多伤的份上她丛他了。“谁叫你非要跟我出来的。”
“那要是情况而定,至少你还活得好好的。”
“那你还来救我?”他望她,就像望着一片怎么也望不穿的海。
他忽然拉住她,“客栈不是有吃的东西吗?你干嘛ใ要去打猎?”这笨蛋不知道外面也许危机四伏吗?他二叔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我跟你一起去。”
原来这把卧龙刃是八十年前一个从塞外进关的人带来的,当时这个人一心追求武林第一的位置,于是一到长安便想所有的高手都一一下了战书。
于是他们就把所有的原因都归结于卧龙刃,到เ处说自己并非输给这个人,而是输给了他手上那ว把刀。
正在众人忙乱之际,东边又有人喊了起来,“不好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你真的会杀我?”他似是不信。
“焦克,如果你还念在我们俩过去的情分就放我们走。”
展歌紧跟其后抄起右臂将她轻柔揽入怀中ณ,随即暗自提气轻身一跃,将她带上屋顶,他身轻如燕如登云驾雾一般轻盈,使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便已落在茅草之ใ上,这若是一般人绝使不出如此轻功,依依一时间为他这俊逸身手叫绝,不由á得侧头望他,见他一副从容自得的模样,加上尖窄的下巴之上长出了一些胡须,在配合白嫩的脸蛋,相较之下比平时更耐看,更好看一些。
过了片刻,展歌悠悠然道:“莫要忘了我们此时该做的事,想要研究解药,等我们平安出去之后再议不迟。”
原来他指的是这件事。好在她不知道焦克找过她的事,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เ解释了。
“展家自会有人去查,并不需要你去。”他在警告而不是提醒。因为他的语气太过强硬。
她转而对展歌道:“你就为了一个死人要一个活人的命,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吗?”
“而且她只是你的下人,她根本没有必要为唐梦受这份苦。你爱你的妻子你一个人爱就够了,干嘛还要拉着别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เ做?就因为ฦ你权利滔天,你万人之上?我呸!”
何尝不是呢?没人喜欢活在过去,但若没有过去的美好又怎会有今日的煎熬?痛苦跟快乐从来都是相对的,若抛弃了那些人生岂不全成了空洞?
归根究底,谁都不是圣人!
“你就没命了。”忽的,一个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了他们的耳边。这一声来马车之ใ外,来自马车的车顶ะ。“敢动她你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谁叫你骂我。”她说话的语气很娇嗔,但她自己้并沒现,她甚至觉得这样沒什么เ不妥,只要是他的,任何事都好像名正言顺,“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那种人沒事欺负丫鬟的人对不对?”
“韩依依。”他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叫了她三次。
“干嘛?”
他想了想,但始终沒有说话。他不知道要跟她解释江彩撷的事,他更无法说出口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觉得在面对她的时候,他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理智跟预感都在告诉他不能说,不能告诉他,不然她一定会生气……
怎么办?
到底该不该说?
“说话啊?干嘛不说话?”她有点着急了。
“不。”他猛然回神,“沒什么。”他决定不说,“躺下。”他命令。
“不要,”她坐直了身子,“我的朋友还在外面,我要去找他。”
“什么朋友?”她还挺善交际。
“就是那个ฐ跟我一起逃出來的司空乾,他的眼睛在白天是不能见光的,他只能ม在夜里看见东西。”
他微微皱了眉,“如果你的朋友沒死就一定走了,现在你需要休息。”
“不要。”她挣着要下床,“他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故,又沒有朋友如果我丢下他的话,他就无处可去了!”她拉住他的手臂,“你帮帮我找找他好不好?”
“他长什么เ样?”他问。
“高高瘦瘦,穿的很破,长高高竖起來,双眼皮,高鼻梁,尖下巴,厚嘴唇,相貌不错唇红齿白。”
他随手找來了纸笔,寥寥几笔按她所形容的画出了他的样子,拿到她面前,“是这样的?”
哇……
她不禁出崇拜的惊呼,“沒想到你还会画画ฑ。好像哦,就是他。”
他的叫來了守在门外的家丁,把画像交给他道:“去找找附近有沒有画像上的人。”
“是。”
那人接过画像退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韩依依,“现在可以安心了?”
她点点头,“多谢啦。”
他沒说话,只是又走过來坐在她的床边。
“你真的沒事了?”
她就当他是在关心自己嘛,这样挺好的啊。“沒事啦。”
“需不需要……算了沒事。”
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她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只能沒话找话说的问道:“对了,你们沒事來这里干嘛?参禅拜佛?”
“我每逢十五都会來这里住两天,这是以前我母亲的习惯。这座寺院的主持武功很高,所以一般人绝杀不进來。”
“哦哦!”她点头,难怪那些杀手一个都沒进來。她酸溜溜的说:“來寺庙吃在念佛还带着女眷,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他也知道她说的是谁,坦白说他这次的确不应该带江彩撷來,他不应该将她带入危险。“你也是女眷。”
“我跟她不一样,我是來救你的。”
他知道,“韩依依。”他又叫她了,
“嗯?”
其实他之前都已经气到不愿在想起她了,可是想不到自己会的定力会这么弱,她只是回个头,他就已经什么气都不剩了,他想她或许是吃定他了,就连唐梦都沒做到轻松瓦解他的意志过。
“干嘛又不说话?”
他摇头,“天还沒亮,在睡会儿吧。”
她现在哪儿有心思睡觉啊,她好饿,她肚子都叫唤了,“哎,其实好羡慕你还有你娘亲的记忆哦,我都忘了我娘长什么样了。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被韩樘害死了。我都不记得我娘亲手给我做过什么好吃的东西。”她忽然很好奇,“你娘有做过吗?”
他又摇头,“我娘是个千金小姐,从來不需要自己下厨做饭,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千金。”
她总算找到他总说她粗鲁的原因了,“难怪你总说我粗鲁,原來你娘亲是个名门淑女。哎,真可惜我爹娘都是性情中人啊。不过好在你有那个江姑娘相伴啊,人家是江南女子,秀气灵动虽然算不上大户千金,可也是小家碧玉啊,日后你要是娶了她,不但又多了一个唐梦,而且还多了一个淑女妻子。”
“如果她真的成了我的妻子,你会怎样?”他抿了抿嘴问。
杀了你,然后再杀她……
这句话她当然沒有说出声。
“你娶ດ你的呗,何必管我?我们只是奉命成婚,又不是两情相悦,你娶谁管我屁事。”
“你这么不在乎?”
“我在乎有什么เ用?”
他很难承认自己้尚还算不错,“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随你意了。”
“什么什么什么เ?什么叫随我意?你想去就娶呗,我韩依依大方的很,到时候我也嫁给一个文武全才的男人不就得了。”
“你沒这个机会。”他说,“这桩婚事两国皇帝一起定下的,你我都沒有权利ำ合离。”
“切,你可以找女人,我就不能还早男人吗?大不了到เ时候我找我的,你玩你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韩依依。”他动了气,开始大吼了。“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