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师。”叫“小落”的孩子招呼一声,其他孩子便跟着他呼呼啦啦地出了院子。
待孩子们都走了,老者才徐徐起身,对着门口之人伏身跪道:“草民昌卜吉拜见大王。”
“你之前不是宁死不屈吗?如今又为ฦ何愿意接受我的管束?”
“我不需要你向我低头。”未然缓缓道,“你要做的是审视自身的不足,以虚养心,以德修身,以学宏志,以识揽才,以仁安民,以法治国,以正经邦。”
“怎能因为你那无端揣测便轻易葬送数百人的性命!”
两方人马各执一词,争论不休。不过有前车之鉴,他们不敢太过放肆,否则ท激怒了赤拓,免不得又是一场牢狱之灾。
那名妖女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而来?传说帝ຓ王乃受命于天,难道她是下界辅佐帝王的仙人?
赤拓起身梳洗,心口始终憋着一口气。未然之言对他并非毫无触动,但这种强制的做法,令他格外反感。
“你做错了,我自然要管。”
未然手一挥,空中逐渐浮现一个个金色文字。
“快去宣太医。”寝宫外一片慌乱,赤拓却无心理会,由á头开始的剧痛逐渐袭遍全身,如被利刃生剥ຓ活刮ุ。
“大王有何吩咐?”宫人连忙凑过来。
葛诚修炼的是未然改良的修真功法,融合了魂力属性,对魔气有一定的抵抗力,但实力差距太大,杜贺一击便让他受了重伤。十方戟从他手上带走一大块血肉,然后重新飞上高空。
因为葛诚的出现,未然得以顺利完成法诀。
逆字诀,可将对方的攻势反弹回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未然魂力受限,本身又不具备攻击属性,被她改良的逆字诀,由原本的反弹变成了偏移。
原箐惊出一身冷汗,立刻回身防御,眼角余光落向下方,这才现自己的女儿竟然就在人群中,不由得脸色微变。
“你们以为自己้稳操胜劵了吗?”杜贺立在空中ณ,目光扫过正在与他对峙的众人,身上黑气涌ไ动,嘴里出奇怪音调,命令般地低吟道,“吾之精魄,何时觉醒?”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只觉得压力剧ຕ增,心中莫名不安。
葛诚简单扼要地将修真界ศ的腥风血雨叙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天悟派鸣容来找过你好几次,估计就是为了他师妹金瑶的事。需要我将你回来的消息通知他吗?”
未然别过葛诚,回到房间。清理了一番之后,趴在床上倒头便睡——她实在太累็了。
附灵诀的时限根据附灵强度而定,未然使用的时限为一个月,这大概是她搜集材料到炼制魂器的时间。她借用这个简单的术法,为自己้制造了数百个分-ๅ身。
做好这些,未然再次投入搜索材料的行动中。
她可鉴定万物,亦能炼制万物。这十年来,除了对灵器进行简单的修复之外,她很少炼制物品,因为她所炼制的东西,一般修真者根本无法使用。
由于魂力的属性限制,她所炼制的物品皆不具备攻击性,但防御力和辅力却是一般灵器无可比拟的。
正在这时,一名侍童进歌禀告:“第一位通关者出阵了,是宿远派鹄铎。”
长老冷笑一声,命道:“将人带到原定地点,等待其他通关者。”
这场比试是一场实地试练,参赛者可借助阵法中的各种环境为自己制造有利条件,更考验修真者的实战能力。
大约半个ฐ时辰,长老宣布一名参赛者出局,随后又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
她这才有空查看鸣容身边掉落的物件,一件乌青色的额环,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冶的青光。
鸣容怎会有这种东西?是它害鸣容走火入魔的吗?
“定妖古镜?”鸣容打量手中这件古旧的灵器,眼中ณ颇为惊奇。
鸣容先是恍然,随即又是震惊。他刚才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未然竟然真的能鉴别ี出这件古物。它曾几经转手,因为无法使用,也无人能ม道破它的出处。作为佛门法器,它没有明显的符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识,如若不能ม开启,它就是一块普通玉璞,留แ之无用弃之可惜。
此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为修真界的一个无解之谜……
“有吗?”司陵君一边研究从仙迹峰中得到的修炼心法,一边随口回应。
闵逸连忙捂住耳朵,身体微微颤抖。
不多时,黑雾开始反击,凶猛地朝未然所在的方向扑去,瞬间便将未然吞没。
葛指着石柱周围的灵石说道:“这些宝石看起来很特别,不能拿吗?”
更何况,这些灵石绝对不能动。
只要那ว个小女孩还活着,总有机会解答这个疑惑的。
这片森林茂密幽深,对不熟悉环境的普通人而言就好像迷宫一般。一个下午的探索,两ä人并没有多少收获,除了偶尔听到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兽吼之外,杳无人迹。
一晃半个月过去,司陵君和原箐约定的修炼之日当天,整整一个上午都不见原箐的踪影。司陵君嘀ถ嘀咕咕地去接人,结果一去不复返。两ä人修炼前一定会事先和未然打个招呼,告之大概的出关时间,这回却是毫无交代。
只要是与她有气机相通或血脉相连的人,她都可以利用这种方法找到他们。但以她目前所能使用的魂力,搜索范围很小。
司陵君和原箐希望她能陪他们一起修行,可惜他们的期望注定落空,未然根本无法筑基,连踏入修行的要条件达不到เ,终其一生都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原箐隐居在城外雾隐山,她本是碧蓝星五大修真门派之一的镜符门的弟子,后来又成为镜符门长老,不过只是挂名,平时基本不管事。
昌伯跟着宫人来到花园,远远便看到赤拓正坐在亭子中。
赤拓挥退宫人,对昌伯道:“孤今日有话对你说。”
昌伯道:“大王但说无妨。”
“昌伯之才,孤甚为钦佩,迎你入宫亦是为了可以随时向你求教。”
“大王谬赞。”昌伯神色平和,“为大王解惑乃微臣之责。”
赤拓斟酌了一下,又道:“昌伯应当知道,孤十一岁便随父王出入军营,学习武艺兵法,长在军事,对文史典籍却是少有涉猎,许多学问皆是一知半解。昌伯学识渊博,授课不无尽心,奈何孤学之甚艰。”
昌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赤拓继续道:“故而,望昌伯莫要嫌弃孤之浅薄,耐心为ฦ孤解说。孤若有疑惑,亦会一一垂询。”
昌伯的嘴角微微上扬,目光诚然,躬身施礼道:“大王有此求知之ใ心,乃天择之幸。蒙君不弃,微臣定竭尽所能辅佐大王。”
赤拓暗暗舒了一口气。果然如妖女所说,昌伯并未因此而看轻他。他就像一位温和的长者,宽厚包容。
自亭中谈话后,昌伯改变了他的授课方式,不再采用深奥的辩学法。
“治国如建宅,先需要一个ฐ坚固的地基。”昌伯坐在石阶上,用一根树枝在泥地上画下一个ฐ四方形,“天择统一,已具备了兴国最基本的条件,战争平定,百姓休养生息。”
赤拓也随着他坐在石阶上,静静聆听。
他又拿起几根树枝,沿着四方แ形,纵横摆放:“朝廷就如屋宅之支架,有棱有角,有主有次,结构分明。一个ฐ完善的朝廷,须分工明细,规整有序,职务清晰。”
昌伯望着赤拓,继续道:“有了统一的国家,完善的朝廷,大王要做的,便是选贤任能ม,让他们各司其职。天下事务千头万绪,委百司商议,择善者从之,稳便奏行。大王审视百官,考察政绩,严肃法令,百姓无忧,必然归心。”
“如此言之ใ,孤只须高居朝堂,整肃官员即可?难道不需要了解民情吗?”
昌伯笑了笑:“臣子乃大王之耳目,只要明察慎独,一二人或有欺君之能,但十人百人互为ฦ监察,便毋须忧心他人欺上瞒下。大王即在九重亦可知天下事。当然,定期考察民情也是常理。”
赤拓望着地上陈列整齐的树枝,若有所思。
“大王可有所悟?”昌伯问道。
赤拓拾起一根树枝,思忖半晌才说出十六个字:“君治于上,臣治于下,乱中去正,治致太平。”
昌伯眼中闪过赞许。
赤拓看向昌伯,认真道:“昌伯是否已有谋划?”
“不知微臣所想是否正如大王所想?”
赤拓笑了笑:“治理天择的第一步……”
“整朝纲。”
“建官职。”
赤拓和昌伯同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