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尽管不承认,但那天随从的宫女们都可以作证!”刘玉山哼了一声,继而转向锁枫:“此事当应按律法处置,还望皇上不偏袒私情,严明公正!况且四公主昨夜之事实在有辱国面,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老臣不是这个ฐ意思……”
“汝何罪之有,三弟这是为哪般?”柳楠屏退了下人,慵懒地起身拿过衣架上的龙袍披上,精致的面容没有一丝起伏,他漫不经心的神情让柳桐更觉自己罪孽深重。
昨夜柳桐与容音亚在月满楼喝得酩酊大醉,在屋顶上纵情高歌,闹得方圆百里内的百姓不得安宁,流言蜚语在市井间传得沸沸扬扬,容音亚本来就声名狼籍,现在更是在一夜之ใ间背上了“水性杨花”的不堪骂名。
“身手不错啊。”皇甫述软软的倒下来,不省人事,宣翊连忙架住他。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对面的街角转过来,笑嘻嘻的摘下面巾,她警惕地抬起头,见是慕容松,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宣翊点点头,慕容松便背起皇甫述,飞檐走壁,绝尘而去。
“你看,今晚的月色很美呢。”容音亚呵呵的乱ກ笑几声,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派倾国倾城。柳桐撑着下巴,目空远方แ,万籁俱寂,夜色深邃望不到尽头。
上帝,这可是宋代范仲淹的《御街行》,而这个时空按正史来算也不过是三国时期,柳桐何以未卜先知?
也有人自认倒霉地收拾着满地狼籍,叹气道:
“就是,皇亲贵族,你惹得起么เ,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吧……”
“别管我!”柳菱瞪着通红的眼睛怒吼了一声,突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拔腿就跑。
柳菱一路飞奔,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抬头却见桃花开得如火如荼,娇艳的花瓣纷纷飘落,艳丽的桃红刺激着她的眼睛,仿佛无数张讽刺的笑脸。她狠狠的一脚踩在花瓣上,死命蹂躏发泄。连花也在嘲笑她,她怎么就这么失败!
也罢,他们来自同一个时代,全场除了她和有幸得此乐谱的锁玎,焉有第三个人再能和这一曲?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再无此回闻!
“是。”东方玄陌哗啦一声掀开了第二个匣子的红绸布,几百双眼睛齐齐盯着,一株白色的牡丹宛如阳春白雪,冰玉雪砌,既有牡丹的国色天香,比起那傲雪寒梅更多了几分清幽灵气,仿佛坠入凡尘的花仙子。有诗为证:
裁分楚女朝云片,剪破姮娥夜月光。
容音亚没有答应,只是死死的盯着门口,仿佛要把一切看穿。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红衣男子,眉目含情,朱唇含丹,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眸流转着妖娆的风情,竟比女子还要妖媚几分,一袭张扬的红衣更衬得他妖冶异常,摄人心魄。他就像一团多情的火,无数飞蛾奋不顾身地扑上来,只为与他共度*โ*,哪怕命归黄泉。
果不其然,整座琉璃宫迅速的燃起了熊熊大火,剧烈的火光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容音亚想开门冲出去,却发现火势已经蔓延到屋内,现在冲出去无疑是自寻死路。浓烈的黑烟迅速的消耗着氧气,负伤的墨小吟一个不慎吸入了许多黑烟,呛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容音亚冷静地左顾右盼,基本的火场逃生常识她还是有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水,可是水缸存放在后院,现在整座宫殿都被火焰包围,她根本冲不出去,怎么办?
少女似乎是失望了,浅浅地叹息一声:“算了,那一朵虽然漂亮,可它周围还有许多更漂亮的,何必执着于这一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