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我……”那五不敢看李俊海，垂着脑袋说，“以后我不要工资了，我给远哥当碰马补偿他”
那五又哭了，把嘴里的烟雾喷得到处都是：“你还是不要我了……你让我回家？你让我再去当‘皮子’（小偷）”
那ว五提着水淋淋的裤子进来了，他的气色似乎很好，嘿嘿笑着：“四哥真讲究……远哥，好了，报完案了”
胡四冲趴在吧台上偷笑的村姑嘟囔道：“听见了吗？你大叔让你去炒几个小菜，他要跟你一坐”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你那ว边给我压住了，我这边天塌下来也不要紧……”
我就把刚才得到的信息告诉了胡四，胡四笑得很轻蔑：“那好艾你就让他蹦达，蹦达厉害了我出面弄他”
刘ถ梅打了我弟弟的手一下，回头对我浅笑一声：“二子都不乐意了，你得经常来家陪陪他”
“省省吧你就，”我爹说，“少吃那些洋垃圾，没看见你弟弟胖成什么样子了？猪不换啊”
我把照片还给胡四，轻轻一笑：“四哥，玩儿鹰的让鸟儿啄了眼艾呵”
我苦笑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践证明，上次你教我的那套理论在她的身上不管用”
“刚才说到地主和小广值夜班，忽然听见‘吱呀吱呀’的声音，”金高替他说，“然后……”
“哈哈，动作倒是讲究工艺，可你就别ี他妈讲解这一段了，说后面的”林武催促道
我想了想，拍着他的肩膀说：“张哥，暂时先辛苦几天，累了让林武替换替换你们，以后会解决的”
老张期期艾艾地说：“胡老板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敢跟他谈条件？这不，不等谈，先把我给开路了”
孙朝阳的话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他好象真的草鸡了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朝阳哥，我理解你的难处，我也确实想帮你，可是我跟小杰真的联系不上艾这你也知道，小杰身上背着案子，他不敢轻易与我联系的，一是怕连累我，二是怕我一旦出事儿把他的行踪告诉警察，因为我做的生意也不正道，不一定哪天就跟警察缠上了”
我说的是真话，我真的联系不上小杰，我打过他提供的那ว个电话，对方แ说，他不认识那个ฐ叫小杰的
这个话题我倒是挺感兴趣，站住问她：“在哪儿看见的？”
我的心猛然一抽：“在哪里？”
接着我就把跟李忠喝酒的那档子事儿对金高说了，金高一拍桌子，该揍！他不知道咱们这路人最忌讳提什么判刑、劳改的吗？在咱哥们儿面前装ณ大爷就应该砸逼养的你这还是轻的，换了我，不扭断ษ他的脖子算我对不起他我说，拉倒吧，这样的人咱们还是少得罪为好，如果今天我没得罪他，胡四直接就可以找他，让他疏ຕ通疏通院的关系，胡东和小炉匠还能少判ศ几年金高操了一声，你怎么管那么เ多？事情出了以后，应该先把自己“扑拉”干净了，别人的事儿就去他妈的吧，何况胡东这个孙子还给咱们添了麻烦，应该让他吃点儿苦头我说，话是这么说，可事儿不能这么เ办艾我想好了，如果胡东和小炉匠真的被判刑了，开始的几年我应该给人家做点儿补偿，毕竟人家是为我办事儿进去的金高不同意我的观点，他为谁办事儿？他是为长办事儿！一码归一码，如果长进去了，那你不管他就是你的不对了，可是胡东呢？隔了一层啊再说，他这叫办事儿的？这叫折腾人，我建议你别ี管他，任他生死
金高说：“虾米，长对你说我要去管理你们了？”
好嘛，这小子没醉，唱着歌还记得这茬儿呢，我也豁出去了：“三瓶就三瓶，一、二……”
“你这个老狐狸艾”林武笑嘻嘻地冲我一摊手，“哥们儿，没办，喝吧”
胡四一拍大腿：“好嘛，我还忘了这茬儿，帮！怎么不帮？给你总比给别人强，路线都打通了？”
“那ว好，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嘛，老七这个ฐ人你了解吗？”
“别ี乱ກ说，”我推了胡四一把，“人家他大姐早跟他和好了，再说，他大姐还住着他的房子呢”
郭队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敷衍道：“是艾表现好的可以放两天假”
“好，很好，”李忠满意地摸了一下下巴，“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拉了梁超一把，冲他一笑：“梁哥，别管他，他喝多了，让他玩玩，呵呵”
常青说，他去找到天顺ิ以后，把情况对天顺一说，天顺立马找出了两条枪，小杰曾经用过的那把猎枪里面压满了子弹，常青拿着，天顺自己้拿了一把手枪怕长法走了，两个人一刻不敢耽搁，打了个车就去了长兴酒楼长法也算是个知名人士，一打听就打听到了他在哪个房间常青让天顺在大厅里等着，万一有什么动静直接冲进去帮忙，他自己就撸一下枪管进了长法的房间长法他们还在昏天黑地的喝着，常青就站在门口亮出了猎枪长法的一个伙计好象是喝大了，一看不好，喊一声“常青来了，大家上了啊”，一酒瓶子摔了过来常青一歪头，冲天棚就是一枪，那帮人全趴下了，房间里一点儿声音没有一个ฐ服务员想进来看个究竟，直接被冲上来的天顺ิ推了进去，然后天顺就站在门口对赶过来的保安说，法哥他们喝大了，摔了几个酒瓶子，没事儿，把他们糊弄走了长法不狼个老江湖，从地下爬起来，惮着一身的菜汤冲大家压了压手说，兄弟们别紧张，这肯定是误会了，你们继续喝你们的酒，我跟青哥出去谈谈〉着就要拉常青出去，常青摸了摸他的身上，没带家伙，就让天顺ิ先押着他在门口等着刚ธ想对大家说几句威胁的话，那帮小蚂蚁就全跪下了，有几个ฐ跪都跪不起来，他们一齐喊，青哥，饶了我们吧，千万别开枪啊
“你没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人，让他们有点儿数？”
常青一出去，金高就猛灌了一杯酒，把酒杯砰地敦在桌子上：“这是个好兄弟！我操，以前怎么没注意呢？”
金高又喝了一杯，拿空杯子碰碰我的酒杯：“喝点儿啊你，肝不是早长好了吗？”
刚吩咐完，大哥大就响了，我估计是长法的，看着金高，冲电话呶了呶嘴金高清了一下嗓子，抓起了电话，刚听了两句就火了：“你们是干什么เ吃的？他说要走就让他走了？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的？白他妈吃我的饭？”我接过了电话：“是利子？我是杨远，怎么回事儿？”利子在那边哭叽叽地说，饭吃到เ了一半，老许说家里有事儿要先走一步，大家就挡着门不让他走，说远哥和金哥没回来，你最好再等等老许说，我跟你家远哥不是一年两年的关系了，我提前走了他不会怪我的利子和春明他们就说，远哥吩咐让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哪敢让你走？老许就要给我打电话，他们不让打，正在那里纠缠着，李俊海来了，问怎么เ回事儿，利子说老许送的货质量不大好，正等着远哥回来处理呢，李俊旱ທ，你们这样拉拉扯扯的也不好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绑架人呢，让人家先回去，这事儿我做主利ำ子他们知道我跟李俊海是把兄弟，就让老许走了我皱了皱眉头，淡然一笑：“他家里有事儿应该让他走，以后我再找他吧，你海哥在那里吗？”利子说，海哥下去送老许去了，用不用把他喊上来接个电话？我说不用了，挂了电å话
利子是金高带去的，一直在冷库里干，换人不妥当，我说：“别生气，他又做不了主……”
“怎么不认识？他就住在我们家对面的楼上呢，”常青瞪着眼睛说，“真可惜，严打的时候被枪毙了”
这事儿我知道那ว时候我还在机械厂上班，有一天牛玉文垂头丧气地回来说，他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跟他有仇的伙计，两ä个人就打起来了，牛玉文抽出缠在腰上的九节鞭把那ว个人抽得像陀螺，大有过来了大有说，别打了，你没看见人家都不还手了吗？牛玉文只听说过大有的名字，没见过本人，还以为是个ฐ管闲事的，上去就要抽大有，被大有直接踹倒了，大有下手很狠，牛玉文躺在地下根本起不来了大有上前踩着牛玉文的脖子，让牛玉文给那个ฐ伙计赔礼ึ道歉，牛玉文犟嘴，说让大有等着，结果人家大有直接说，我是大有，你以后每星期去看我一次，一次带一个烧鸡一瓶酒〉完就背着手走了牛玉文犯了愁，问我怎么办？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背着牛玉文去把金高他们喊来了，要去找大有拼命，浩浩é荡荡地正在路上走着，大有就扛着一把铡刀过来了，没抡几下我们全跑了回宿舍以后，我们商量着要去大有家“摸”他，牛玉文不让，牛玉那等于找死艾大有自己้一个人就敢冲进你们三十几号人的队伍里，你“摸”了他管个屁用？只要你不敢杀了他，你就算是摊上了，缺胳膊少腿那还是轻的，弄不好连命都丢了↓了几天，我正招集人马准备再跟大有拼一场的时候，金高笑眯眯地找我来了，他说没事儿了，有哥很仗义แ，这事儿过去了我问怎么เ过去的？金高说，他背着从郊区偷来的一麻袋鸡去了大有家，大有正在他家楼ä下跟人下象棋，一看就楞了，客气得不得了，乐่颠颠地安排一个小伙计把鸡扛了上去，当场炖上了金高就坐在楼下跟大有展开了舌战，从当小弟的不能ม跟大哥没礼貌到以后跟随大哥闯江湖，一路说下来，最后把大有说得泪涟涟的，直夸牛玉文有个好表弟
李俊海边往被窝里钻边嘟囔道：“操他娘的，也就是我能治了他，换了别人……操，那是个肚子有牙的主儿”
一听这话，李俊海又来了精神，一骨碌爬了起来：“可不是嘛ใ！我还忘了告诉你，起来，跟你说个事儿”
我爹不生气，笑眯眯地说：“我儿子不错，知道那ว样的女人靠不住”
我爹边给自己添酒边讪讪地说：“儿子，你可别怨人家刘ถ梅，是我去找的芳子”
我说：“你那ว叫吹牛逼，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肚量，你是个ฐ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你他妈的这叫懒，我说这话你还别不愿意听，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你在想，反正我是为蝴蝶受的伤，蝴蝶是不会不管我的，他早晚会给我报仇的，我说的对不对？不说话了吧，所以呀，你的小尾巴往哪里撅，全在兄弟我的眼睛里我开始说难听的了艾我告诉你，我现在没有这个ฐ能力去报仇，这个你应该知道，我的势力根本斗不过孙朝阳我得等待机会……”
“那ว么我有什么เ办法？你不出来帮我，我身边的那ว些‘面汤’哪个能ม行？花子？大昌？那五……”
我的脑子又乱ກ了，这都什么事儿嘛……在心里把自己好一顿埋怨，埋怨自己้不懂风情
我说：“四哥，你先停，我打个电话”
话音刚ธ落，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就响了，我抓起来看了看号码，是孙朝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