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警察点了点头：“这也应该算是一个理由，可是你们为什么打架呢？”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打完架以后我就再也没跟他接触过，我纺”
我知道胡四以前也在“二看”呆过，比我早ຉ走了大约一年，段所应该看过他
不让抽烟太难受了，我深有体会，可是有什么เ办法呢？先这么挨着吧
老七似乎猜到了什么，神色慌张：“远哥，就咱们三个ฐ去？”
金高问老七刘各庄他熟不熟悉？老七说很熟悉，他们的车每天都经过刘ถ各庄，在那里等客的时候他还经陈去转悠转悠呢金高问，13号应该在村子的什么位置？老七想了想，号码是从村北头往村南头排的，这个ฐ号码应该在村西北的方向，那里全在老房子，很偏僻，再往后就是一片庄稼地，好象还有一个很大的水库……金高说，这样，你把车开到村北头就掉个ฐ头停在出村的路上，我跟蝴蝶去找个人，一上车咱们就走，不管发生了什么เ别打听，一门心思地开你的车，有什么事情路上我就告诉你了老七很紧张，一个劲地问，能不能先透露透露？金高开玩笑说，透露什么？一透露你就不会开车了老七略一迟疑，大声喊，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还不是吹，我老七别的不行，胆量那是没的说金高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了，车子忽忽地飞驰在通往郊外的路上今晚的月色不错，像早晨五六点钟的样子
金高关了录音机，焦急地问我：“他是怎么说的？要钱？要多少？”
“大金，你想不想林武？”我没有目的地问了金高一声
“小花？你他妈就是老草我也不接，”五子好象听出来对方แ是个男的，“别装，你是谁？”
“好家伙，还真是我爹，”五子嘘了一声，让大家别吵吵，正色道，“远哥，你怎么才来电话？”
李俊海的脸又涨成了猪肝色：“我不想跟你犟嘴，在这件事情上我有我自己้的主见，那ว就是谁想跟我叫板，我必须把他踩下去，不管他是谁，也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不允许一个小拾草的在我的眼前‘装逼’，就这样”
李俊海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余地！”
李俊海ร不高兴了：“林武，你怎么这么说话？人家刘三可是很尊敬你的”
办孙朝阳可不是办黄胡子，光有勇没有谋，跟往老虎嘴里送肉一样，我必须亲自到场以李俊海的脑子，我相信他也许能ม够成功，可是我害怕他的那股狠劲，万一他把孙朝阳杀了呢？那可就全完蛋了，警察不调查也首先会想到我，一旦被警察纠缠住了，我怎么去救我弟弟？就算是我很快脱离纠缠，可我爹那边怎么解释？大远，你回来了，你弟弟怎么还不回来？不行，暂时绝对不能再添乱了……我摇了摇头：“俊海ร，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现在不能办他”
“春明，别ี难过，我已经有数了，二子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用你找了，我已经安排人了，”我给他倒了一杯酒，“喝杯酒，别ี难过了”
“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我弟弟的安全，要知道，我只有一个弟弟，他出了任何问题我都不会放过你”
“那就好，我随时听你的电å话”我估计黄胡子暂时还不会把我弟弟怎么样
“你他妈真能闹……”我刚想反驳他两句，桌子上的大哥大就响了，急促得像警报，我一看是金高的号码，一把按开了接听键，“说话”金高的声音很平稳，但我还是听出了里面的那股焦躁：“你出来一下，我就在胡四饭店的拐角这里，我有个要紧事儿要跟你说”莫非是我爹他们出了什么事情？我忘记了关机，忘记了跟胡四和林武打声招呼，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跟站在门口的李俊翰了个ฐ满怀，李俊海ร冲我的背影大声喊：“慌什么慌？叫尿憋着了？”
金高关了大哥大，脸色焦黄：“你先把电话关了……站稳了，别紧张”
“适而可止，适而可止，”我笑了，“你他妈这都说了些什么เ呀，合着我跟胡四是两个小人？”
“你想错啦，”我说，“我跟胡四是监狱里最铁的哥们儿，再怎么说我俩也不可能搞到那般地步”
春明说，他刚到เ医院，黄三就出院了，是被黄胡子接走的春明问护士，那个受伤的人伤得厉害不厉害？护士说，头上和胳膊上缝了五十来针，一只耳朵没有了春明直接去了黄胡子家，黄胡子家里没人，邻居说，黄胡子回来拿了几件衣服，开着车拉他的弟弟和几个青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明白了，这小子是横下一条心想跟我干了，这是出去卧着等机会去了我对春明说：“这样，你给你在沂水的那几个兄弟打个电话，就说让他们看紧了老钱他儿子，明天有人去接应，接应的人去了就让他们回来←们要是问什么เ意思，你就说没什么เ，这事儿过去了，不准备折腾了”
我说：“本来我不好随便跟你联系，但这事儿离了你不行，你那里说话方便不？”
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冲他歪了一下脑袋：“进来说”段丰跟进来把门一关，急促地说：“长法回来了，虾米来找过你，见你不在，跟我说了说就走了”我让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别那么慌，慢慢说”段丰ถ喝了一口水，尴尬地一笑：“嘿嘿，我就这脾气，老是跟个地下党似的……其实也没什么长法说，他公安的那个ฐ朋友给他打过电话，说事情基本压住了，那意思是没他什么事儿，但是胡东和小炉匠得判ศ上几年长法不太放心，回来了也没敢直接露面，让虾米先告诉你一声，别担心他，他暂时在朋友家躲几天，等你这边把事情彻底压住了他再跟你联系”
段丰点了点头：“远哥真猛，办事儿滴水不漏……还有，长法说他在郑州碰见你兄弟小杰了”
“要不要给金哥打个电å话？”孔龙说，“我最担心的是二子，我怕他任性，自己้跑出来”
涛哥说：“你还是往家里打个ฐ电话吧，这样也放心”
“他叫什么名字？”我决定帮他一把，说不定“办”孙朝阳的时候，我还能用得上他呢
这个外号挺熟悉，常青也叫老疤呢，我笑道：“这外号好记，听五子说，他在我们那里躲着？”
“喝不进去，我已๐经半个月不沾酒了……”涛哥摸了摸酒杯，“妈的，我喝！别让你笑话我招待不周”
“那也得喝，命我都不想要了，还在乎伤口痒痒？”涛哥不由分说干了一杯，“五子，添酒”
我喝口茶水站了起来：“不帮我是吧？我自己去，走，顺子咱们走”
“五子，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简单，”我说，“我跟孙朝阳的仇恨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我想了想：“也行，先放你家里吧，等我慢慢把话透露给广元他妈……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我猛地打断了他：“闭嘴！”
我摆摆手不让他说了，推着李俊海让他上了车：“走午我给你压压惊”
胡四饭店那条路的路口有一家储蓄所，我走进去取了三万块钱，大声唱着歌进了胡四的饭店
忽然就想起了孙朝阳，孙朝阳被我和小杰“黑”的时候，大概ฐ也是这种心情吧？分析谁是作案者用的脑แ子比生气要大的多，而且还分析不出个ฐ所以然来我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这叫什么？始作俑者，其无后乎ๆ？大概有那么点儿意思◎一这是孙朝阳干的呢？那还真应了这句老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ใ身不会是孙朝阳吧？一想到เ孙朝阳，我差点儿笑出声来，操，杨远，你没神经吧？孙朝阳是克格勃？他在你的办公室里按了窃口斤器？膘子嘛……唉，我现在连孙朝阳都不如了，人家孙朝阳当初还能分析出来是谁“黑”了他，我呢？我分析谁？谁能给我个头绪？
“什么怎么办？抓人呗，这帮孙子是活够了，黑到เ我杨远的头上来了”
“哈，老段！”我想起来了，昨天我答应段丰来我这里上班的，“你怎么不去找我就直接干上了？”
“这是谁的东西？”我站住问他
我说：“是艾你认识他？”
我很反感他老是以老大的口气跟我说话，反问道：“谁是大哥，你？还是我？”
段丰话来得很快，边给大家添酒边说：“不谈不愉快的，跟能港上一流的大哥喝酒是我的荣幸，大家喝酒”
金高斜他一眼不理他了：“蝴蝶，你怎么เ来了呢？不是说好了你不露面的吗？差点儿让虾米这个ฐ烦人鬼看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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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去给她打个电话”吴胖子转身想往外跑，我一把拉回了他：“用我的电å话，问她在哪里？”
段丰忽地冲到了前面：“在二楼大厅，远哥、林子，跟我走”
我站住了，对林武说：“你先过去，我跟胖子说会儿话别耍大哥派头艾越那样越没有派头”
看来林武也不知道她的行踪，干脆别让脑子遭罪了，我换个话题道：“也不知道四哥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稍微放了一下心，摸出大哥大拨通了春明的bb机，春明很快就回了：“远哥，一切正常”
“别ี怨他了，已๐经这样了，”我说，“长走了，他想让你去帮他照应一下他那帮兄弟”
“他那里有个ฐ叫虾米的，我让他明天给我打电话，到时候你跟他谈”
胡四摸出他的电å话，冲我一点头：“你们俩慢慢喝着，我打几个电å话，一会儿就回来”
“两码事儿，”胡四正色道，“我这几个电话全是牵扯到我那ว帮白道大哥的前途，我必须背着你打，这并不是表明我不相信你们，这里面的道理你们不是不清楚，不出事儿便罢，一出事儿谁也不敢保证牙口就那么เ好，这也包括我人在被大浪卷走的那一刹้那，连根稻草都想捞呢，何况……呵呵，又多说话了，妈的，没消酒这是？好了，你们俩慢慢聊着，我给蝴蝶办事儿去啦不许喝多了艾关键时刻不能ม乱了脑子，尤其是你，蝴蝶，我发现你开始谗酒了”
“是艾应该讲劳改的事情了，哈哈，”杨远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我这种人很适合劳改，真的”
“听这意思，你这次的劳改打得很顺利？”
“顺利倒是谈不上，顺心那ว倒是真的，好玩儿极了，在外面跟孙朝阳、李俊蝴们斗ç，在里面跟小广斗ç上了”
“小广一直误会你吗？”
“他误会他妈了个逼，他是故意制造混乱，他想弄乱ກ了我的脑子……这个混蛋，跟他妈李俊海也差不多”
“不会吧？”我吃了一惊，“我听你前面说的，他好象不是个很坏的人啊”
杨远轻蔑地翻了一个眼皮：“应该承认他不是个坏人，可是他太记仇了，简直不是汉子”
你还不允许人家记仇嘛，你把人家砍了这应该是真的吧，这事儿谁也记仇，我笑道：“你先讲，我不作评论”
杨远摸了我的脸一把：“你小子挺大胆艾现在敢跟我平起平坐了，呵呵，听着艾我开始了”
“放茅！”杨远刚取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准备开始讲，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姓曹的管理员站在门口招呼道
“兄弟，你还得辛苦一下，扶着我，我走不动”杨远用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杨远艾你可真会装ณ艾”曹所撇了撇嘴巴，“得，先装着吧，有你装不出来的时候”
“说我装我就装ณ吧，”杨远哼哼唧唧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兄弟，咱们走，憋死我了”
我架着他进了厕所，曹所站在走廊头上喊了一声：“快点儿啊”阎坤突然从厕所里冒出头来嘟็囔了一句：“快你妈个逼快？我还没跟我哥哥见个面呢”说着冲倚在门框上的杨远呲了呲牙，“远哥，想死我了，我特意在这里等你呢”杨远把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冲我一歪头：“你回号子把马桶拿来刷刷”我知道他想单独跟阎坤说几句话，转身就走，曹所问我回来干什么，我说回来拿马桶，曹所骂了一声，坐到走廊头上的椅子上不管我了我在号子里磨蹭了一阵，听见曹所又在催促，连忙搬着马桶奔了厕所刚接近厕所，人还没走进去，我就听见了杨远的低吼声：“你他妈的跟我玩儿这些指东打西的把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是不是？”阎坤没有一丝声音，这一定是杨远在训斥阎坤我不自觉地就把脑袋伸了进去，赫然发现杨远用手铐ຖ勒在阎坤的脖子上，阎坤的两只手扎煞在下面，他好象不敢去拉杨远的手，脸上全是血迹，两条腿不停地蹬面前的水池子，感觉像是在上吊又后悔，可是已๐经晚了的样子
杨远一倒头看见我楞在门口，微微一笑松开了手：“阎八爷又皮紧了，我在给他松松呢”
阎坤终于喘了一口气，咕咚倒出了门口，两条腿还在厕所里面扑腾
走廊头上传来曹所的声音：“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在打架？”
杨远走了出去，冲曹所的方向嚷了一嗓子：“没事儿，阎八爷让尿憋昏过去了，你看，他一脑袋撞在水池子上，哈哈，谁敢打架？不要命了他？”转回头，冷眼看着四爪朝天躺在地上的阎坤，“记赚在哪里我也不允许你装逼”
曹所提着电å棍跑来想去抽杨远，杨远笑了笑：“别动手艾你还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躺在这里的呢”
曹所踢了满脸是血的阎坤一脚：“是不是杨远打你了？”
阎坤在嘴巴里像含着一根滚烫的**：“不……不是，我碰在门框上了，他，他没……没打我”
杨远横着身子走了几步，又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走吧，阎八爷老了，撒泡尿也能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