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看着书出了会神,“躺下我也睡不着,总感觉不大好。”
“王府好歹也是他家,王大人再如何古板不近人情,也不会对自己亲儿子生死置之不理,长公主实在不必太过忧心。”拾雨宽慰她道,“长公主再披件衣裳吧,夜里风冷。”
长宁对此地的一草一木皆烂熟ງ于心,引着秦深沿着路边繁花盛开的小道,穿过郁郁葱葱的花木羊肠,拉着他在一棵树前停下。
那道划痕很低,要俯下身才能注意到เ,因为经年已久,就像是人身上的伤疤一样,周围泛起的一圈的痂。秦深也跟着蹲下,和长宁一起看着这棵树。
“那簪子不论价值几何,它被你从盒子里拿起的那一瞬,已经一文不值了。”
作者有话说:皇上对长宁是宠,对静和是纵,两ä者不同
“长宁值得更好的,更干净的,难道不是吗?”
秦深宛如祸国殃民的妲己,长宁就是美色熏心的纣王,秦深砸玉听响儿,她还拍手叫好。
“长公主,是我安排不周,”拾风请罪道,“我并不知晓已经有人定下此物,还会是……是他。”
长宁也有些意外在这里也会遇上他,但许是这套簪子太过契合她的心意,此时放弃也有些不舍。
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情的后续告诉长宁的原因,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条街送出去得容易,要是知道秦深并未真正收下,定然也不许长公主府动用这笔银钱。
长公主府不差ๆ这点钱,但送出去又拐回来的银子,本来就是自己้的,拿来用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长宁捡起一个尚未完成的蝴蝶,顺ิ手又借着编了,闻言随口道,“不是去玩,是去做正事了。”
“我们不好出面,她武功好,也不引人注目。”她解释道,“况且潇潇自己都没说什么เ,你又替她伸的哪门子冤枉。”
所有人各司其职,其乐融融,大郢看起来还是一片歌舞升平的安稳盛世。
长宁出师很快,不过几日就能独自完成一只蜻蜓,又过了两日给竹蜻蜓多加了一对翅膀,再后来,她就能ม无师自通地编蝴蝶了。
秦潇在他手臂上借力,于空中转身,稳稳地落在地上,她气息急促,嘟着嘴哼一声总结道,“要不是你是我哥,今天我就打的你满地找牙!”
他一步一步走到老金面前,利ำ刃横在他脖颈前,一言不发,冷漠得不似人间的血肉。
“就是旁边那位小兄弟瞧着有些吓人,”他不满道,“你一个小姑娘不懂ฦ,找护卫不能找这样的,太凶,降不住,应该找个老实点的,好管教。”
秦深不言,只背在身后的手捏了捏长宁的指头,让她安分些。
两ä人又牵着手回到石桌旁,长宁捡起只做了一半的竹蜻蜓,好奇道,“这个ฐ为什么เ没做完?”
长宁想着她的小匣子里每天都会变多的竹蜻蜓,第一次有了自己้动手做一个ฐ送给秦深的想法。
长宁睫毛抖了抖,红晕从耳根一路蔓延的两颊๐,她垂下眼睫,眨了眨眼,又飞快地抬眼看他。
长宁却不避不让,坦荡又坚定地看着他,问道,“你又不是我,怎会知道我心中如何想。你说我不会想知道,那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想知道,很想很想,不管有多久,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想你告诉我。”
秦深摁着她的手,一寸一寸地把宣纸从她手里夺过来,他看着长宁的眼睛,沉声道,“我不许。”
秦深和长宁低头去看,画ฑ上的身影他们两个都很熟悉,一个每天都能ม在镜子里看到,一个几乎每天都能见到เ。
“长宁说这里藏了件稀世珍宝,还说肯定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看了一圈,院子里没有,那就肯定是在屋里了。”齐岸解释。
长宁也奇怪,王映彦不是把东西送来了吗,好大的一条狗,有半人高,一口能咬断人的骨头,胃口大的能吃半只羊的大狗呢,总不可能ม乖๔的不出声,躲在一个角落里吧。
要是他们别有用心,这么大批的粮食聚集起来,能ม够做的事可就多了。
“不曾,ไ皇上虽对将军府多有苛责,在这件事情上却从未计较过,每年的粮食棉衣都按时送来不曾短缺,ไ有时甚至还有余量。”
等太医离开,长宁吩咐道,“拾风把门关上,我有话要问你们。”
拾风还没来得及开口,拾雨就慌乱地解释,“没有,小将军没来过,我们都没有派人去请小将军的,况且长公主从将军府带回来的人都出去了,怎么可能有人去请小将军呢,没有的,长公主ว想错了!”
“是不是人太多了,长公主不好意思,所以一直装睡?还是因为知道皇上和太后都来了,暂时不想见到他们,所以假装还在睡着?还是长公主真的是睡着了,现在刚刚ธ醒?到底是哪一种啊,长公主说嘛说嘛。”
拾风抬头看她一眼,拾雨不由地更加好奇了,她疑惑道,“还要更早?那难道是长公主一开始就没有睡着,从头到尾都是装出来的?”
“秦将军,这般趁人之危之ใ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秦深身后,负手而立的小太子明明白白地看到เ了这一切,也轻轻巧巧ู地把一切都摊开来说,“你对长宁长公主,是否早就心怀不轨。”
小太子毫不客气地嘲道,ไ“堂堂的秦府小将军,何时竟连背后有人都察觉不出了?”
长宁有些不安,她轻轻地戳了戳秦深的肩膀,秦深低头看她,话却是对着身后的人说的,“今日的事你们就当做没看到,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