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大的醋劲。我只料é到เ他会生气,却想不到我承受到的怒气会有这般大。被他摇得头昏眼花,七晕八素,我再听不清他接下去说了什麽,等总算回过神来时,他已将我一把抱起,再度扔回床上,双手正大力撕扯著我的衣物,神情之愤怒阴戾,前所未见。
“现在才说,不嫌太晚了麽?”江上天冷笑,那面容里竟有些什麽是我所不熟悉的,让人不寒而粟,“欲火焚身,不能抒解,是麽?没有男人,就不行,是麽?还有你是怪物?”
“我要你说。”江上天固执地道,惯用的命令式口气又一次展露无遗。
手指突然收回,灼热的呼吸也已远离。江上天坐正身子,恢复了冷冰冰的语气:“我只是在为我日後的安全担心。”
我叫王浮生,今年二十四岁。
在这个人要衣装马要鞍的年代,以上证明我无论外在或内里都拿不出手。因此,对於能在本城这家数一数二高级俱乐部ຖ里当上保安,我万分感激。
沈寂了片刻。
开车的男ç人啪地一声,点著了根烟,又扔了包给我:“浮生,你是披著羊皮的刺๐蝟,温顺下面,总藏著锋锐。”
“如果我是女人,这种情况通常可比作玫瑰。”我也点起根烟,深吸了口,又吐出,听见空气过滤器开始工作,“其实我什麽都不是,只是一个失败者而已,你若还想发现别ี的什麽,只怕是要大大失望。”
江上天不置可否,转了个弯,将车驶入向上行的山道。这不是往蓝夜的路,倒象是通往某个高级住宅区。想必是江上天的住处。
“那个人跟你有什麽关系?”江上天平静的声音下似是压抑住某种怒气。
“谁?”我明知故问。
江上天深深在镜内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车内异常的安静。安静到我能ม清楚地听见汽车各大部件运转的嗡嗡声。我心中突然有些愧疚。别ี人只是想帮你,你却做得象他要来杀你。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深夜的寂静里格外清晰,江上天看我一眼:“你的。”
我一怔,手机我虽有,却极少用,莫怪连铃声也不熟悉。匆匆掏出手机,果然是我的,来电å号码却不认识,自忖我认识的朋友五个手指可数完,这三更半夜的,谁又来找我有事。
还是按下键,我“喂”了一声,对方แ却不再有任何回音,话机中只剩下电å流的丝丝声。
“打错电话。”我关机。主动向江上天报备。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巨响,自车下发出,随即车身一震,停了下来。
我愣愣看向江上天,江上天皱了皱眉:“我下去看看,你别动。”
见江上天的手就要触及车门,我突然拉住他。江上天回过头,眼神中ณ写著询问。
我犹豫了一下:“小心。”
江上天笑了起来,神情里有一丝欣然:“怎麽,这麽快就舍不得我了?”
这自作多情的混蛋。我什麽也没说,一脚将他从正缓缓打开的车门里踢了出去,动作之果断ษ利ำ落,相信就算他这空手道高手也要叫一声好。
耳听这男人在车外不住抱怨什麽过河拆桥,落井下石,我的唇边微微漾出一丝笑意,待看到手机时,却又笑不出来。
但愿只是个巧合。
深秋的夜里,月色清寒,树木苍郁,寒蛩幽幽在石缝里发出鸣响。
能ม在这样优美的山居夜景里漫步,实在应是赏心悦目,人生一大快事。
如果路不要那麽远,手不要被人强握得这麽紧,那ว就更是完美之极。我叹了口气,看向身边的男子:“还有多久才能到เ?”
事实上,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双腿又酸又重,就算我想装出神行侠的威风模样来都不可得。身侧这男子明明和我一般的走,却仍是精神奕奕,眼睛闪亮,真不知同为ฦ人类,倒底相差在哪里。
“就快到了。怎麽,你走不动了?”江上天的唇边弯起一缕戏谑,“要不要我背你?”
我差点没吐,懒得看他:“先生,这里并非高老庄,要找高小姐请到前面。还有,你既这麽有力气,何不大喊几声救命,或许能引来好心人。”
江上天只是笑,神情颇为愉悦,我讽了他也不生气。他当真是变了,我暗忖著初见他时的模样,换作以前那个高傲冷漠的江上天,必不容旁人挑战他的威严。
“想什麽呢,生?”
低沈磁性的嗓音将我从胡思乱想中唤醒,这男ç人当真是极品,连平常说话的声音都自然带出一股魅惑,我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有些愧疚。这样意气风发,前程大好的男子,不该被我拖进这场浑水。
“你……为什麽不再问我了?”我目注著天边渐柔和的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