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候提到赵钰的问题,两人就吵架,那时候秦书淮在这个问题上,从来十分强硬,直接把人从赵钰宫里拖出来,差点和赵钰打起来,在屋里砸东西,从来没让过步。
如今想来,她却才明白,这个人当年就是吃醋的。
“没事儿,”秦芃哑着声:“他魇着了,你睡吧。”
秦芃回了秦书淮的话,探过头去,看见睁着眼的赵钰。
“我说我没认出来你信吗?”
“我不敢。”秦书淮抬眼瞧她:“可不管我是不是真的认出来,你都不会信我没认出来。可秦芃你自己不奇怪吗,”秦书淮贴近她,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秦书淮眼中ณ全是审视:“我都认出了赵钰,你为什么认不出来?他不是你相依为ฦ命的弟弟吗?”
然而这时候秦书淮正和那ว一群人纠缠着,全然没有反应的时间,也就是这片刻间,秦书淮觉得感觉身体发软,他捏着手中剑急退开去,同秦芃道:“走!”
秦书淮低低喘息,身体有些麻木,秦芃见势不好,干脆将秦书淮往旁边一扔,便朝着杀手迎面而去!
然而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很从容,仿佛君子贤士,儒雅从容。
秦芃盯着他,全然移不开目光,她感觉自己้心如擂鼓,仿佛是少年时第一次见到เ秦书淮束冠,第一次被秦书淮牵手,第一次同他亲吻,被他拥抱,第一次感觉这个人闪闪发亮,让你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女神像刚一出现在秦书淮和秦芃面前,两人就都同时想起了当年赵芃的眼睛。
两人交错而舞,一黑一白交织缠绕。
“明白了。”
秦书淮从小功课好,就是因着这个。凡是他听过的话,看过的书,都几乎ๆ能复述,不但是复述,还能理解后用自己的话说得更加精准简练。
他大步来了卫衍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秦芃下意识翻身抽剑,在迷蒙中直刺而去!
秦芃听到声音,睁开睡得有些朦胧的眼:“书淮?”
燕归握着折扇,敲打着自己的手心。秦书淮双手拢在袖间,面色不动:“秦。”
燕归笑了起来:“怪不得,我说公子和贵国摄政王,长得颇็为相似啊。”
说完便匆匆离开,仿佛是逃一般疾步走了出去。
她觉得脸有些燥热,她对秦书淮一向是没什么自制力的,这点她知道得特别清楚。
卫纯骤然被秦书淮拉住,还没反应过来,随后诧异出声:“摄政王?!”
秦书淮声音急促,卫纯明白了,秦书淮是追着秦芃来的。他一下有些转不过弯,呆道:“在卫府……”
“本是睡下了,噩梦连连,难以安寝,便干脆ะ上城楼上来瞧瞧,刚好遇见公主。”
卫纯没说话,秦芃心里悬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后,卫纯却是反问:“公主觉得呢?”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书淮说得对的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说她不接受,就不存在。
秦书淮果断开口,秦芃愣了愣,随后有些慌忙转过头去:“我就随口说着呢,现在都长大了,哪里还在意这些?”
秦芃感觉他靠过来,心不由得快了几分,他的温度笼罩了她,她吓得缩了缩。
“那个,”秦芃站在门口,说得有些艰难:“我走了?”
秦芃点点头,便带着陆祐回了卫府。刚出秦府大门,秦书淮便起身来,一脚踹翻了桌子。
秦芃注意到,她抿了抿唇,伸出手去,握住秦书淮的手。
“答应我,”他死死抱住她,眼泪砸落下来:“再也不要走了,好不好?”
说完了,她让人准备了洗浴的东西,扶着秦书淮去了浴池。
秦书淮穿着浴巾坐在池子里,秦芃蹲在他身后,用水冲了他细长的头发后,打了皂角,细细搓揉着。
秦芃也不和江春僵持,如今送走了白芷,她也没有了其他顾ุ虑,上了马车,便跟着江春回了淮安王府。
秦书淮正跪坐在屋子里,旁้边点了香。
“饱了!”秦芃叹了口气:“贵府厨子真不错。”
“还是不必了。”秦芃轻咳了一声:“再好的厨子,吃一日两ä日就腻了。”
秦芃沙哑着声音:“我和他回不到过去,他还执着于过去的时候,我想,一切就像过去一样,不要变化,比较好。”
而躺在床上的秦书淮听到这话,心上猛地一抽,他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克制住自己้心里的难过。
秦芃颤抖着唇,柳书彦放开她,站起身来,卷起帘子。
他的笑容在月光下带着苦涩。
长乐公主是当年太子的长姐,若无意外,日后太子登基,长乐公主便是长公主。
而姜漪虽然比玉阳公主能给秦书淮更多,可和长乐่公主比起来,却还是差了许多。
这个装束他依稀有印象,很多年前,他带着赵芃回北燕,他有一日不在,赵芃被刺๐客独袭,赵芃曾和他描述过这样的装饰。
他看出来这些人是根据铁环之内的坠饰区分等级,一般而言越是往上走的人越少。
“我们不要这样说话。”
“你到底为什么杀我?”
他一面挂,一面不忘同秦芃道:“听说情人将写着名字的木牌挂在这里,就永远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