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忍不住开口,是他没有及时让他们相认造成的误会,赵钰因此重伤,如果他死了呢?
这话已经是某种变相的回答。
如果说这样的场景成真,那她宁愿从不和赵钰相认。至少心里还有个念想,觉得只是自己้没有主ว动回家,家还是在的。
她忍住心中澎湃的感情,起身给赵钰掖被子,哑着声道:“你好好休息,睡一觉,别伤着伤口。姐姐在的。”
“你先去吧。”
秦芃倒也没有拒绝,她坐到床边去,将赵钰的手握到手里,盯着赵钰没有说话。
“姐姐……”他沙哑出声:“是你吗?”
她走时,他还是少年,声线没有全部长开,如今他保留了那一份音色,却又多了几分暗哑,像一个ฐ彻底成年的男ç子那样,让人再不能将他当成一个少年。
秦芃眼皮微微颤抖,遮住她的情绪,秦书淮心里酸楚,他慢慢出声:“赵钰活得很好,你不用挂念。你要真想他,我带你去北燕,偷偷瞧他一眼。”
“赵钰和你没关系,北燕和你没关系。你只能当着齐国的镇国长公主,或者是我的秦书淮的妻子。”
他眼中眸色沉了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道:“好看?”
秦芃转过头来,看向旁边的人。
这是南方重大的节日。月神是西凉国教中的主神,徐城当年在西凉强大时本是西凉的土地,国君在这里建立了最大的月神庙,后来割地让给了齐国后,每年月神祭也就到徐城来举行。
他手边放着两个纯白色的面具,一张面具在眼角上勾勒了一只紫蓝ณ色的蝴蝶。秦芃洗漱后走出去,瞧着他道:“这是做什么?”
这句话真的是听了好多年。
秦芃被这句话泼了个ฐ冷水,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然后她觉着,大概是因为ฦ……
有些话不在对的时候不该说出口。
“王爷,公主,这事……”
“明白。”燕归点点头,用扇子敲着手心:“大家均为人臣,各自有各自的难处,今日便坦诚相待,不必特意为ฦ难。”
卫纯应了声。
他僵硬着身子,沙哑开口:“我不该说这些,当年也不是你的错。只是芃芃,”他转过头来,语音里带了些颤抖:“那样的六年,我再撑不住第二次。”
她回想起变成秦芃后最初见到那ว个人的时光,那时候的秦书淮仿佛是个陌生人,他一个ฐ人吃饭,一个人睡觉,陪伴他的只有那冰冷的牌位。
当年铜胡族围了宫城,鼓声操控军队,这是赵钰和秦书淮一起想的法子。
如今秦芃完全肯定,对面一定有北燕的人。
房里丫鬟们忙忙碌碌给卫衍用湿帕子降着温,大夫在一旁诊治,秦芃走到卫衍旁边去,他如今还昏迷着,整个ฐ人发着烧,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夫正在给他扎针,秦芃打量了卫衍许久,大夫终于扎完针了。秦芃上前去,小心道:“大夫,将军状况如何?”
这一点秦芃也是知道的,北燕尚武,虽然这些年向南齐学了不少,但骨子里还是个骑在马背上建国的国家。男女老少,无不能骑善射,民族混杂,诸侯鼎力,局势比南齐复杂许多。还是赵钰登基后力推汉化,将儒家那一套彻底推了下去,这些年才好了许多。
说着,卫老太君招呼着秦书淮坐到自己对面的位置上来。秦书淮恭恭敬敬行了礼ึ,这才坐过去,小心翼翼瞧了秦芃一眼,见秦芃也是一脸茫然,便恭敬道:“许久不见老太君,老太君可还安好?”
秦书淮:“……”
说是明天,然而秦书淮却觉得这一晚特别ี长,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迷迷糊糊醒了三次,终于熬到了寅时。秦书淮起得很早,梳洗过后,便赶到了卫府门口等着。
赵一知道秦书淮憋得辛苦,叹了口气,装模作样道:“王爷,公主出来了。”
“芃芃。”他有些无奈:“你这个姑娘,太不坦荡。”
秦芃睁着眼。
赵一:“我呢?”
江春:‘我呢?’
“为了我你放弃很多东西了,”秦书淮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无奈:“你怎么เ能自欺欺人说出这句,你不喜欢我,不够喜欢我?”
她都放弃了这样多,怎么เ能说出她不够爱这样的话语?
“《四国游记》”
“无妨,”秦书淮笑了笑:“我想听你念书。”
说完,莫景便跑了。
“唉不是……”秦芃有些恼了:“我就是顺ิ手救你,你怎么就赖上我了?你府里这么เ多人,你等着,我将江春叫过来!”
“驸马跪着求五殿下。”
赵一说的事,他都记得。
“若赵钰登基,以你和赵钰的感情,我想,赵钰想做什么เ,你都会帮他做,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