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长安背上,抱紧了他的脖子,一声也不吭,更不敢随意乱ກ动,眼前却蓦地寒光一闪,她的身体骤然凌空,长安带着她跃上了房顶,并急速在房顶上奔跑。
她想,她今晚定然是走不成的了,既然有人来截,必定不会只有这几人,而她只有长安……
上官花逐退后一步,离三皇子稍远一些,依旧福了一福,“给三皇子见礼。”
她默默地听着,也仅是听着而已,自年幼至今,一丁点儿也没变的人,只有这三皇子了……
“我知道。”有些痛,就让它在心里永远埋葬,即便腐烂化脓,也再不可流露半分……
她目光落在长安身上,心中有些愧疚。
到เ底,是为了蟾远而来……
风过,芙蓉叶落,侯府这一年的芙蓉花,他终是没有机会再赏了……
“长安!快!扶他进去!请大夫来!”她有许多的话要问蟾远,父亲和哥哥是如何血溅疆ຆ场的,为ฦ何会兵败,遗体何处,他又是如何回来的,她一一都想问清楚。
“有人监视侯府?”花逐黛眉微蹙,看向长安最新า章节。
“我大姐?”对于这个ฐ大姐,她唯一的印象就是爱哭,每一次回来必是在母亲面前哭哭啼啼,细数太子的贪色薄情。
姑姑上官婉,是父亲最为疼爱的小妹,十六岁入宫为妃,深得圣宠,却于去年重病而薨,享年不过二十五,据闻,帝因此悲痛欲绝;
这些人都是高手,长安护着她,又还要对抗攻击,显得有些吃力。
之前驾车的男子横剑一格,荡开了长安的攻击,率先退后数步,其他人亦纷纷飞跃,汇入人流中不见。
满殿红妆,遍地红屑,殿门前的芙蓉花还未到花期。他曾说,逐云殿的芙蓉花是白色的,每年十月花开的时候,如絮如云,美极了……
侯府的花园里,亦种了白色木芙蓉。芙蓉本是十月花,她出生那年却生异象,分明是四月里,芙蓉却在之间花缀满枝。
府门有下人骑马回来,她抢过马鞭,拉过辔头,翻身纵马疾驰。
前尘往事在她眼前翻滚,她双腿挥动着鞭子,双腿夹紧,马儿嘶鸣一声,四蹄飞扬,跑得愈加快了最新章节。
后来,男女七岁不同席,再不能随意相见,他却总会出其不意想尽办法出现在她面前。她十二岁之时,他十九,亦是这般杨花飞絮的春日里,他将她偷带进花园,将此玉埙赠予她,含笑对她说,逐儿,快长大。她含羞而笑,她知,此乃他母亲的遗物,亦是他最珍爱之ใ物。
一抹羞红染上她桃腮,那一瞬,人间与她相比,尽失了颜色。风起,柳絮纷扬,点点落于她青丝黄衫,广袖遮容,与这浑然一体,远望去,若轻云掩月,流风回雪……
她回了府。
一路,无人再阻拦。即便是之前截杀他们的黑衣人,也被后来者击毙,没错儿,是击毙,一个活口也没留,尸横当场。
入城门时,守城士兵亦不曾问过他们半句,而他们,分明如此可疑,且不说其它,单单长安这一身的血,士兵视而不见,便足以让人称奇……
她扶着长安,这一路都在想,这两伙黑衣人的主子,到เ底是谁?会是谁?
黑暗空阔的都城,寂寥萧瑟,自城门至侯府,一个ฐ人影也没有。
她知,那些黑衣人必隐藏在某处,一路尾随,只是,她不明,这,算是保护吗?抑或,其它?
回到府中,上官夫人被二人惨状惊吓,上前来细看二人伤处。
她很是焦急,“娘亲,我没事,全是长安的血,赶紧叫大夫!赶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