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重伤在身,她手无缚鸡之力,相互支撑着,她分明感觉到她的指尖,那些粘稠的,滑腻腻的液体,流淌。
她和长安停住了脚步,夜风,夹着清寒,层层袭来,她扶撑着的,长安的身体,微微颤抖。
回屋之后,把碧曼也遣开了,将手中ณ之物展开。
等……
一双玉手伸了过来,将她拉起。
“怎么就不能了?从前咱们是怎样的,如今还怎样,说起不敢,还是我不敢了呢,逐儿正经的姐姐才称得上是主子,说来,还是我唐突了……”纤纤玉手把上官花逐拉到เ了身边。
“傻瓜!你是女孩儿家,总有一天要离开娘的!听话!这些年,娘早已经看透了,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并非地位和荣华,平平淡淡,或者是另一种活法。”
上官夫人亦动情,叹道,“逐儿,你可知你姑姑是如何薨的么?说是重病,这话我和你父亲都不信,可那又如何?你姐,太子妃,你见她每回回来,可有几分开心?逐儿,倒不如寻常人家,平淡一生。”
她注意到那片银白浅辉里,滴落的几滴血,凝目望去,长安退下的那ว条小路,每隔几步,便落有几滴。
身形微移,用脚๐尖擦散那些血迹,一点一点,沿着那ว条路清理。
从前的她,最是胆小,夜晚若要出绣楼,必然要长安陪伴。即便这样,仍会被花影里的响动所惊吓,每每遇此,都会有兄长上官北鸿抱着她回去,一路细声呵护。
不觉行至侯府围墙,墙边一株高大的木芙蓉。
忆起旧ງ日,蔻儿每每在她面前撒着欢儿小跑的情形,便如前尘往事一般,再也不复返了么?
忽的,就泪凝了眼眶。
风起,拂动红绸翻舞,地面红屑飞扬,她素白裙裾穿行其中ณ,如若为她点的妆。
终于,泪水模糊了一切,眼前只剩ທ一片铺天盖地的红色,红得连长安的身影也被掩盖了……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这番๘话儿,手中却多了一把匕首,煦暖的下泛着寒森森的光。
她笑,知道高福不敢冒这个ฐ险。收了匕首,大踏步往内厅而去。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匕首横颈的那一刻,她便不再是侯府里那ว个娇滴滴的三小姐了,就连高福也清晰地看到了她的变化,分明是笑得柔美的倾国倾城色,眼眸深处却涌ไ动着寒绝的暗潮……
长安长跪,不语。那般噩耗他已๐没有勇气再说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