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陪我，我回家去睡，你叔要是出了问题可别怪我。”护士骑上车要走。
“等医院里没人了，你过来，我们玩纸牌。”护士说。
石头躺在大青石上仰望着夜空，几颗星星点缀在淡青色的天幕上，夜空辽阔而静谧。杨老师转过来凝视着石头，石头的眼睛闪着光，深情而纯真。
“行，你说。”石头很爽快。
“我有老公的，他在县公安局刑警处上班，把你抓起来千刀万剐。”杨蕙丽说。
“王大铭，畜生，打死你！”石头带着青皮和胖头四及时赶到，一阵乱棒把王大铭打蒙了，他提着裤子在竹林里翻滚着。石头把他逼到高坎边，王大铭狼狈不堪大声求饶。
石头见他们两个ฐ出来，说杨老师还没回来。青皮灵机一动，说去问胡柳兰，她今天一直在杨老师的宿舍里织毛衣。胖头四把胡柳兰叫来，胡柳兰说杨老师被校长派去黄泥岭家访。石头问杨老师跟谁一起去的，胡柳兰说不知道。
石头记得隔壁班下午有一节体育课没上，看来王大铭真的不在学校。班上有三个黄泥岭的学生好几天没来上课了，杨老师一直想去看看。这次跟着王大铭贸然前去，石头觉得很悬。王大铭对杨老师早有非分之心，黄泥岭山路多，地方偏僻，他要下手杨老师根本无法逃脱。
“石头，我是不是死了？”方แ桂枝说。
“石头，我好累啊，满眼都是星星，真想躺着再不起来。”方桂枝说。
石头回到教室，秀凤正好进来。石头远远地看着走近坐下，好想跟以前一样和她逗乐，扑在她耳朵边说悄悄话。可秀凤不理他，甚至连眼睛也没瞟他一下，这让石头很伤心。
“你心里这么想才会那样说。”秀凤说。
护士住了声，只拿了石头的手在自己胸上摸。她的胸胀得厉害，又圆又挺。石头一激动钻了进去想吃几口。方桂枝在院子里喊他的名字。石头一慌乱，脑แ袋蒙在护士的汗衫里出不来。护士卷起汗衫把他放出来，低声说：“我叫张小蕙。”
“婶，叔是不是又严å重了？”石头问。
“你想占我便宜是不是，快放开。”护士用力推着石头。
“快给我叔打针吧，他怕支撑不住了。”石头说。
“石头，我可为了你好。以前你家里条件好，说个俊点的姑娘不难，现在不一样了，姑娘家见了你都躲着。反正你叔管不住她，你留住她，这个ฐ家才像个样子。”张三婶一张嘴巴老厉害了。
一个老中医在给瘸子三正骨，方桂枝嗓子都哭哑了，趴在病床边上喘气，两只眼睛愣愣地，好像魂也丢了。邻๑居们见石头进来，给他让出一条缝隙。石头挤进去叫了一声小婶。方桂枝一惊，慢慢还过魂来，眼睛里涌ไ出一丝光亮。
“石头，你小心些。”方桂枝和张三婶担忧地喊着。
“烂头五，我搞死你家兄弟。”石头扔掉锄头，从屋里拿出大铡刀朝七兄弟扑去。
得回去做饭了！石头放学到家，会饿着慌。
方桂枝正在给番薯地上土，起蔓，番๘薯长势很好。这里水汽足，日照ั时间长，只要番薯藤不在地里生支根，到了八九月份肯定有好收成。方桂枝又抹了一把汗，累一点苦一点算不了什么，只要有充足的粮食，下半年就不用愁了。一个被饥饿吓怕的女人，对粮食的重视程度乎想象。
“石头，你再用力点。”胡翠珠说。
“没事儿，快些。”胡翠珠咬着牙齿，眼睛都翻白了。
石头觉得胡翠珠有些无耻，拿了尺子和划粉给布料é打样。胡翠珠酥痒难熬，在背后抱着石头不放。石头移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石头打好样，叫胡翠珠松手。
“桂枝在，我不敢跟你好。”石头扳开胡翠珠的手，叫她别让自己分心，要不，布料裁走样了，做出来的裙子不好看。
“婶，等我有钱了，给你买个吹风机。”石头说。
石头比划了一阵，嘴里呜呜响着，手里抖着方桂枝的头，告诉她吹风机可以把头做出漂亮的造型来。方桂枝咯咯笑着。石头总是能告诉她一些新奇的事情。方桂枝问他是不是在杨老师家里用过。石头说是的。方桂枝又问杨老师嫁人没有。石头说没有。
“你们读书人花花肠子就是多，行，我听你的。”校长老婆跟大春一样，是个ฐ没脑子的人，也懒โ得去问，只要德理能去县城读书就行。
校长的大女儿赵敏雪急匆匆跑进来，说赵德理在医院大闹，寻死觅活。
“翠珠姐，石头又被警察抓去了，你快去救他。”青皮和胖头四晓得胡翠珠跟石头好，高声哀求着。
“哥，哥，石头要被枪毙了！”胡柳兰急匆匆跑来。
“你知道男人怎么欺负女人吗？”石头问。
“你让谁进去过？”石头想不到胡柳兰小小年纪却什么เ都懂了。
“婶，我们游到เ下面去。”石头说。
“石头，我是不是死了。”方桂枝喃喃着。
“我哪一点比不上胡翠珠？她能做的事我也能做。”胖头四妹妹几乎哭出来。
“我真的借宿，石头哥，你别多心。”胡柳兰说。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来到了金竹林里。这一片金竹林离村子近倒是没有其他人。一轮明月当空，竹影婆娑๗，很有一番情趣。
“这个没良心的，他听信姐姐的话，还打了我。你看，这里都黑了。”胡翠珠撩起衣裳๙，露出一截妖娆的身子。
方桂枝帮着石头把缝纫机抬过来。石头从爹的货郎挑子里找了些剩下的布料，连夜给姆妈做寿衣。天亮时分，寿衣做好了，很合身。石头感到เ很安慰。为了做了一辈子衣裳的姆妈，终于穿着他亲手做的寿衣离开人世。
晚上吃饭的时候，瘸子三有意无意地说起分开过。方桂枝又跟他吵了一架。石头说明天开始他去学校住，不回家吃饭了。
“婶，刚才捏痛了没有？”石头问。
“婶，让我看看。”石头脱口而出。
姆妈输了液，情绪稍微好一些。方แ桂枝看看天色不早，叫石头和杨老师回去。石头说留在医院陪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