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痛不痛,床单都流红了。那么粗鲁,一点都不晓得怜香惜玉。”杨老师抱住石头的腰不让他动。
“杨老师,你还痛吗?”石头问。
芙蓉湾的水流到这里,变成了一条大溪,往外四五里入海。
石头怕杨老师碰着毒虫,捡了一条白沙铺成的小道往树林深处走。明亮的月光从枝叶间漏下来,在白沙地上打出斑斑驳驳的圈圈儿。白沙小道很干净,凉风吹走了讨厌的蚊子和小虫,这个夜晚清爽而温馨。
“杨老师,你一定要帮我。”石头拉住她的手恳求。
“杨老师,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们不是同一路的人,走不到一起的。”石头说。
石头想起躺在秀凤身边的赵德理很懊火,要是他醒来,秀凤怎么办?石头还想进去看看,把赵德理偷出来。青皮和胖头四说太危险了,院子里有民兵被他们抓住会整死的。石头不声不响地往围墙上爬,青皮和胖头四拖住他的腿把他拉下来。石头坐在墙根抱头痛哭。
“是啊,我家柳兰就不错,你想跟她好,今晚就带去。”胖头四说。
石头把杨老师放下来,正准备脱衣裳๙,胡柳兰在院子里喊他。
“石头,不好了,赵德理被李爱国请去吃夜饭,宿在秀凤家了。”胡柳兰说。
赵德理往大姐家跑去。香荷姆妈朝秀凤家走。
“婶,你戴上手表像城里女人呢。”赵德理说。
香荷姆妈说得让秀凤跟赵德理同床睡一宿,只要他跟秀凤有过那个事,秀凤肚子里的孩子自然归他了。秀凤姆妈说秀凤不喜欢赵德理,寻死觅活不嫁他,同床根本不可能ม。香荷姆妈说她有办法,只要秀凤姆妈配合就行。她把自己的打算跟秀凤姆妈说了一遍,秀凤姆妈同意了。
回到家,香荷姆妈才想起答应石头的事,怎么向他交代呢?
杨老师更羞涩了,抓了床单盖住脸,叫石头下去。石头光-ๅ溜溜地从床单下钻出来,运动员一样的身板在晨光下泛起健康的光泽,杨老师看得愣了,低低叫了声石头。石头回头看了杨老师一样,猛地掀开床单亲她的胸。杨老师啊的一声叫起来,伸手在石头脸上拍了一下。
“打是亲,骂是爱,咯咯……我就喜欢打你欺负你。”杨老师笑起来。
石头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太急了,没有治好杨老师的病。杨老师把石头拉回到เ床上,说自己的病已经好了。
“真好了。”杨老师摸了摸石头的脸,她不知道石头这次能ม不能帮她怀上孩子。杨老师虽然读过不少书,作为那个ฐ时代的女人,她对这方面的知识知之甚少。
“王大铭自作孽不可活,让他坐几年牢教训教训。”石头说。
“你的女儿怎么跟杨老师比,杨老师是城里人,漂亮,时髦,被王大铭这个畜ไ生欺负,她还嫁得出去吗?”石头说。
“你休想。”
“她是解药?”方桂枝指着香荷问。
“石头,别犟,这个ฐ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错过今夜,错过一辈子。你想读书,考大学,桂枝帮不了你什么,可杨老师不一样,你跟她好了,要什么เ有什么。一夜之间,你可以变成城里人。”张三婶语重心长地说。
“石头,我知道你放不下桂枝。可有什么เ用呢?她是你婶,是瘸子三老婆,你们两个终究不能走在一起。”张三婶真想扇石头几个巴掌。
石头冒着大雨上鬼见愁,还没走到悬崖下,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他以为炸雷了,赶紧躲到炭窑里。不一会儿岩石飞滚而来,把山岗上的树木打得面目全非,一些碗口大的树木被拦腰折断。有几块巨石从石头顶上呼啸飞过,卷起的风擦得他鼻尖生痛。石头庆幸自己躲得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杨老师!”石头原本想舍命上鬼见愁的,可是连机会都没有。
“桂枝,秀凤高攀不起,你跟了石头吧。他老是惦记秀凤,要是闹出相思病来,治也治不好。”张三婶说。
“那是天下大雨,你再准备个晚上,保管成。”张三婶说。
“石头别犯傻,不要为我这个苦命人陪上性命,快往回爬。”方桂枝哭不出声音了,不停地抽噎着。
雨浇得方แ桂枝喘不过气来,泥浆越来越松软,她半个ฐ身子陷在里面。衬衫绷得很紧,可方桂枝动不了。
“不行的,这里的卫生院没有妇科,让谁给看呢?”杨老师说。
幸好路上没有人,石头一路狂奔到了卫生院。卫生院里黑乎乎的,停电了。石头去就诊室看了看,没有人。他只好去找张小蕙,张小蕙正要关门回家,石头说他老师病了。
秀凤捂住脸,哭喊着跑进屋里去。
“石头,就算你是大队书记的种,这里也没有你说话的份,你走,走。以后不许踏进这个院子半步。”秀凤姆妈也生气了。
“哟,杨老师,你跟石头像是小夫妻。”胡翠珠有些醋意。
胡翠珠也夹了些猪肉给石头,石头不要,夹回胡翠珠碗里。
烂头五家五个ฐ兄弟,一个比一个懒,家里不可能ม存住钱。一日三餐都是到田à间地头随便拿的,谁家的豆荚大了,他们摘来,谁家的白菜嫩了,他们拔来,反正芙蓉湾一年四季庄稼不断,饿不死他们。烂头五几个兄弟开玩笑说,整个芙蓉湾的庄稼都是他们家的,他们爱吃什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