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沈在野点头：“现在也做不得数了。”
“你们要怎么奉？”沈在野挑眉：“把这堵墙撬下来？”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桃花笑了笑：“娘子不是应该在禁足吗？外头打起来了，与你有什么相干？”
“……”这才想起有哪里不对劲，梅照雪皱眉：“夫人没进宫？”
这倒是有可能的，古清影点头，跟着就与众人散开，纷纷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相爷有吩咐，府里的人都不得离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穿着一身护甲，朝她拱手道：“请夫人回去。”
“哦？”李缙转身，看了他两ä眼，道：“女人是喜欢听好话的，听着才有安全感。像沈丞相这般不外露，她估计猜得也挺累的。虽然丞相文武双全，处处都能比过在下，但论起对姜氏的了解，丞相远不如我。”
这一句话算是戳中了要害，虽然沈在野知道姜桃花对李缙的态度，知道不能ม信他的话，但心里还是膈应了一番๘。
桃花点头，跟着他去了侧殿，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一脸慈祥地看着他。穆无暇察觉到了不对劲，看着她问：“姜姐姐有事相求？”
穆无暇一愣，惊讶地看着她：“沈在野告诉你的？”
年立国是个半百的老头子，眼神却分外精明，看着他就笑道：“这话说得也是，区区女子就能撑起一个大国，的确了不起。”
姜桃花看不下去了，起身对沈在野道：“妾身可否下去休息一二？”
“哎哎哎！”桃花连忙按住他的手，笑道：“是妾身绣的啦，时间不够，上头就只有几朵小花，但跟妾身这裙子搭啊。皇宫那么大，万一妾身走丢了，人家看着这颜色也得把妾身送回您身边来。”
“好嘞！”桃花应了，抱着他的胳ฑ膊就往外走，心里却是忍不住犯嘀咕。
第二天，桃花早ຉ早地就起身了，眼巴๒巴地蹲在相府门口等消息。沈在野出去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微笑道：“赵国使臣今日很晚才会入国都，而且就算到了你也见不着，不用这么着急。”
沈在野呵呵笑了两声，拎起衣摆就上了马车。
“梅娘子怎么เ了？”
疯了？桃花很惊讶，忍不住凑到床边看了看。
对他好？沈在野摇头，男人的世界里从来就只有合作和斗争两种关系，他没有亲兄弟，也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对他好，各取所得罢了。同情牌，也只有输了的人才会打。
桃花已经猜到沈在野给穆无垠说了什么了，所以进来的时候迎上太子憎恶的目光，她也不意外。
最近的药用得都挺好，顾怀柔的心情也总算好了一点，一见她来，便拉着她道：“娘子来，看看妾身绣的这个竹锦鸳鸯好不好看？”
“您都说好看，那ว爷一定喜欢。”顾怀柔高兴地将锦囊放在枕头边，然后才仔细打量了桃花一番：“娘子今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种时候，太子怎么可能露面？他要的就是不被弑父篡位的污名所染，好干干净净地登基。今夜雪狼失败了，那他就必须将皇帝围死在这芷兰宫里，事后再将罪名推到别的皇子身上即可。
“送陛下上路吧。”他道。
“无垠知道了。”太子颔首，笑着支开话头，与他谈论别的事。
沈在野不是看不懂他的心思，但看懂ฦ了也只能装作没看懂ฦ，说了会儿话，便准备出宫回府。
“闲来无事。”穆无暇垂眸道：“父皇有什么想去看的地方，儿臣都可以为父皇带路。”
穆无暇一愣，张嘴欲言，却忍下了没说出来。这点神色皇帝ຓ自然是看得见的，挑眉便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今日你我只是父子，不论君臣。”
整个相府，除了梅照ั雪，还有谁能被称为ฦ夫人？众人瞬间都了然，纷纷看向梅氏。
“夫人竟然觉得二十两银子一条人命还贵了？”桃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难不成您只给了十两？”
“爷这是又遇见什么喜事了？”看着他这表情，桃花端了茶凑过去问。
微微挑眉，桃花道：“这倒是称了爷的心意了。”
当然，她知道前提是顾ุ宗正也牢牢站在沈在野这边。
送走沈在野，桃花就继续在屋子里查医书找药材。可傍晚的时候，徐燕归竟然来了，脸色还很凝重。
微微挑眉，桃花很无辜地道：“我怎么能帮得了你？我也只是个娘子罢了。”
看了他一会儿，桃花示意他起身，到旁边去细说。
青苔点头，算是又学会了一点东西。
不过，府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后果也不太好，晚上的时候，沈在野黑着脸就来找她算账了。
“什么？”青苔红着眼问。
青苔傻了，愣愣地抬头看着她，扁扁嘴，突然委屈地大哭了起来：“主子……”
看了她两眼，沈在野问：“这药还有多少颗？可够她一直吃下去？”
青苔叩头下去，认真地道：“药是管够的，相爷不必操心。”
“无暇。”后头传来太子的声音，南王和沈在野都是一愣，纷纷回头，就见穆无垠一身常服，后头还跟着姜桃花。
“反正在宫里也不能ม做事，就带着梦儿出来走走。”太子笑道：“没想到你们都在。”
斜了她两眼，沈在野转头就走，一路出宫，眼神再也没能暖起来。
不耐烦地将人挥开，沈在野沉声道：“继续去做你的事，别来烦我。”
眯眼看着下头这两个人，沈在野觉得姜桃花刚刚学那一声狗叫也不是平白无故的，肯定是在提前告诉他，这儿即将出现一对狗男女。
“我一直没问你。”穆无垠小心翼翼地看着桃花道：“你怎么会昏倒在路上，又是怎么从沈丞相手里活过来的？”
“你……”桃花下意识地就扯着他的衣襟：“你怎么会在这里？”
“……”禽兽！
听着这对话，桃花也就知道徐燕归没骗她，这两人之间看起来是误会重重，兰贵妃也还记恨着沈在野。
“回娘娘，自然是要学的。”桃花一笑，看了看沈在野：“可惜不管奴婢学得怎么好，相爷也没打算让奴婢活命。既然如此，奴婢便只能以保命为先了。”
没走两条街，就看见个小乞丐小心翼翼地抱着那药枕，正打算放在路边睡觉。沈在野眼疾手快，飞身过去就将那枕头抢了回来。
湛卢连忙上去想将他扯开，奈何这小乞丐甚为倔强，死抱着沈在野的腿不撒手，甚至张口就咬：“还给我！”
“你不吃醋了？”徐燕归有点意外。
徐燕归啧啧两声，摇头叹息道：“在死鸭子嘴硬这方面，相爷与姜娘子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就是在送这道菜的时候，陆芷兰对他挑明了心意，说：“妾愿随君三千里，只望君肯携妾行。”
他当时并未理会，将菜放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继续吃军营里的饭菜。这恐怕也招了她不少的怨气，所以今日才有了这样的要求。
眼里满是追忆的神色，陆芷兰看着他动手切菜下锅，低声道：“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傻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油烟四起，难得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沈在野都优雅得像个谪仙似的，眼睛微眯，侧头看了她一眼：“为时不晚。”
冷笑一声，陆芷兰道：“你以为我有那么傻？已经落得了这样的下场，还要放你逍遥度日，不求回报？”
她是来讨债的，这辈子讨完了，下辈子才不会还惦记！
沈在野勾唇，也没多说，不一会儿就端菜出锅，带着她回到了临武院的主屋。
“你竟然会做菜。”看着面前盘子里色香俱全的竹笋炒肉，陆芷兰皱眉。
她当年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做出那ว么一盘的。
“毕竟也曾是军中之ใ人。”沈在野淡淡地道：“若是不会，那露宿山野之时，岂不是要饿死？”
好吧，陆芷兰抿唇，拿起筷子夹了竹笋和肉，一起放进嘴里，嚼完之后喉头微动，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眼眶却是渐渐红了。
沈在野伸手给了她手帕，安静地在旁้边等着，看着她鼻头眼睛通红地吃下一盘菜，伸手就将盘子和碗收起来，拿了出去。
在他跨出门的时候，不意外的，屋子里的人压抑着的哽咽声还是传了出来。
放下过去是很痛苦的事吧？沈在野垂眸，不过，也只有放下了，才看得清，才能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爷。”
刚出临武院就撞见了姜桃花，沈在野挑眉看着她：“怎么เ了？”
桃花干笑，搓着手帕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您打算把赵国的人怎么处置？”
“杨万青和李缙会留下来，其余的人会先送回赵国。”沈在野道：“两ä国要联盟，之后大魏也会派人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