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年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不过这会儿她也没必要计较什么,ไ点头向秦采道：“弟妹还是抹点药吧,就是没烫伤也舒服一些。怪我当时手不稳，被人一碰就把茶泼了。”
“这是万幸。”秦采听出来不对劲，沉下了脸，“到底是谁碰了世子妃？幸而是泼到我身上，若泼的是别家夫人小姐，那丫头这会儿只怕已经被拉下去打死了！”
“孩子如何？太子妃身子如何？”绮年比较担心这个，因为被冲撞而早产，谁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呢。
这话怎么เ听着不对劲儿呢？洛红怎么เ想且不去管，金国秀却绝不是那种自己有着身孕还会生气的人！绮年琢磨了一会儿，有些疑惑：“该不会――太医把生产的日期估错了吧？”瞅着周镇抚笑而不言，绮年心里猛地亮了一下――什么被冲撞了提前生产，金国秀本来就是那几日的产期。洛红自打上次落了胎，太子倒怜悯她，时常去她房里。只是这一回，她恐怕是不好翻身了。
绮年和秦采一左一右站在秦王妃身后，如今她没有身孕，在外头的功夫就要做足了。何况，任何人看见秦王妃一脸阴沉地坐着，两个儿媳妇恭谨地立在背后，且还都不是亲儿媳妇，那心里只怕都会对秦王妃有点想法。这样改变秦王妃对外形象的事儿，绮年绝不介意去做的。那次李氏的话，她虽然不能完全认可，却是重新鼓起了斗志。赵燕恒做到了自己的承诺，那么เ她也应该这样！伺候一下秦王妃算什么？早晚有一天，赵燕恒会让他们永远摆脱她的。
众人正在胡猜乱想，外头已经下起了薄雪，雪花纷飞中只见一行人从远处走来，为首的太监手持拂尘，进得殿来向一众命妇们行了礼笑道：“太子妃诊出喜脉ำ，如今娘娘正在东宫之中ณ。有劳诸位夫人久等，娘娘片刻便到，请诸位稍安。”正是皇后宫中的总管常太监。
绮年想想吴家也是在太子这条船上，有些话倒也不必瞒着，李氏也必然都知道了的，便靠在李氏身上，捡能说的话说了些，只没说清明也是郡ຉ王府出去的。李氏听了也有几分惊讶：“洛承徽居然是你们府上的人？这也不关你事，太子妃原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且自打她入了宫，你又不曾与她来往。虽说这事有些尴尬，但太子妃是明白人，分得清轻重，断不会迁怒。”赵燕恒是支持太子的，金国秀怎么会为了一个ฐ奴婢出身的妃嫔坏了与赵燕恒的关系。
李氏笑了，摸摸绮年的头发：“傻孩子，宫里的事儿，什么时候也歇不下来的。”她露出一点回忆的神色，“当初啊，舅母也就是跟你这么เ大的时候――没准比你还小一点呢――宫里头就有了三四位成年的皇子，下头还有几个小的，那时候还有中宫嫡出的太子呢，就因为太子不大成器，争斗ç就厉害得很了。到舅母嫁你舅舅的时候，你外祖父还不是大学士，但已经在清流中极有名气，那ว些个成年的皇子，变着法儿的拉拢他。你舅舅是长子，自然也少不了这些事。”
“哦。”绮年眉头微微一皱，点点头走了进去。按说她现在管家理事，有客人来了，无论是来拜访谁的，都该往她这里报一声儿。现下东阳侯夫人来了她还不知道，可见门上那些人是该梳理一下了。当初ม她接手管家，除了撵了一个采买上的总管立了立威之后，其余的人并没有怎么动。一来公婆皆在，二来郡王府在秦王妃的管理下素来也是井井有条的，若她刚管了家就大刀阔斧ร地裁人，只会让人觉得她要么是指挥不动下人，要么就是有意铲除秦王妃用过的人。这两样传出去都会有损她的名声，加上府里这些人能ม力也还是有的，因此绮年只杀鸡儆猴了一下也就罢了。如今她孩子也有了一个，虽不是儿子，却也跟刚进门的新妇不同，可以着手清一清府里的人了。
东阳侯夫人穿着一身素服。老东阳侯的孝期还未过，她是极少出门的。算起来也有一年多没见了，瞧着倒是似乎憔悴了些，两道眉毛倒是越发的有点倒吊，看上去就少了点祥和。听了绮年的话，嘴角勉强弯了弯：“我也是刚刚才到，难得世子妃这片心。听说吴御史今日五十大寿，我不宜过去，世子妃替我捎句拜寿的话儿罢。”
她身边坐的就是严同芳。前年严å长风回了广东当差历练，倒是在那边给妹妹说了一门亲事，去年嫁了过去。吴若蓉带着严幼芳去送嫁，又舍不得儿子，干脆就在广东住了一年，到今年才回了京城。此时严同芳也已经是妇人打扮，她从前就温和柔婉，出嫁后略丰满了些，更见珠圆玉润了。此时听了绮年的话就含笑道：“也是刚刚才回京城，原该早些去看望表妹的，因收拾院子耽搁了，表妹莫怪。”
严同芳脸上顿时浮起一片浅浅的红晕，轻轻嗔了一声，还是答道：“过几日两广总兵的家眷要入京，他护送着就来了，还有大哥也会一起回来。”
绮年笑得不行：“这么点儿大的孩子，哪里听得懂。”掂掂固哥儿，“真是结实，这么重！手脚也快，将来一定跟他爹爹一样能带兵打仗的。”叫如鹂拿出一块白玉如意子辰佩，“拿着玩儿罢。还有一柄犀角匕首，是世子准备的，我想如今这样小的孩子哪里能动那个，你给他带回去，将来长大了再玩。”
冷玉如松了口气，看固哥儿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匕首又伸手来抓，只好把匕首给了他，又千叮咛万嘱咐嬷嬷务必仔细看着，万不能让搭扣打开。看着儿子抓着那东西爱不释手，不禁摇头：“难道真是随了他爹爹？定是每日看着他爹爹带着刀剑进出，也学会了。”叹了口气转头去看炕上的品姐儿，“还是姐儿好，不哭不闹，比这臭小子强多了。”
黄历是秦王妃特意去查的，凶日是真，但洗三从没听说过还要看黄历的。昀郡ຉ王当时没说什么เ，却把满月宴办得格外隆重了些。
没能盼到长孙，昀郡王心里确实有几分失望，但能生一个ฐ就能生两个，孙子早晚会有的。而且小孩子一天一个ฐ模样，刚生出来的时候昀郡ຉ王还不大喜欢，来看过两次之后就放不下了，如今隔上一两天就要过来看看大孙女儿，有时候还要亲自抱一抱。
自打永顺伯谋反，太后的身体就不大好了，今日是大年初一，太后也穿了全副的礼服，但看上去脸色有些晦暗，倒像是被繁重的头饰压得有些不堪负担的感觉了。在她身边陪着的郑贵妃倒是面色红润，但妆饰却颇็素雅，估摸着也是照顾了太后的心情。
果然来了。绮年心里暗骂了一句，连忙扶着如鸳的手站起来：“是王妃体恤臣妇，免了臣妇晨昏定省，准许臣妇逢五逢十才过去问安。”
看着长子长媳出去，昀郡王屏退众人，这才对秦王妃发起怒来：“叫平儿好生读书，他都读出了些什么！若说身边也有通房丫ฑ头，怎么偏要偷偷摸摸着来！”他是个重规矩的人，也是十六岁上父母给了通房识了人事，此后按部ຖ就班，除了当年拖到二十几岁仍不肯成亲那ว事儿之外，此生不曾做过不合规矩的事，尤其是男女之事上，最恨这等偷鸡摸狗的行为。
秦王妃掩面大哭道：“王爷就这样的不信自己儿子？都是你的骨肉，何以世子说的话你就信了，平儿你便不信？王爷怎就不疑心是有人教唆了这贱婢来勾引攀诬平儿的？怎就不疑ທ心是这贱婢自己้与家中小厮私通，来栽赃主子的！”
秀书绝望地摇头：“我，我还没告诉三少爷――”她忽然又生起了一丝希望，“对，我要告诉三少爷去！这是他的骨肉，他不会不要的！说不定，说不定是个儿子呢？”
秀书颓然跌坐于地，脸色惨白如死，喃喃道：“我，我怎么办……”她知道采芝说的不错，昀郡王不会因为一个ฐ丫鬟处置自己的儿子，秦王妃更只会认为ฦ她才是勾引自己้儿子的贱－人，死的只会是她。
“不过是给你端杯茶而已。”绮年笑笑，“我都四个月了，太医都说胎气稳固，端个茶还累着了不成？那农家里挺着大肚子还下地干农活呢，怕什么。”她身体底子好，比之一般闺秀结实很多，除了太子出事那阵儿担忧劳神之外，太医对她很满意，直说只要胎儿别补得过大，将来生产不难。
“闲着无事活动一下罢了。”绮年摸摸他脸，“真要扛锄头也不用下地，待这些花都谢了，我去挖个洞葬花。不说这些，看你又皱着眉，是不是有什么事？”
宫嬷嬷摇头道：“老奴略略试过，谁知道这丫头竟不兜揽。再者老奴看世子妃极倚重她，怕是王妃给不了她什么เ好处，不如从采芝身上下手。再有，老奴觉得，如今趁着世子妃有孕，该给世子再纳个正经的妾进来。不要那等丫鬟群里提上来的，身契都捏在世子妃手里，还敢翻起什么浪花来？王妃若能正经给世子纳个外头的良妾，那就不是世子妃能轻易处置的了。”
宫嬷嬷只得道：“王妃稍安勿躁，慢慢来，总会有机会的。”
“去皇长子府上探望了皇子妃。”绮年勉强福身下去，“王妃怎么过来了？”
绮年蹲在地上，觉得屋子里被秦王妃带进一股香味儿来，更冲得恶心了，勉强忍着道：“是下头伺候的丫ฑ鬟们不精心，儿媳自当处置她们。”
“去皇长子府上看看，吴惠侧妃听说是身子不好。”绮年倒是大大方แ方给了解释。毕竟是皇子府，虽然立太子的事因为黄河一场大水似乎不再提了，但郑氏也不好时常去府里探望自己女儿。更何况，上头还有个皇长子妃呢。姚黄即使是在国公府里，也听人悄悄议论过，说皇长子一离开京城，吴惠侧妃就说身子不好，多半是被皇长子妃压制的。毕竟她被选为侧妃都几年了，肚子连点动静都没有，据说就是因为皇长子妃还没生下儿子的缘故。
这件事情真是个秘密，就连昀郡ຉ王都不知道，他偶然酒醉之ใ后收用了王妃身边的陪嫁丫ฑ鬟，这丫鬟居然就有孕了。姚â黄之所以知道是，是因为ฦ把这个ฐ丫鬟弄到庄子上去的，正是她的母亲，也是秦王妃的心腹丫鬟。当时秦王妃肚子里怀着赵燕平，不知是男是女，所以才容这个私自爬床的丫鬟活着。后来秦王妃生下了儿子，这个丫鬟就用不着了，只是要算洛红命大，居然活了下来。秦王妃听说生了个女儿也就没说什么，任由洛红在庄子上长了起来。只是洛红长得既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这些年下来也就没人疑心她的身世了，都道是捡来的弃婴。
如鸳点头道：“奴婢去找立秋，这种事他做起来最拿手了。”
“怕什么。”绮年一笑，“世子不嫌我就成。”秦王妃若是以为她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那就错了。
赵燕恒眼神冷然：“殿下毕竟是出身低微，若不做几件事，即使入主东宫也难服众。何况此次，若是众人都盯着殿下，你便好行事了。”
“皇上已然准了。”赵燕恒打断他，“皇长子妃有了两个月身孕，吴惠侧妃有了一个多月身孕，这件事皇长子都秘而不宣，就是怕自己离京，有人对皇长子妃下手。”
“端阳节间所用物件颇多，为什么เ别ี的都采买齐全，唯独这两ä样不足？若是不包粽子，为ฦ什么枣豆之ใ类却都买足了？”
“那现在雄黄可能采买补足？”
冷玉如不出门，张夫人更是个不爱交际的，二太太是个寡妇也不好出去，那还有谁带张淳出门？二太太连忙擦了泪道：“殊儿你有所不知，实在是这事――我的淳儿太命苦了……”添油加酱将事情说了。
二太太忙哭道：“淳儿一个姑娘家，遇了这事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敢说？”
绮年发觉她在小心地观察自己的脸色，便道：“你只管说就是了。”
绮年默然片刻：“不如说是替我顶ะ了罪。”只不过白露不敢说出来罢了。
大户人家的正房有孕，都会给丈夫安排通房或者侍妾伺候。在未生下嫡长子之ใ前，这些人都要喝避孕汤药，以免先生下庶长子。郑瑾就算叫香雪去伺候苏锐，也绝对不会让她怀孕。必然是香雪偷偷倒掉了避子汤，想着怀孕呢。
能在内院当差的婆子自然都是精明人，听了这话已经明白了。分明是香雪心大，悄悄断ษ了避子汤，想着趁机会怀上。
红玉就死拖着姑爷喊救命，奴婢看实在不像是国公夫人让她去的。”倘若真是被阮夫人派去的，那ว时候被阮夫人打死，理应向阮夫人或是英国公求饶才是，怎么会只死拉着阮麒呢？
“姑爷烂醉如泥，闹都闹不醒。国公爷叫用冷水泼，虽睁了眼也混混沌沌的……”姚â黄越说声音越低，“国公爷恼得不行，叫上家法。有个姨娘冲进来抱着姑爷哭，不叫打……听说是姑爷的生母苏氏……
如莺强辩道：“少爷如今住的是吴家宅子，人人都说少爷是入赘吴府的。少爷才……”
且周立年是吴若钊亲自挑选的女婿，更不必说还有一个做郡王世子妃的妹妹。哪个下人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吴知霞和绮年悄悄对看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明白，柳侧妃这一胎多半是保不住了，可是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找不到เ半点可以埋怨金国秀的地方แ。
绮年默默低下头去。很显然，吴知霞选择了跟金国秀站在一起了。如果说当初刚刚ธ入宫时她还抱着不甘不服的念头想着争一争的话，那么她现在是放弃了，或者说是暂时放弃了这种念头了。
如鹂这会儿福至心灵，立马嗤道：“可是姐姐也糊涂了。什么林姑娘？这府里的奴婢在主子面前还有名有姓的吗？既是进了府里，世子妃赏她个ฐ名字就是了。”
绮年打量着她，暗想这姑娘演技真好。一身的书卷气不说，那副虽受了屈辱却还要保住一丝气节的模样尤其做得像，若不是眼泪来得太多了，倒真是
绮年和赵燕恒对看了一眼：假的！恐怕太后突然病重也是假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灭掉阮语的口，不让阮海峤父子见到女儿。对阮语都要下这样的狠手，那对她这个郡王世子妃，还是皇长子党的人，又会怎么样呢？
“这尚且不知……”小厮是得了三皇子府的消息立刻跑来禀报的，还没来得及听听皇宫里是什么消息。
秦王妃气得脸都青了。本来是极好的机会，即便不能将绮年置于死地，也可能ม将她休弃。却不想外头的事风云突变，家里赵燕恒及时赶了回来。昀郡王此时还呆在书房里不见人，也不知道究竟跟赵燕恒说了什么。功败垂成，她怎能不恼火？
绮年低头道：“多谢王妃教诲。我年轻没城府，实在做不出笑里藏刀的一套。若是外头失了脸面，还请父王和王妃恕罪。”
绮年镇静地说道：“他们并不敢如此猜想。只是儿媳胆小，又被外头的事吓慌了，一时失了分寸。”
信纸飘落在地上，绮年还没捡起来，就认出上头是赵燕恒的字迹。只是写得十分潦草，像是急切之间所书，越到เ后头越是用力，字迹满纸飘飞，像是要将薄薄一张宣纸写破了一般。
赵燕平一直也在发怔。这么多年，虽然说赵燕恒一直占着世子的位置，但秦王妃总对他说这王府将来就是他的，现在可好，昀郡王一句话，不但王位不是他的，连王府他也住不得了。他正紧紧攥住了拳头，昀郡王已经转向他道：“我已在行人司给你谋了个差事，后头能不能迁升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好在你年轻，岳家也好，好好地做去，前途是有的。你母亲的东西自然都是你的，另外我也替你在东城置办了一处宅子，虽然比你二哥的略小些，但是崭新的，地脚๐也更好些，离着柳府近。柳氏的陪嫁就直接送到那里去罢，也省得分家了还要再搬运一次。”
赵燕平懵头懵脑แ地站起来道谢，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昀郡王看了秦王妃一眼，终于还是道：“若是想你母亲了，接她过去住一段日子也是好的。”毕竟是正妃，实在没有个分家跟着儿子出去住的道理。
昀郡王说罢又看向绮年：“家里的事你已经接过来管了这些时候，一直也都不错，我也放心。另外我手里还有些东西，回头都一起交给你，以后这王府就是恒儿的，你替他好生打点着。”想了一想道，“一会儿你们两个ฐ跟我来书房罢。”
这两条消เ息一颁布出来，谁还能吃得下饭？好在家宴已到เ尾声，昀郡王又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带了赵燕恒和绮年往外书房去了。
绮年还是第二回进外书房，外头已经响起了鞭炮声，昀郡王走到เ半掩的窗前往外看了看，喟然道：“又过去一年了。”
绮年和赵燕恒对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昀郡王回头看见他们这样子，笑了一笑：“当初定下周氏的时候，我其实不甚满意。不过现在看来，倒也不错。”
绮年低头偷偷翻个白眼：“父亲过奖了。”
昀郡王摇了摇头：“这次东阳侯府的事儿，我足足拖到今日，原想着你必然要个说法的，想不到你甚是能沉得住气。”
“并不是儿媳能沉得住气。”绮年决定拍拍他马屁，“而是儿媳觉得，父王总会给儿媳一个交待的。”
“若是不给你这个交待呢？”昀郡王似笑非笑。
绮年挺了挺腰：“那夫君会替儿媳讨个公道的。”
昀郡王大笑起来，笑声中却带着几分怅然：“是啊，恒儿会替你讨个公道，甚好。”收了笑容道，“只是为了王府的脸面，有些事却不能做得太过，你须ี知道，王府的脸面就是恒儿的脸面。”
绮年很想说秦王妃可就没顾过这脸面，但转念想想昀郡王说得也不无道理，何况如今外头的流言也够秦王妃受的了，再公开讨伐她也没什么大用处：“但脸面是脸面，还有别的。”
昀郡ຉ王淡淡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从今往后，王妃除了去平儿处，不会再出丹园了。她身子不好，正宜在屋里清清心，修修佛。”
这就是说，要么เ秦王妃跟着赵燕平去住，要么就在王府里被禁足。前者会让所有人知道王妃等于是被赶出了王府，因为历来也没有正妃离开王府的先例；后者就更不必解释了，就是被幽禁，比那ว些送进家庙的好不到哪里去。
绮年想想，又问：“那东阳侯府呢？”秦王妃也就这样了，东阳侯夫人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