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端文觉得,母后活得也太没心没肺了一些。
“看不开,不就是跟自己้为ฦ难么?”
“好啊,在你眼里,我这样的老人家,是该歇着,也该是没什么力气管你了。”文太后轻笑一声,转身一甩凤袍便往外走:“等晚上,皇帝再来哀家宫里请安吧。”
文太后扫了那些人一眼,冷笑,扶着芳华嬷嬷的手便往东宫去了。
沈归燕笑着点头,有些好奇地道:“对了,你家主子是?”
二公子的姨ถ娘也就一个,好像是怀着身孕的,闺名梦蝶。沈归燕点点头就让她走了,心想还好今天是去厨房问了,要是不明不白被人记恨上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妃中毒一事,嫔妾也是十分茫然。”姜贵人坐在秀庄宫里,皱眉道:“那日是清欢邀嫔妾一起去请安,说做了杨枝甘露献给沈妃,叫嫔妾先端进去。嫔妾一进去,沈妃说没吃过这个ฐ,就直接尝了。后头清欢进来,有些恼怒,还觉得嫔妾是借花献佛,抢了她的好处。”住来司扛。
“是,没过半个时辰就喊肚子疼,太医来看了,说是杨枝甘露有问题,嫔妾真是万分冤枉,清欢又说与她无关,她做出来还让宫女试吃过,无事才敢端上来,定然是嫔妾动的手脚。”
顾朝北轻啧一声,死皮赖脸地揽着她的腰道:“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想。”旁边的人轻声道。
换做平时,他可能ม就直接给皇帝台阶下,把东西让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今日他恰好不想让,那就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沈归燕颔首道:“每日都有太医来看,自然是稳当的。”
太后看她一眼,笑道:“你这孩子懂事,哀家喜欢。沈妃不给你们位份,那就哀家来给,除了庄妃,不是还有两个人么เ?”
“你二人长得也是美,怨不得皇上喜欢。”文太后笑得眼角起了褶子:“一个做嫔,一个做贵人吧,至于给不给封号,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沈归燕摇摇头,扶着端文公主ว轻声道:“已经够了。”
她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
“燕贵人,接风宴的衣裳,内务府那边已经送过来了。”嘉雯嬷嬷捧着衣裳道:“您可以先看看。”
沈归燕接过衣裳๙来看了看。
后宫的女人大概ฐ是太多了,皇上竟然连看沈归燕一眼也不曾。寒露高兴之余也有些怀疑,顾ุ朝北则是当真没认出来沈归燕,还是故意无视的?
“儿臣初次拜见母后,特意带来一对玉如意。”顾朝北笑道:“还请母后笑纳。”
芳华的声音很小,顾丞相离得近都没有听见。但是顾朝北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得十分清楚。
顾朝北脸上还带着笑,看着手里的圣旨,当没听见一般。
沈归燕就一个人静坐着。
“顾四少夫人。”背后有人叫她。
寒露道:“太子将随从都先遣回去吧,妾身有话要对您说。”
身边跟着的五六个侍从都走得干干净净了,寒露才上来带着他去崇阳门。
咬牙切齿,沈归燕忍不住了,掀了被子盖在头上,卷成一团道:“你再多说,我就去睡书房!”
沈归燕迷迷糊糊的,没将他这句话听进去。这一觉睡得特别的沉,第二日一醒来就是太阳高照。
不过人参还是让沈归燕去送,他半路就下了马车,说是去醉花阴看看。
捧着人参去进献,路上却遇见了太子和寒露。
“嘶——”顾朝北倒吸一口冷气,脸都紫了,没想到沈归燕下脚会这样狠,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道:“我可是提辖出身,现在又是堂堂副将,区区几个地痞…”
沈归燕有些后悔,说什么เ他不适合读书,适合铠甲战马。现在真当了武将,以后她是不是日夜都要提心吊胆的?万一他有个什么岔子,她怎么办?
韩江雪躲在沈归燕后头道:“曾经妾身是想过一辈子都要跟着相公,对相公好,甚至将来生儿育女,白头到เ老。”
“雪儿。”宇文厚德咬牙道:“你心里定然是有我的,我不过是错了这一次,以后不再犯了,你难混沌重生君临异界ศ道就因着这一事,宁愿当个弃妇?”
“当然,这是你最喜欢那ว件啊,我给改小了一点,穿着就刚ธ刚好。”沈归燕笑着道。
他最喜欢的那件?!
摆摆手,顾ุ朝北也没多说,继续回厢房里去。
“多谢主子。”顾朝北在旁边坐下。
坐着没一会儿,就有近侍进来在宇文长清耳边嘀咕了两句。他点头,看着沈归燕道:“查到了。”
“今日早上,厚德曾经带人出过府。”宇文长清起身道:“他现在去了校场,少夫人要随在下一同前去吗?”
于是顾ุ朝北也就更加放肆大胆。
“这么快就要走?”顾朝北挑眉。
四喜咬唇,看了皇帝和旁边那个一脸浓妆的大姐半天,才小声道:“坐马车的人,都是会来吓唬百姓的。你们没听过吗?‘文国舅,裙带亲。以车马,吓难民。’,我隔壁家的二牛叔被他的马踢伤了,半年没能ม下床,都没处去说的。”
四喜被她吓得一抖,眼看着又要哭出来了,皇帝连忙将人抱过来,乐่呵呵地问:“小姑娘,你家在哪里?”
顾朝北听着,哭笑不得地道:“娘子为何总是对这样的事情上心?”
她的眼神太过坚定,顾ุ朝北叹了一口气,也算是习惯了,垂了眸子道:“可是,如今我只是小小八品提辖,户部税官也是八品,他非我之下,怎好打之?”
“你想要我死?”沈归燕闷声问:“就靠天天晚上来吓我?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该怎么死?”
说到后头,声音分明就变成了个男的,猛地朝床这头扑了过来。
“现在我总算明白在这古代就得按照古代的规矩来,不过明白得晚了些,只能ม从头再来。”沈归雅道:“玉梳你等我,等我他日归来,定然有再次用你之时。”
好像有家丁路过,沈归雅连忙又躺了回去,嘴巴里还在不停地嚼。
沈归燕想了想,道:“归燕觉得倒是不必太着急送归雅回去,等把府里的账本理清楚了再送也不迟,公公觉得呢?”
顾夫人抬眼看着她,轻笑道:“燕儿还真是大义灭亲,到底是亲生的姐妹,妹妹被休回去,你竟然还想着理账。”
“啊!”惨叫声传得老远,沈归燕与顾ุ朝北一踏进府里便听见了。这大半夜的,也不怕吵醒丞相。
“有什么热闹?”沈归燕问。
“不曾。”丫鬟摇头。
天色渐渐晚了,顾朝东却点了家里十余家丁要出府去。
因为顾丞相吗?
“哀家有话要说。”文太后看向顾ุ朝北,开口。
顾朝北正听着顾朝东的话,仿佛才看见她在这里一样,惊讶地开口:“母后?您不在东宫,在这里干什么?”
文太后气了个半死,她在这朝堂上已经好几年了,这乳臭未干的小儿,竟然问她在这里干什么?
要不是宇文长清来扶着,文太后真是要晕过去了。眼前阵阵发黑,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道:“哀家奉先帝旨意辅政,你居然问哀家在这里干什么?你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顾朝北挖了挖耳朵,正色看着群臣道:“谁知道先帝遗旨ຈ为何?”
顾丞相站了出来,拱手道:“先帝遗旨中,没有让太后辅政这一条。并且先帝生前,也是不悦后宫摄政的。”
“哈。”文太后一声冷笑,转头看着顾丞相道:“先帝遗旨中,没有哀家辅政这一条,那ว又有没有让这个野种继位这一说?”
顾朝北沉了脸色。
朝臣纷纷侧头看着文太后,当初是她亲手将人扶上帝位的,现在竟然骂皇帝ຓ是野种?
顾丞相没吭声,顾朝北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文太后道:“母后是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推翻当日所言吗?”
“哀家当日所言,也只是为大局着想。现在皇帝在位不谋其政,反而胡乱修改政令,置祖宗王法于不顾,哀家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扶上来的人,也可以亲手推下去。不听话的傀儡,要来有什么用?她还不如去找个宗亲的孩子扶上来了事。坑投低亡。
“哦?”顾朝北一点也没慌,笑着看着文太后道:“太后的意思是,朕不是先帝亲生,太后当日所言,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