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内科医生,她自然地想着更年期问题,内科学、心内科、神经内科、性学与健康、医药与生命科学。她觉得,更年期实在是太折磨女性健康,也太影响夫妻生活,女人往往先衰老了,而男ç人的生命力还旺盛,不能和谐,也许伴随着生物、医药学科的展,更年期的各种症候可以得到改善。
康克理这些年全心全意地爱着妻子,尽力使妻子快活,他希望她能更乐่观的看待生命看待生活,康克理觉得妻子的很多想法都值得商榷和继续探讨,他鼓励她动笔写作,引导她研究她感兴趣的各类问题,无奈,妻子已经并不能真正的把自己的想法,系统的整理成文字深入下去。
妈妈的死对康凯实在是莫大的刺激和痛苦,他想如果制药业当时若能先进二、三十年,也许妈妈现在还活着,也许自己也能ม像每天早晨上学时,在大操场看见的那家人一样,一位六十多岁的爷爷推着轮椅上八十多高龄的母亲,在绿意茵茵的开阔地上,看早晨冉冉升起的太阳。康凯经常矗立观望着老年母子,他想,他们每天看到的太阳都不一样啊!
康凯走后,汪杰也因为经常轮班儿不长住家里了。
路上行人不多,虽说显得清静,可路况给人的感觉倒是不算不热闹。
前面是一家老牌的北京名小吃铺子,他们放好自行车径自走了过去。门楣上贴着红纸对联“三年根基六年兴旺二十载不愁吃喝穿,百年事业千年文化万万年不变薪火茶”横批:世事传承
第二天早上,大雾铺天迷地,校园里能见度不过十余米远,久久不肯散去。新า闻报道,这次大雪后的大雾路况,造成百余辆车在同一个路段同时追尾。
汪杰听话的关在学校的家里两年有余了,母亲不同意他出去,要求他每天到图书馆看书,不要远离家人或者家门,汪杰就家——食堂——图书馆——操场——四合院,有时候是自己,有时候和家人,图书馆的人把他当成了爱学习的新生,后来干脆就不再查他的阅读证件了。这两ä年多,他几乎ๆ没有真正单个儿的上过街,只是偶尔和跟他有来往的同学聚聚。
汪杰的同学们更习惯往四合院跑,同学们像是认为四合院的姨妈家才是汪杰的家,见面少的同学更是记不清哪个是汪杰的妈妈,哪个是汪杰的姨妈,在他们眼里她们是没什么差别的。
汪杰释放回来,汪爱萍的心暂时得到了缓解,可却并没有太多的安稳下来。
“在上面签个字吧”。市局警察说。
这是一张拘传通知书,一式2份。
夫妻俩一怔,对视一眼,康克理拉了妻下床。
一个清秀的小女生站在康凯的边上,看校服就知道也是附中的学生。
“你是说他回去那天有伤?那你们怎么能等到เ现在才来找呀?”说这话的时候,那人略侧转方位对着钟奇生,像是不愿意理康克理。
“哎,我说,那天是你来得吧。你上次到这儿也没说什么吧。”那人看着钟奇生说完话,又抬头打量了一眼康克理。钟็奇生见他这么问话,只好辩解。
汪杰憋不住了,终于还是愤愤地很委屈的反问了一句。
“我不是坏人,确实没干什么。”他再申ã辩一句。
钟奇生经常能ม想起来小时侯扮家家娶媳妇时,自己会在爱莲的脸上亲吻,无论哪儿,亲亲就算娶了媳妇儿了,直到那个中ณ秋节团圆的日子,两ä个情窦初ม隆心存爱慕的少男ç少女兴奋好奇地偷食了禁果。
“嘻嘻,媳妇儿说的是,我惟命是从。”
汪爱莲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这位患者。
他显然非常激动了,语气里甚至有点儿不知所措的味道。
汪爱莲按它的性别和长相给它起来个ฐ名字,叫“美美”
没安静一会儿,小“美美”鼓弄鼓弄地又钻了出来。
院子里开着灯,尽管不太亮,他们夫妻的境况还是惊懵了汪爱莲。
钟奇生从自己的手掌里感觉到了妻子的激动和紧张。
“走开走开,赶紧的,别处去吧,走远点儿啊,半大夜叫你搅得睡不好觉”!
王新国懵懂的站起来,没心情搭理他,推上靠在墙边的自行车,托托踏踏地上路。好在路上的雪被轧出了车轱辘印,还能ม走得动。
有所得就会有所失,这话没错,汪爱萍自从能ม够正视王蕴失聪后,和王新国之间的低度“和谐”就不见了。
王蕴的保姆年龄比较大了,最近身体不好,带着活泼的王蕴外出感到吃力,汪爱萍就只好在需要外出的时候,自己带着女儿去。
“你呀,你又提前走,你们主任没意见啊?”
“哦,这样啊。”爱萍听着妹妹带着话儿唠叨了两句钟奇生,也没说什么。
钟老先生喝茶很讲究,家里珍藏了一些很像样的老年茶器,每天午饭小憩后必定要喝上两三个小时,尤其喜欢喝家乡的龙井和洞庭的碧螺春。
李头每年春天都托人从浙江带几大包上好的明前茶来北京,钟็老先生留下自己一年要喝的,往往分出来一半转送给远在重庆的汪老先生,汪先生也转捎些川ษ贵好酒和云南普洱茶给钟先生,虽说相距遥远,但两家亲厚倒时常是礼尚往来,现如今碰上这兵荒马乱的年头,李头无奈,也就只好在北京淘腾些还算上好的龙井,钟先生也只能ม凑合着。
“我来我来,看我的,来,阿杰,换一个ฐ叫”。汪爱莲边逗弄汪杰,边跟丈夫打趣。
“鸡鸡——”,汪杰很快回应着小姨妈。
新月嵌挂在茫茫天宇,簇簇的星星群体看起来闪闪遥遥。一颗流星忽而划过,没有哪里看似掉了一颗。
“情妹仔儿唉——”他情不自禁扯起嗓子。
他身高165公分左右,从小的时候起,脸上就有着与年龄不相衬的老相。原来看上去就不算单薄,大学毕业更显得敦实了。
这一张五官平平的脸上,四环素า牙齿让不太看得习惯的人觉得碍眼。他平时不张扬,甚至显得有点木纳。
岁月已经吞噬掉了我生的精神
病痛正为我谱写肉体极度疼痛的真实
我非常地感谢
人类终于还给我爱的自由和尊严
你的回归赋予了我生命的华彩
短暂的情缘在我的心底里填满了缠绵
我不能回想我一生的痛楚
我的记忆里只留แ下了你我的爱抚
落款:萍
康克理读着妻的字迹,似见到了和爱妻正在亲密和缠绵。
我的爱妻萍!她的确存在过!她爱我!
现在,她的确远远的走了!带着她一生不曾挥抹去的情殇,去了她想要的天堂!是的,我也早ຉ就知道,她早就准备好了要走,她了解我,或许早就知道我会搜寻,她不希望我难过。
康克理像孩子一样蹭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泪眼依旧模糊。再看日期,写在去给王蕴扫墓的前夜。
康克理第一次平添了对文字的感觉,他自己้从事自然科学研究,虽然从不敢轻视人文和社会学科,直到此刻๑才算是真正领教了一次文字给予他的真实。
他想着,觉得妻生前身后也没有留给自己任何的嘱托,包括没有嘱托要照顾汪杰。
康克理心里一直惦记着汪杰,决定等身体恢复了,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