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蕙丽看不过去，扭头往宿舍里走。
“杨老师，你放王大铭一马吧，要出人命了。”校长说。
方桂枝怕石头难过，说她会想办法的。石头知道方桂枝没有办法，村里的女人都看她不顺ิ眼，好像方桂枝抢了她们的老公一样。
方桂枝从狼藉草上起来，端了一盆热水进去。石头望着方桂枝有些疲倦的背影，想着晚上躺在她身边的瘸子三，心头堵得慌。
“大高兄弟，这事跟你无关。你就别插手了。”烂头五大哥赔笑着说。
“大高兄弟，老五下不了床，我想叫方แ桂枝帮忙着洗个ฐ衣裳做个饭，并没有为难她，毕竟这个事由她引起。”在李大高面前，烂头五几个兄弟没了底气。
“他剥你裤子？好端端的，他会剥你裤子吗？瘸子三亲口答应的，让你跟烂头五搞一回，消了那笔赌债。你倒好，身子不让他碰，还打了他，赌债也想赖掉，有天理吗？”烂头五大哥抓住方桂枝的衬衫用力一拉，哧的一声，方桂枝的衬衫破了半边。
烂头五大哥听洗衣裳的女人说方桂枝还是个姑娘当然不相信，说烂头五早上了她的身子。
石头本来不想去的，他对其他女人没有兴趣。跟方桂枝和秀凤比，其他女人都像豆腐渣。可是方แ桂枝冷落他了，石头无家可归，被青皮和胖头四一怂恿，也跟着去了。
张寡妇的老公怕妻子被不三不四的男人勾引，修了这个高高的围墙，一到晚上就关了门，整夜抱着漂亮的老婆嘿咻。张寡妇生得漂亮，媚劲儿足，把老公夜夜弄得神魂颠倒，身体很快被掏虚了。张寡妇嫁过来六七年，他一蹬腿走了，给她留下三个儿女。张寡妇的苦日子来了，整天忙着下地，人瘦了不少。
石头大着胆子轻轻走过去，突然打开手电筒往门上照ั，一团黑影飞了起来，他仔细一看是无数只蝙蝠。蝙蝠在夜空里盘旋着，似乎不愿意从杨老师的门板上离去。石头用手电筒照了照，杨老师的房门并无异样。他想起胖头四说的棺材漂浮，不禁心里毛。
跟着王大铭一起出来的还有几个青年教师。几个人怒不可遏，扭住石头他们拳打脚踢。胖头四熬不住痛大声呼救。杨老师房间里的灯亮了，胡柳兰和杨老师一起走了出来。杨老师叫王大铭放开石头他们。
“小气鬼，我借你，可得还。”护士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到时候讨债无门。”
“我叫张小蕙，跟你说过的。”
青皮笑他胆小鬼。胖头四说没有鬼敲门了，回家睡觉去。
“青皮，你说得我心里毛毛的。”胖头四打了一个寒战。
“石头，我痛，不要闹。”杨老师说，扑在石头身上，接触着他清爽而健康的火热气息，杨蕙丽被王大铭点燃的心火继续燃烧着，胸前胀得难受，被石头蹭来蹭去似乎要从衬衫里面挤出来。
走下一道山梁，远远望见村庄了。
“那ว好吧，我们操近路走，很快就能到学校。”王大铭看看时机差ๆ不多了，这个时候山路上基本不会有人，他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ฐ。
走过树林，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里面很清爽。绿油油的竹叶像一块巨大的毯子盖在上面，下面几乎见不到日光。杨蕙丽扶着竹子走了几步，王大铭突然抱住她，说爱她。杨蕙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愣了。
“石头，路上慢些。”方桂枝跑到院子里，石头已经骑着自行车冲出去了。
“你怎么回来了？”方แ桂枝以为石头不死心。
石头坐到病床前，瘸子三问他是不是跟方桂枝有过那ว个事。石头说没有。
“叔，你不要相信那些谣言。小婶是个ฐ忠烈的女人，那ว些人占不到便宜，就说她的坏话。”石头抓住瘸子三的手把手电å筒夺下来。
方桂枝没有挑明，对于男女之事，她也不甚明白。只是凭着直觉认为胡翠珠跟石头关系比较暧-ๅ昧。她三番五次找石头做衣裳一定另有所图。
石头出了卫生院，正碰着青皮和胖头四来看他，两个人还带了他的书包。青皮问石头他叔怎么样。石头说醒过来了，断了一条腿，以后走路更不方便。
“你睡吧，我在床沿守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回病房去。”石头说。
“你又不是它的仇人，它不会老是缠着你的。”石头笑了，说，“蛇最怕凉，现在夜色已๐深。蛇的活动能力下降，它肯定找个温暖的地方睡觉去。”
夜死一般的黑，像极了石头的心情。要不是方แ桂枝躺在他腿上，他极有可能冲回村子去，跟李爱国或烂头五干一仗，拼个你死我活。秀凤被逼分开了，爹娘没了，唯一的亲人瘸子三也活不了几天，石头感到自己้在不在这个ฐ世界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石头握住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方桂枝往他身上钻，蜷缩成一团。石头觉得她太可怜了，在家里被瘸子三欺负，到了外面又被不三不四的男人糟蹋，自己้要是不保护她，芙蓉湾不会再有人会对方桂枝好。
“他情愿让方桂枝跟烂头五好，也不让我去保护她，活该！”李爱国说。
“要是方桂枝跟我好，烂头五什么的还敢去她家里惹事吗？瘸子三不会被打个半死，方แ桂枝也不会被烂头五兄弟抓去。”李爱国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没……没有了，你真……真好看。”李大高显出一副痴迷的模样。
李大高痴痴地看着方桂枝的背影，她雪白的肌肤老是在眼前晃来晃去，他真后悔刚才没看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