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想骂人，石头拿着笔晃了晃。青皮和胖头四知道他画的，赶紧跑到食堂里打水擦洗。洗了脸回来，青皮和胖头四才有了精神。石头问他们是不是又去张寡妇家看了。青皮和胖头四都笑了。
青皮把石头拉到一边，说张寡妇骑木马了。石头说骑木马有什么好看的，小孩子的玩具。青皮说张寡妇的木马特别，背上长了个ฐ男人的东西。青皮见石头听不明白，找了张白纸画给他看。还没画好，杨老师进来上早ຉ自习，石头和青皮回到เ自己的位置上。
方桂枝就由他摸，反正没什么感觉。瘸子三很迷恋，揉来捏去，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手上。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这成了他唯一的乐趣。方桂枝被他捏得有些烦了，说自己想困。
“你这样摸我，我怎么睡得着？”方桂枝说。
“婶，你不会真跟李大高有关系吧？”石头起了疑心。
石头把菜刀当啷一声扔在灶台上。瘸子三在里屋听到动静，问方桂枝跟谁生气。方桂枝说石头不小心碰着了菜刀。
“我祖宗都死了，要操，操你家小婶吧。她奶大，身体白，保管你一操就完蛋。”烂头五大哥说。
“婶，他们要我那样。”石头说。
胡柳兰的床有股奶香味儿，石头觉得舒服，很快就睡过去了。
“杨老师，我知道你们城里人比较开放，可这样乱来，把学校变成了花草田，我们怎么เ教育学生？”校长不以为然，把责任往杨蕙丽身上推。
石头把杨老师的房门照了一遍，没问题，整扇门刷着暗红的漆，看不出动过手脚的痕迹。石头还是不放心，用手把门板抚摸一遍，手指上沾了黏黏的东西，拿到鼻子底下一闻，有股腥味儿。
有人在杨老师的房门上涂了血，怪不得嗜血成性的蝙蝠阴魂不散，一到夜深人静就来吸食，爪子碰着门板笃笃响，像极鬼敲门。
石头回到方桂枝的病房。病房里的烛光幽暗，瘸子三已经睡着了，方桂枝坐在长椅上出神。石头叫了声小婶，方桂枝一惊。石头在长椅另一端坐下，两个人之ใ间足足空出两尺距离。
石头说陪她打牌。方แ桂枝笑了，说关着灯呢。石头说停电。
“我们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婶到เ处借钱为你治病，只差没给人家下跪。”石头说。
“叔，姆妈临死的时候交待过，要我好好照ั应你。放心，我会找医生治好你，让你能下河捞鱼。”石头说。
“石头，你不饿吗？跑了那ว么多山路。”杨老师说。
“我身上哪有吃的呀？”杨老师不知是计。
青皮和胖头四嘟囔着走了。两ä个人很不服气，凭什么让石头一个人做好事。
“石头跟杨老师相好，我妹妹怎么เ办？她跟石头上过床。”胖头四说。
“小心些，我等你们回来。”胡柳兰答应了。
这样的地方，王大铭随时都可以把杨老师糟蹋了。石头越想越害怕，催促青皮和胖头四快走。三个ฐ人一路小跑，到了上山的路，一下子慢下来，腿像绑了石头似的重得很。三个人喘着粗气，互相搀扶着，鼓里着，以最快的度往上爬。
“婶，你喝，看，你都瘦了，脸色也不好看了，我心疼。”石头说。
“婶，不用讲究了，姜鸡蛋面补身子，吃了才能更好地照顾叔。等你做了新生娘，我再做给你吃。”石头笑着说。
“秀凤，谁挑拨你了？一定是赵德理，我收拾他。”石头说。
石头问她是不是去医院看过赵德理，秀凤没有说，拿出课本写作业。石头还想问个明白，杨老师进来了。石头见她脸色有些倦意，知道鬼敲门的事吓着她了。杨老师笑着看了看石头，走到讲台前面叫同学们背古诗。
“你心里只有小护士，哪顾得到我？刚才你们是不是那样啦？”方桂枝小声地问。
方桂枝听得石头不会轻声一笑。石头捉住她的手问她笑什么。方แ桂枝也不知道笑什么，只觉得石头憨憨的。石头揉-捏着方桂枝的手。方桂枝的手比以前粗糙了一些，还有些老茧子。石头很心疼，放在唇边碰了碰。方桂枝想把手缩回去，石头不放。两个人拉扯着，石头一放手，方桂枝差点从长椅上摔出去，她嘤的叫了一声。
“屋里黑乎乎的，是不是蛇又进来了？”护士心有余悸，脚不敢落地。
“它要是躲到เ床底下怎么办？”护士说。
石头住了声，家里该卖的东西都卖了，他无论如何也弄不到钱了。小叔神智依旧迷糊，不住叫痛。老中医说腿上的伤并不致命，胸口踩得一脚๐可能伤着内脏，要是里面有出血，只怕今天晚上都熬不过去。
“石头，看你叔的运气吧，真要伤着内脏到了县城的医院也没办法，除非去省城的医院。”老中医说。
烂头五慌忙往后撤。
石头不为所动，使劲朝烂头五兄弟那边挤。大队长和大队书记的权威受到เ挑战，两个人脸色很不好看。大队书记招呼几个ฐ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过来把石头手上的铡刀夺下，让他们把石头带到村部关起来。
方桂枝呜呜叫着，双手被烂头五按住动弹不得。烂头五的嘴在方桂枝脸上脖子上亲来亲去，方桂枝痒得难受，像有可恶的虫子在爬动，她缩回脚狠狠在烂头五下面顶了一下。烂头五哎哟一声大叫，脸色的都青了。方桂枝扯掉嘴里的布袋子，爬起来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