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外祖父往来于丰县和苏州ะ之间，在那条漫漫古道上由秋到เ冬，由春到夏。后来。他有些跑不动了，就住在苏州府，让家里人给他送钱。外祖父和那个福建烟贩子比耐性，也是比财力。这场官司既然无法阻挡，外祖母就只能源源不断地派人给他送钱。常常是下人们赶着十几头毛驴，用驴褡裢为他送钱，再雇几个镖手一路护送。母亲说，谁也记不清到เ底耗去多少钱。有一次半路上钱把驴子压死、累死了。驴子倒在热浪滚滚的古道上，铜钱淌了一地。
这期间，外祖父和家里保持联系就靠他的一条狗。母亲还记得那条狗是黑色的，细腰长腿，平日很温驯，就像一条很普通的狗。其实却是一条优秀的猎狗，在野地里异常凶猛，奔跑起来四肢扯平了像一条线，你几乎看不到它是怎样落地又怎样腾空的，只见它在草叶上低空飞行，无声无息地飞行。外祖父很喜爱它，叫它“大鸟”。一只无翅的黑色大鸟。
他依然喜欢捡拾碎瓦片、烂砖头。路上碰到เ捡起来，耕地翻出捡起来，回到家归拢成堆，逐一拍去泥土，翻来覆去地看。有什么好看呢？一片碎瓦，一块烂砖，破旧而丑陋。但在父亲眼里，却是无价之宝。
父亲吓得一哆嗦，冷不丁的。赶紧藏好他的破烂宝贝干活去了。
爷爷说：“打仗好玩？”
“啪——！”